路特蹲在一旁用他那纯洁好奇的眼光仔细的看着男子,只见男子嘴巴轻念着什么,然后便出现一股乳白色的光芒把男子包裹起来。那张黝黑严肃的脸上也呈现出几分柔和,身上的伤势也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渐渐好转。
路特大感神奇,看的是双眼放光,一个劲的大叫,好奇那白色的光芒从何而来,也好奇男子的伤势怎么好的如此之快,反正一切在他的眼里都很神奇。
“喂,你很吵耶!安静点!”男子愠怒道。他现在可是要很集中注意力的,不能有半点分神,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而一旁的路特毫不知情的大吼大叫,简直是在要他的命啊!本来他的伤势还不会致死,可要是他再那么吵闹,不死也要被他气死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男子的脸色竟有些苍白。
“咦?脸怎么变白了?人类真是奇怪耶!”略显然并没有把男子的话听在耳里,指着男子的脸又是一番品头论足,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啊哦!这又是什么啊?哦哦!好奇怪哦!你怎么啦?快起来啊!”那天真一点也不做作的声音怎么就像是催魂的恶魔,一直在男子耳旁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死啊!快死啊!”
“啵!”微微的如水管破裂的声音,男子脖颈上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再次撕裂,血如喷泉般涌出,似有止不住的迹象。
男子见状只有停止,手捂住伤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花这么大的力气没有把伤口治好,反而恶化起来,这让男子更加的恼怒,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这个可恶的禁忌之子。
路特被盯得有些心慌,顿时便说道:“嘿,这么看着我干嘛?好恐怖的!”随后还退后几步,远离这个可怕的男子。
男子深吸一口气,用手往脸上一抹,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道:“我看今天的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要去找你的老妈了,咱们各走各路,各找各妈,再见。”说完拾起巨刃头也不回的朝外围走去,他怕自己要是再不走就要被气个命丧当场。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着一脸迷茫的路特,说道:“应该是再也不见了。”容纳后潇洒的消失在森林里。
路特把脑袋一歪,盯着男子消失的地方,不解的道:“什么嘛?他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挠了挠脑袋,又道:“算了,不管他啦,要快点回去了!要不妈妈又要骂我了。”飞身一跃,竟跳起两丈多高,借着周围茂密的树木,几个弹跳飞快的消失在森林里的另一头。
天色越来越亮,天阳犹如绚丽的红宝石山的东方升起,染红了整个希尔鲁山谷。远方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的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早晨的空气特别的清新,早起的人很多,街道上已是熙熙攘攘。而大部分的人都穿着皮甲,或腰上,或背上,都挂着武器,胸口处一颗闪闪的叶片宝石也显示着他们的身份----赏金猎人!
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一个略显古老的木屋,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画着一把利剑直插云霄,有种势如破竹的豪情,这就是赏金猎人聚集的地方---猎人酒馆。
“赏金猎人”这种职业源于何时何地,早已不可考了,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的起源非常早—至少,从大陆上有国家开始,就已经有类似赏金猎人的人物四处游荡了。他的历史完全可以说是排名前五的古老职业!
此时,门口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长发男子右手搭在细银剑上,左手轻推两扇活动的木门,眼神甚是倨傲的扫视着酒馆里面。忽的眼神一凝,嘴角露出淡笑,迈着优雅的猫步,向着一张处于角落的桌台走去,清秀男子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猎人的注意,众人依旧喝酒的喝酒,也有两人围在一桌窃窃私语的,猎人馆里默契的没有人发出大的声响,诺大的木屋显得沉闷而诡异。
清秀男子也不在意,走到那张桌旁,随手拿起一杯麦酒喝上一口,随后眉头紧皱,好像喝到了什么难喝的饮料,用了极大的勇气咽了下去。道:“库雷斯,你就喝这种难喝的东西?”清秀男子放下杯子,擦擦嘴。
坐着喝闷酒的男子抬起头,打了个嗝,苦笑了一下,没有话语。
“你这算怎么回事?为那个女人,值得吗?”清秀男子拍了下库雷斯肩膀,关心的问道。那狰狞的十字伤疤也似失去了活力,静静的躺在他的脸庞,落寂的表情似秋天的落叶。
清秀男子轻叹一声,说道:“库雷斯,你要清楚,那个女人,她。。。”
“好了,够了。别说了。要么陪我喝酒,要么走。”库雷斯带着酒气,醉醺醺的说道。虽然劣质的麦酒并不能使他有多少醉意,但是麦酒的辛辣味道冲击着他的喉咙,冲击着他心中那份执着。
“怎么,还想着她,哼。她有什么资格,你差点为她丢了性命,为她去危险的希尔鲁山谷,而她,她在干什么,陪着她的男人在逛街。”清秀男子越说越激动,刚才保持的优雅此时被狰狞所替代,恶狠狠的骂道。
库雷斯猛的一拍桌面,沙哑的声音怒道:“不许你这么说她!”清秀男子刚想反击,却对上库雷斯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深褐色的瞳孔正紧紧的,紧紧地,盯着自己,轻轻地颤动,害怕吗?清秀男子冷笑一声,在四周一双双眼睛下深意的看了一眼库雷斯。双手一甩,大歩离去。
库雷斯像泄了气的气球,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咽下心中的泪,男儿的泪,从不轻易落下,哪怕,是死亡。四周的猎人也不再留意这小小的闹剧,又开始做着自己的事。诺大的酒馆里,库雷斯,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孤寂的舔舐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借酒浇愁,透着悲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