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本国都极度缺乏。
由此,给了梁栋一个反驳《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的机会。
袁瑛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也无法相信,问道:“梁哥,你真要反驳梁卓如先生?”
梁栋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呢?”说罢,他还意味深长地嘿嘿一笑。
袁绍明见有人要出头反驳梁卓如,哪还管这个小子是什么身份?只要能驳倒梁卓如,他是求之不得。连忙吩咐下去,把书房打扫干净了,静待梁栋写出什么他们急需的文章来。
书房。
还是那张书桌,不过此刻坐在椅子上的人不是袁绍明,而是梁栋。
攥着一管细瘦毛笔,梁栋酝酿怎么写?君主立宪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宪政共和的优越。只片面说君主立宪多么多么好,根本没有说服力。特别梁卓如的《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一文写得有理有据,除非剑走偏锋,那么,毫无疑问得从法家思维着手,一举攻破之。
昨夜虽然打了一个腹稿,但还不是很清晰。今日拿起毛笔,顿觉思路清晰了许多。
刷刷刷!
在袁绍明期待,袁瑛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下,梁栋终于动笔了。
在梁栋勉强过得去的小楷体书写下,一篇名为《三问共和》的雄文正式出炉了。主要从军权、职业文官与地方分权、宪法信仰三个重点入手,详细分解西方宪政共和蕴藏的法家思维,并比对中西方在人性本恶上认知的不同。得出结论:以兵家为主导,以法家为手段的敌我思维,也就是“成王败寇”的思维为宪政共和的最大障碍。
因此,需要帝制来总领国家,压制这个思维。
梁栋为了给老袁的帝制开辟道路,还煞费苦心为老袁设计了一个“有本国特色君主立宪”的概念。领先几十年提出治理国家应当充分考虑国情的基本原则,为那个用来哄人的“有本国特色君主立宪”概念提供理论辩护。更为了加强说服力,还特意篡改王夫之当年一句经典之语:“预定奕世之规,置天子于有无之处,以虚静而统天下。”
通篇只有一个缺点,《三问共和》为白话文书写,缺少韵味。
幸好民元以来,留过洋的学生写不好古文已经很普遍,梁栋有此缺点,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在袁绍明眼中也并不算什么说不过去的缺点。并且,他的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这篇白话文看来更是舒服,更能得其意,每每读完梁栋一张张写出来的文字,每每都会发出一句赞叹:“好文章,好见解,好!好!”看完全部,干脆来上一句:“怪不得大总统要变革国体……”
梁栋暗笑,但还是纠正道:“袁老先生,你错了,不是大总统要变革国体,而是天下需要大总统变更国体,非帝制不能稳定全国,非帝制不能震慑全民,只有推行帝制,以大总统之神明英武御极天下,方能为国家争取一条富国强兵之路。秦一扫六合即为明证。”顿了顿,梁栋又故意加了一句:“那样大总统可就要遭罪了。”
这话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老袁可是一直以自己肩负民国,担子太重自诩。
袁绍明哪还有什么其他言语?连连称是。看向梁栋的温暖目光,简直就要把梁栋融化了。
旁边一直不言不语的袁瑛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通,昨日还在共和上见解深刻的才子,今日怎么又能在帝制上写出辩护雄文了?
梁栋重重按了按袁瑛小子的肩膀,然后转向袁绍明,说道:“袁老先生,我这篇文章没有什么文采,还请老先生设法找上一位高才之人润色润色……才疏学浅,难登大雅之堂啊!”
袁绍明乐得都快合不拢嘴了,“登的,登的……是极!是极!”乐得语无伦次了。
梁栋一笑:“那还不快去?”
袁绍明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屁颠屁颠跑了出去,看那架势,将近五十岁的人了跑得比兔子还欢。他这是去邀功呢!这么一篇《三问共和》真能入老袁法眼,他在老袁心目中的档次可就提升不止一个两个档次了。《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一文对于老袁的打击实在太大,谁驳倒了梁任公,谁就可以说是老袁的救命恩人。袁绍明如何能不这般欣喜若狂?
“你这是在做什么?”扭头一看,原来是袁瑛小子,一脸阴沉。
“嘿嘿!想不通吗?好好想想。”梁栋神秘一笑,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品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