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群众虽然基于个人的经验与体会,认为出现这种可能的概率不大,但既然现代医学已经证明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加之对刘二杆完全有时间逃跑却没有逃跑这件事无法做出更为科学合理的解释,所以对这种惊人的解释也深信不疑。
1982年的刘村除了有些现代气息的电灯、电筒以及村头的那个广播之外,既没有一台电视一部电话,更没有也没听说什么手机、电脑及网络,与现代信息化社会相距十万八千里,但在1982年的刘村,刘二杆的流氓事件以及相关信息的传播速度并未因信息传播硬件设施的局限受到影响,到了当天晚上,刘村群众人人皆知,刘二杆昨天晚上已经得手,张红珊已经不是黄花女哟。
刘村群众的议论自然也灌进了张木匠全家的耳朵。这对受害的张木匠全家无疑是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无疑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悲痛不已愤怒不已的张红珊她妈准备去找散播谣言的刘村群众理论,被张木匠一个巴掌制止。张木匠痛心疾首地说:
“你她妈的蠢猪!这种事你去找谁理论?你又怎么去理论?难道你想把女儿剥光衣服站在村头,让全村的人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再让他们证明女儿是不是黄花女?你这蠢货啊,现在我们只能装聋作哑装着什么也没听到啊!我相信等刘支书审问清楚后,村里人一定会明白真相的,自然会还女儿清白的。”
不过,事势的发展远比张木匠估计的更为复杂。虽然刘村群众都听说了刘二杆在审问过程中死不承认搞了张红珊,但刘村群众并未因此改变他们的观点:
“哪怕刘二杆搞了张红珊十次百次了,他也是不会承认的。傻子都明白,承认了就要坐牢甚至挨枪毙这个道理,谁会承认呢?”
到了第三天上午,新的消息又在刘村群众中掀起了滚滚波涛。原来,有小部分群众虽然对刘二杆已经搞了张红珊深信不疑,但他们对其中的一个小问题十分不解:
“既然刘二杆已经搞了张红珊,那为什么张红珊没有出血呢?”
刘村群众面对这个新冒出来的难题,并没有知难而退,还是知难而进,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最终得出了如下解释并得到了刘村群众的认可:
“既然张红珊已经被刘二杆搞了,那她为什么没有出血呢?这个问题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其实张红珊那天晚上已经出血啦,但她妈为了保住张红珊的脸面以及张家的脸面,也为了张红珊以后能嫁出去,所以在扶她进屋之后偷偷摸摸帮她把麻皮那儿擦干净了,然后装模作样检查之后出来向刘支书报告说她没有出血。第二,张红珊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男人搞了,说不定在此之前她早就和刘二杆搞过多次哟,搞过了多次再搞一次哪里还能出血呢?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根本不能说是刘二杆强--奸了张红珊,还是张红珊和刘二杆通奸哟。”
张红珊作为刘村公认的第一美女,自然是魅力四射。我们刘村到了年龄的男人不管是未婚男人还是已婚男人,白天见到张红珊时,总是一脸痴相,口水流淌不止。我们刘村到了年龄的男人不管是未婚男人还是已婚男人,夜里睡到床上想起张红珊的脸想起张红珊身上的重点部位时,总是意淫或手-淫不止。
当然,张红珊自然也是刘村未婚男人前赴后继追求的目标。我们刘村自我感觉条件不错的未婚男人全都委托过媒人或亲自登门去张红珊家提过亲,可这些自我感觉条件不错未婚男人毫无例外地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弄得他们既伤心又懊恼。
我们刘村有个叫罗英俊的未婚小伙子甚至为此发誓,说今生非张红珊不娶,张红珊要是嫁了人,自己这辈子就打光棍。
不过,当刘村的这些未婚男人听说刘二杆搞了张红珊,在为张红珊感到悲伤为自己感到绝望的同时,又对刘二杆羡慕不已,同时也暗自后悔自己没有抢在刘二杆的前头。不过,悲伤也罢,绝望也罢,羡慕也罢,后悔也罢,刘村的未婚男人在听说张红珊是与刘二杆通奸之后,他们曾经被张红珊打击得支离破碎的自尊全都得到了迅速且有效地修复:
“我早就奇怪,她怎么就看不上既相貌英俊又才华横溢的我呢,原来她是个破鞋是个骚货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破鞋骚货就喜欢刘二杆那种下流货色啊。”
曾经发誓说今生非张红珊不娶的罗英俊也在第一时间当着刘村群众的面收回了他的誓言:
“操她妈的!我是瞎了眼,一心把她当宝贝,对她爱得不得了,结果是个破鞋是个骚货,浪费老子多少宝贵的感情啊!我现在真正明白了,找婆娘不能光图外表美,更应注重心灵美啊!我宣布,从今往后我和张红珊这个破鞋一刀两断,我决定立即找一位心灵美的妹子当婆娘!”
刘村群众私下里甚至对刘村的王光棍半真半假的开起玩笑,说要把张红珊介绍给他做婆娘。虽然王光棍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他想婆娘想了几十年下来几乎丧失了娶到婆娘的可能性,但此时他的立场也很坚定:
“人穷志不穷!我不是这种没志气没骨气的人,我怎么会娶这种破鞋这种骚货呢!”
不过,王光棍在坚定的同时也做出了一丝保留意见:
“如果她能向我保证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话,如果她家答应陪嫁二百块钱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娶她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张木匠全家听到刘村群众的最新传言之后,在沉默二天之后终于爆发了。有口难辩忍无可忍的张木匠父子冲到禁闭室前,要对刘二杆千刀万剐。
张木匠挥舞着平日做木匠用的大斧头,朝刘革命怒吼:
“你把门打开!让我要把狗日的刘二杆的腿剁成肉酱!”
张木匠的大儿子挥舞着平日做铁匠用的大铁锤,朝刘革命怒吼:
“你把门打开!让我要把狗日的刘二杆的脑壳砸成肉饼!”
张木匠的二儿子挥舞着平日做骟猪匠用的小尖刀,朝刘革命怒吼:
“你把门打开!让我要把狗日的刘二杆的卵子割下来喂狗!”
张木匠的三儿子挥舞着平日做杀猪匠用的长尖刀,朝刘革命怒吼:
“你把门打开!让我要把狗日的刘二杆的五脏六腑挖出来当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