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木匠父子操着家伙叫喊着冲出家门,准备前往刘村禁闭室教训狗日的刘二杆时,正好被刘村一位放牛的小孩看到,这位小孩立刻象英雄王二小报警似的高呼起来:
“乡亲们快去看罗,张木匠要去杀刘二杆哟!”
听到这兴奋地呼唤声,正忙着干活的群众立马扔下了手中的活,正捧着碗吃饭的群众立马扔下了手中的碗,正在蹲茅坑的群众也顾不上擦拭屁股立马提上了裤子,倾巢出动,从四面八方向刘村禁闭室汇集。
我要客观地告诉大家,刘村群众如此群情兴奋如此反应迅速,主流心态还是为了抢占先机去制止可能出现的凶杀事件。当然,如果实在制止不了的话,他们也是很愿意看看热闹的。我的读者读到此处,大多数人会认为刘村群众的觉悟太低素质太差,但我个人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看热闹是件合情合理的事。虽然1982年报纸上经常说,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我国经济的腾飞,我国广大农村和广大农民群众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喜人变化,但82年的刘村既没有电视(当然更没有手机或电脑),也没几份报纸(即便有报纸,刘村群众又有几个人能够看懂呢?),偶尔能看场电影,还得等上三五个月才能看到下一场。所以,刘村群众只能依靠串门闲聊,依靠麻将牌九,或依靠算命风水等等之类的方式和方法,来打发漫漫长夜和消耗剩余精力。所以,在文化娱乐如此匮乏的情况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强奸犯,接下来马上又将出现强奸受害人家属打死强奸犯的事件,那更是前所未闻的事,刘村群众又有谁会愿意错失这前所未有的宝贵机会呢?
刘村群众集中到刘村禁闭室门口之后,拉着张木匠父子的手叽叽喳喳地作了一番思想工作之后,见张木匠父子态度坚决,也就纷纷闭上了嘴巴。为了不影响张木匠父子发挥的精彩程度,挤得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刘村群众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纷纷自觉后退,腾出了禁闭室门口的那块空地。
当张木匠父子唾沫四溅的叫嚷刘革命开门时,刘村群众紧张兴奋的目光齐刷刷笼罩了刘革命。
刘村群众知道,如果刘革命老老实实地打开门,那将上演一场没有悬念的血肉横飞的屠杀,刘二杆的脑壳刘二杆将被剁成肉酱,刘二杆的身体将砸成肉饼,刘二杆的卵子将被割下喂狗,刘二杆的五脏六腑将被挖出来当肥料。
这自然是一场过于血腥过于残酷的屠杀,但刘村群众并不因此而惊惶失措,因为他们深信,这样的场面是百分之百不可能出现的。刘村群众的深信,并不是他们认为张木匠只是虚张声势不会来真格的,还是认为刘革命作为刘村的民兵连长,作为一位上过越南战场的战斗英雄,他是绝对不会打开门绝对不会让张木匠父子进禁闭室屠杀刘二杆的。
很自然,刘革命将与张木匠父子四人展开一场战斗!
很自然,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战!
刘革命虽然算不上刘村的主要领导人,只是领导阶层中的一员。但他在刘村的知名度与威望并不亚于刘支书和刘大队长,这是因为刘革命当过兵。刘革命者不仅当过兵,而且亲自参加了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刘革命不仅亲自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而且英勇杀敌无数,喝过许世友司令员亲自敬的酒得到过许世友司令员亲自授予的立功勋章。刘革命不仅英勇杀敌无数,喝过许世友司令员亲自敬的酒得到过许世友司令员亲自授予的立功勋章,而且是第一个攻进越南首都河内第一个把五星红旗插在越南总理府楼上的解放军战士。
当然,除了刘革命当过兵这件事之外,刘村群众对上述内容中的其它部分的了解均来自刘革命的亲自介绍。刘革命不仅向刘村群众简明扼要地向刘村群众介绍过自己光荣的军旅生涯,而且向刘村群众详细介绍过军旅生涯中的某些生动细节:
“他妈的,刚开战时我们吃了大亏啊。当然哟,我们吃了大亏并不是因为打不过越南鬼子。越南鬼子的游击战术玩得不错,可它那点游击战术还是向伟大领袖学来的向中国人民解放军学来的,徒弟哪能打得过师傅呢。可狗日的越南鬼子太卑鄙太不要脸,他们竟然使用了裸体冲锋战术。什么叫裸体冲锋战术?就是派出一丝不挂的女兵上战场打冲锋!我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绝大部分没有娶过婆娘甚至没有摸过女人的手,突然之间看到露着奶子光着屁股的越南女兵,甚至还有用手挠着自己的小麻皮向我们摇晃着身子的越南女兵,我的奶奶呀,我们谁见过这种世面啊!我们一个个羞得面红耳赤纷纷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一眼,可就在这时,越南女兵的枪嘟嘟嘟嘟地响了。唉,我的很多的战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牺牲了啊!”
每每说到此处,刘革命总是脸色凝重,神情肃穆,泪花闪耀,仿佛沉浸于对战友的深深哀思之中。刘村群众听了这前所未闻的战争细节,看到陷入沉重悲痛的刘革命,既充满了对光荣牺牲的同志们的深切惋惜,也充满了对刘革命的深深敬意与真挚崇拜,同时也充满对不要脸的越南鬼子的无比仇恨。
当然,刘革命在短暂的悲伤之后,不用多久便会恢复常态。他会接着说:
“当然哟,越南鬼子的这种裸体冲锋战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我们吃了一二次亏之后,马上识破了越南鬼子的鬼把戏,以后再也没有上鬼子的当了。为此,我们还专门发明了一套对付越南裸体女兵的报告词,好笑得很,你们想听吗?”
既然与越南裸体女兵有关,并且好笑得很,刘村群众哪有不想听的呢,所以他们齐声回答:
“当然想听啊!”
刘革命笑迷迷地说:
“我们的哨兵一旦发现越南女兵之后,向连长报告时一般这样说:‘报告连长!越南“逼”上来了。’连长听到报告后,一般这样指示:‘妈的!全体注意,立即出‘击吧’!战斗结束之后,我们一般这样汇报:‘报告连长!敌人多少多少人被“歼”,多少多少人受“惊”而逃!’”
刘村群众听了刘革命介绍的报告词,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天翻地覆,笑得喘不上气。
当然,在欢乐的笑声之后,刘村群众对越南女兵充满了好奇:
“越南女兵长得怎么样呢?”
刘革命说:
“长得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脑壳二只手一只鼻子两只眼,和咱中国人没多大差别。当然罗,越南那地方的太阳厉害得很,所以越南女兵全是黑不啦叽的,没咱中国女人好看。不过越南女兵的奶子小小的挺挺的,屁股蛋尖尖的翘翘的,骚得很呢。”
刘村群众听到此处,往往咽了咽口水,紧接着问:
“那你有没有摸过越南女兵的奶子和屁股呢?”
刘革命说:
“那是当然的啦!记得有一次我在丛林中侦察时,突然和一位光屁股的越南女兵面对面撞了个满怀。这么近的距离谁也不好动枪啊,我反应迅速,一把揪住了她的奶子,一手托起她的屁股,一把将她掀翻在地。这狗日的还拳打脚踢不肯就范投降,老子火了,甩了她两个巴掌之后,伸出手指一下子捅进她下身的那个小洞洞里,疼得她哇哇大叫,乖乖投降哟!”
刘村群众顾不上擦去流淌的口水,紧接着提出另一个大家关心的问题:
“投降那是肯定的!我们想问你,你有没有那个那个,说白了吧,就是你有没有搞个越南女兵呢?味道怎么样呢?”
刘革命摇着头很气愤地说:
“哎哟哟,你们这些人啊,怎么老往歪处想!中国人民解放军是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不虐待俘虏就是其中一条,我怎么能干出那种下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