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英俊回到刘村的那天晚上,刘革命也回到了刘村。相比前面返村的几位队员而言,刘革命顺利多了,他既没有遭遇被扒,也没有遭遇被骗,更没有因嫖-娼被公安拘留。唯一的遗憾是,他在长沙街头整整徘徊了四天,手中的袁大头依然留在手中,一枚都没能出手。
刘二杆不解地问:
“你这情况可真是邪门了!难道你在街卖了整整四天,就没一个人前来问一问看一看你的袁大头?”
刘革命说:
“不是的。”
刘二杆又问:
“那就是那些人出的价钱太低了,你不愿意卖?”
刘革命说:
“不是的。”
刘二杆恼火地说:
“这也不是的,那也不是的。你他妈怎么就象娘们一样,吞吞吐吐,连一句完整话都不会说?”
刘革命有些羞涩地说:
“我我我,我根本就没把自己手中的袁大头摆出来卖呢。”
刘二杆惊讶地说:
“我的老天!整整四天时间,你从来没有把手中的袁大头摆出来卖?你这狗日的,这是为何啊?”
刘革命说:
“我害怕啊。我觉得自己是受过党组织多年培养教育的人,既是党员,又是退伍革命军人,总感觉到干这种事与我的身份格格不入,所以我左思右想,逛来逛去,就是不敢把袁大头摆出来啊。”
刘二杆说:
“多么崇高的思想觉悟啊!好好好,今天我总算认清你这个战斗英雄是个啥玩意了!好好好,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刘村吃屎吧!”
刘革命回到刘村的第二天上午,张红金回到了刘村。刘村群众一见张红金,便知事态不妙,因为张红金脸青鼻肿,仿佛电影中从老山前线下来的伤员。刘村群众自然关切张红金的具体情况,可张红金进了自家的屋之后,关起门来就睡觉,把刘村群众的好心好意晾在屋外边置之不理。
到了这天的晚上,回娘家探视归来的张红珊把张红金的遭遇悄悄告诉了刘二杆:
“三哥带着的袁大头卖得很顺利,卖了整整五百块,可三哥被人打了哟!”
刘二杆说:
“那还用你说?就是算个瞎子,也能看出来他被打了,打得还不轻呢。问题是他为何被人打了?是不是买他袁大头的人发觉上当之后找他算帐了?”
张红珊说:
“那倒没有。他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去长沙,口袋里又有了钱,就想帮我嫂子侄儿侄女买点礼物带回来,所以就去逛商店,在逛商店时一不小心把手伸进了别人的裤子里了。”
刘二杆哈哈大笑说:
“红珊啊,我刘二杆是你男人,你对自家的男人说话还来这一套?何必说得这么委婉,他不就是去偷人家的钱包了吗?然后就现场活捉了,对不对?”
张红珊说:
“是啊,结果不但挨了顿打,而且把那五百块钱全赔给人家了。不赔的话,人家说要送他去公安局拘留啊!你说他蠢不蠢,竟然去当贼!结果得不偿失!”
刘二杆捂着张红珊的嘴唇,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