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厉家便过得没有宁日,二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恶毒的咒骂和摄人的怒吼硬生生地充斥了她年轻的记忆,像刻在妇女脸上的皱纹一般无法抹去,花季的颜色居然是血的颜色是泪的颜色。厉咏曼便在这样的环境中蹉跎着一个少女珍贵的青春时光。
厉咏曼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她是不甘心过这种没法找份事业,呆在家中又家不像家的日子的,于是她便在家中继续努力创作着《终身监禁》,每写完一部分又靠着父亲给的那点少得可怜的零用钱以及殷嘉玄的赞助在网吧中将小说发到网上。
皇天不负苦心人,厉咏曼的《终身监禁》在各大网站不但高居榜首,而且还好评如潮,她仿佛在一条又黑又曲折的死胡同中挣扎摸索,终于触碰到一线曙光。
可是,成功的道路上就算没有电闪雷鸣,也免不了风吹雨打。很快,就有不少小道消息传到了钟晴的耳中。
今天,厉咏曼刚踏回家门,鞋子还未放好,钟晴就迫不及待的发作了。
“厉咏曼,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是不是又到网上去发表你的狗屁文章了?”钟晴手指着她,眼瞪着她。
厉咏曼扬着头:“我出去发文章又怎样了?你不让我买电脑在家写,难不成还不让我到外面写?”
“你这个臭丫头究竟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身不残体不弱的,二十多岁了我和你爸还让你呆家里养着,你在文章里影射了你和我爸还不够,还要发到网上去给大家品头论足,你爸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报应女儿啊?你干脆要了我们的命得了!”钟晴仿佛电视剧中的悲情女主角。
“我在网上发文章又没拿真名写,别人知道那人是你吗?我在网上写文章你少一块肉了吗?你干嘛捕风捉影、杯弓蛇影,弄得跟个怨妇似的?”
钟晴一时半会答不上来,转身开始煽动厉天雷,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情并貌:“厉天雷,你看你这个报应女儿说的什么话?我在家天天给她做饭还不够,人家还都说我撒泼,说我对她不好,肯定是这小妖精在外面嚼舌根,在附近骂骂就算了,她还要拿到网上去骂。我说她还不能说,还骂我怨妇,她不这么没良心,我能怨得起来吗?”
厉天雷马上被她的梨花带雨和“晓之以理”所打动,矛头指向厉咏曼:“咏曼,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家呆就呆安分点,爸爸和阿姨不会少你吃少你穿,你就懂事点,宽容点,别和阿姨过不去,弄得家里整天鸡犬不宁的!”
厉咏曼心寒了,喉咙哑了:“是我和她过不去?她不让我买电脑也就算了,我到外面去写,也是个奋斗目标,也是想弄点经济效益,可偏偏就外面写她不让,逼得我里外不是人!”
厉天雷一听,顿觉这话也有点道理:“好了,好了,各打五十大板可以了吧?咏曼,你就听爸爸的话,以后别到外面写了,现在搞网络文学的,那是洞庭湖的麻雀见多了,真弄出点名堂的又有几个?爸爸不用你攒那点钱。”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不能写?再说坐在家里坐吃山空我也不愿意!”
“厉天雷,什么叫五十大板,凭什么这个臭丫头毁我名誉,我还要挨那五十大板?你不要帮亲不帮理!”钟晴大声叱责厉天雷这个不坚定立场,窝囊不争气的“战友”,又带着一身的凶毒向厉咏曼“孤军奋战”“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有种你别吃我弄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