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点头:“嗯。”
阿发心道:“暗算古兰的人与暗算三刀的人是否同一人?如果是,暗算古兰抢藏宝图倒还说得过去,但又有什么理由暗算三刀呢?”
阿发想站得累了,想到等下反正要冲凉,也就不顾地上是否干净,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侧头之际正好看着正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的古兰。阿发自小在山野长大,未曾见过如此灵秀的女子,对女人的映像也仅局限于隔壁张村小娇。可古兰就如一阵轻风般毫无征兆地闯入阿发的生活之中,对于情,阿发虽是情窦初开,但却不知情是何物,不过现在他只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古兰更美丽的女子。此时他与她相隔如此之近,甚至他能清楚地听到古兰轻微的呼吸声。
古兰回过神来,脸不由得红了,她很快把头转了过去,避开阿发火热的目光。
夏夜萤火虫特多,而今晚犹甚。成百上千只萤火虫在习习凉风中闪着幽光,古兰似有所思,低声吟唱道:“斑谰绚烂夏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地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阿发默念着节拍,“惹心中一片绵绵。”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几天,三刀的气色好多了,但石伯吩咐他这两天要多多休息,打理客栈厨房里的锁事都由阿发来做,当然,现在的阿发可不是一个人,自从那天晚上的歌声传情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古兰的伤也好得十之八九,她倒是没有闲着,阿发在炒菜的时候,她主动烧火,阿发口渴的时候,帮忙端茶倒水,总之,阿发忙不过来的时候,古兰尽一切力量帮忙。
阿发觉得很幸福,这种幸福在石伯,三刀身上是体会不到的。
又是几天之后,三刀惦记着他的厨房,软磨硬泡说服了石伯,阿发才得以解放。
一日,古兰和阿发在谈论关于宝藏的事情。
古兰道:“依我揣测,扑野鸣的宝藏还未被人找到,否则他也不会偷袭三刀。所以我打算再到黄角树一趟,或许能找到些宝藏的蛛丝马迹。”
阿发道:“可我担心那个偷袭三刀的神秘人物,他在暗,我们在明啊。”
古兰虽认为阿发的担心有些道理,但如果自已找到宝藏,那暗中之人必定会现身,打定主意便去准备了。虽说那日在黄角树被神秘人打伤,但她认为那是背后偷袭,算不得数,若是公平对决,胜负还未有定数。
阿发见劝说不过,便硬要于古兰同去,古兰自恃艺高人胆大,多一人也算是多一个帮手,但却没向多一人或许是一种负累那方面去想。
阿发本是想特意准备一番,可全部家当之中,就一根家传之棍拿得出手,江湖侠士的一身行头他是一件也没有。古兰说过催魂掌如此可怕,他只好低头做揖祈祷一番:“千万不要来个什么黄雀在后!”
当一身白衣劲装的古兰出现在阿发面前时,阿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词来:仙女。心中暗道:她妈是怎么把她生出来的,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
二人向青木岭进发。
古兰本身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做事说话总是一板一眼,而阿发恰好与之相反。阿发便找话说:“古姑娘,我自从认识你之后从来就没看到你笑过,你这样下去过不多久就会变成老太婆。”
古兰正想着心事,见阿发此,冷冰冰道:“换作你是我,你会笑得出来?”
阿发心道:她还在想着父母的事,这样长久下去保不准还真会出问题,不行,得想个办法让她暂时忘却。便装出正经样:“给你讲个笑话,两只青蛙很相爱,母青蛙怀孕后却生了一只蛤蟆,公青蛙见状大怒,狠狠的掐着母青蛙的脖子说:贱人,告诉我怎么回事!母青蛙哭着说:孩子他爹,认识你之前我找神医换过皮。”
古兰吐了一口气:“无聊。”
得到这样的回复,阿发却毫不气馁,他知道任何事都不会是一番风顺,于是继续:“一只大老鼠误入花店,被一只小花猫追赶,老鼠发现无路可逃,就顺手拿起一束玫瑰花准备反抗,小花猫看到了立刻低下头羞涩地说:坏死了,人家还小呢!”
再看古兰的表情,接着道:“农夫要杀鸡,可总也逮不着,公鸡飞上墙;于是,他抓起母鸡对公鸡说:你再不下来我让你当光棍!公鸡曰:以为我傻,我下去她就成寡妇了。”
古兰不为所动。
阿发再接再厉:“诸葛亮是个精通奇门八术的人,其中有一项特长就是口技。却说这一日诸葛亮正与刘备在帐中议事,诸葛亮突然想放屁,又怕被刘备听见,不好意思。他灵机一动,道,‘主公,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我学啄木鸟叫给你听怎么样?’刘备点点头。诸葛亮模仿啄木鸟叫了两声,趁机把屁给放了。然后问道,‘怎么样主公?我学的象不象?’刘备道,‘你再学一次吧,刚才声音太大,我没听见。’”
阿发说得是唾沫横飞,古兰却视充耳不闻。
“还有一笑话……”阿发语气一顿,急忙手扣着喉吼,脸已憋成猪肝色,却要强装一副笑脸。原来他不停地说了这么多笑话,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岔了气。
古兰赶忙给了阿发背上来了一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发缓过气来:“你终于笑了,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心思。”
古兰没好气道:“我是在笑你太蠢!”
这时已能见着黄角树了,粗壮的树干撑着碧绿的树冠,就像一把撑着的大伞。“黄角树究竟有什么秘密,十年前的红光又是什么?”阿发又如是想到。
见到自己立的木碑,阿发便想起当晚的情形,心中不免一阵感叹。
忽然间,“呜哇”“扑拉拉,”一只乌鸦鬼叫着从黄角树里飞出。阿发急忙拉着古兰的手,生怕她突然从自己眼中消失一般。古兰没有在意,任由阿发抓着,她感觉到阿发的手心已沁出了汗。
古兰毕竟是习武之人,很是镇定,环顾四周,凭着直觉搜索着每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阿发连大气都不敢出,跟随古兰的脚步木然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