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落入阿发的眼里,但他没任何办法,虽会使几招流芳剑法,却是没有一点临阵对敌的经验,而且李文才速度太快,他就是想去阻挡也是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文才拿下月冰。
“姓郝的,你不要过来,要想保住这小妞的命,就看你……”李文才被郝九那一剑所带的巨大内劲震散了内息,脸部肌肉不断的抽搐,痛苦难当,五脏欲裂,再也不能控制体内的毒素。
“救命啊,郝大哥,阿发,救我啊!”刘月冰那里经历过这等阵仗,惊慌失措地呼喊。
“少废话。”李文才用刀在刘月冰颈上紧了一紧,一缕鲜血流了下来。刘月冰立时吓晕过去。
郝九手在颤抖,像石头一般直直地立在那里,拿剑的手垂了下来,为了刘月冰的安全,他不得不投鼠忌器。
毒素的侵袭,沉重的内伤,李文才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无他法可想之下,便将体内的最后一道真气逼入刘月冰的体内,强行进行毒素的转换,嘴里却喊道:“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李文才,你不要乱来!”郝九将语气尽量放平缓,集中精力四下里寻找破绽。
李文才始终将刘月冰挡在自已前面,无一丝破绽可寻。
其实现在李文才心力与精力都集中在毒素的转换上,以郝九的速度,要救下刘月冰并非难事,可郝九连这样想都不敢。
僵持一段时间,李文才眼睛一亮,运气一查,体内毒素已然全部清除,暗自一阵狂喜。不过内伤仍在,便与郝九谈条件:“我若将这个女人放了,你也不能为难于我,放我走!”
“好。”郝九道,他不能让刘月冰有任何损伤,只得妥协,救下她之后再另作计较。
最后,刘月冰脱险,李文才成功捡回一条命。
回到三分天客栈,已闻鸡鸣声。
在灯光下发现,月冰脸部肿胀得老高,手臂四肢亦是如此,状况比村民们要严重得多。阿发大惊,“难道是……”
郝九查看一番,沉声道:“想必是李文才刚才借要胁之机将毒素转移到了刘姑娘的身上。”
原来毒素的转移的快慢在于血液的性质,为李文才诊治的名医也未弄明白这点,是以为何李文才向那么多村民下手,却没能完全清除掉体内的毒素。没想到他今晚却因祸得福,月冰与的血液性质正好与他相同相同,毒素则全部被移到月冰体内。
天就快亮了,郝九想着月冰的事,无法入睡。
正巧有两位江湖郎中,住在郝九隔壁,正在议论着什么事情,以郝九的功力,自然能听清那两人说话的内容,是两个苍老的声音。
郎中甲道:“大哥,你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会是叫我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游山玩水吧?。”
郎中乙道:“你听我说,我路过这里,发现这里的村民都中了毒,却查不出是何毒,师父经常对我们说,‘学医所谓何事?救死扶伤是也’,所以我飞鸽传书找你前来,是想找你合计合计,商讨一下怎么办。”
“居然有大哥判断不出的奇毒。看来天下之在,我们所知道的有限啊。”朗中甲感叹到。
郝九听到这里,想到这二位应是解毒高手,便隔着墙壁道:“两位前辈,在下略备了点薄酒,可否过来一叙?”
墙壁那边安静片刻,然后有声音传来:“好,你且把酒上满喽,我们这就过来。”
于是郝九床下拖了三坛酒出来,是刚进店的时候他叫店里的伙计送来的,以防半夜起来想喝酒而找不到酒喝,却刚好派上用场。
刚准备妥当,传来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是两位打扮朴素的老者,一个方头大耳,加对八字须,却是老鼠眼,看得郝九想笑,另一位似根竹杆,腰却挺得很直,显得十分精神。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浓烈的药材味,可见二人整天都混迹于药草堆之中。
“两位前辈请。”郝九将两人迎了进来。
互相道了姓名,这二人便是人称‘钢铁二医’的朴氏兄弟,胖的是弟弟叫朴抛弃,瘦的是大哥叫朴放弃,二人医术出神入化,他们终年行踪飘忽,中原皇帝刘文龙老母亲病重,想求二人医治却也遍寻不可得,据说在中州城外不远有一处据点,但具体位置在那里就不得而知,郝九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他,高兴万分。
一人一坛酒,抱着喝了起来。
胖老者就像大江一般,是向嘴里倒酒,而不是喝酒,相比之下,瘦老者到是要沉稳许多,他小嘬了几口,便放下酒坛道:“郝老弟叫我们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郝九于是将村民如何中毒以及李文才将毒转到刘月冰身上全都说了。
‘钢铁二医’听到李文才为了解毒向村民出手的时候,义愤填膺,大骂李文才不是东西。而后得知刘月冰也因被胁持中毒之后,更是急着要去看看。郝九的本意也是如此,于是就将他们俩带到刘月冰的房间。此时的刘月冰在睡梦当中,原本娇好的面容,现在已是不堪入目,全身还散发着一股臭气。
朴放弃为刘月冰把了把脉,便低头沉思,旁边的朴抛弃也没有闲着,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取出一根银针,扎在月冰手腕上。
郝九在一旁焦急的等待‘钢铁二医’的诊断结果。
过了一会儿,朴放弃抬起头,问朴抛弃:“老二,你怎么看?”
朴抛弃取下银针,摇摇头道:“暂时无法可想。”
最后‘钢铁二医’得出结论:“如没内家高手内力将毒素压制,恐怕熬不过明天。”
旁边的郝九听完二人的对话,惊得说不出话来,现在连能妙手回春的‘钢铁二医’都说是无法可想,难道月冰就这样香消玉殒吗?几个时辰前还鲜活可人的刘月冰,现在已经到了生死边缘,郝九心痛不已,虽然他是坚强之人,眼眶也湿了,若是换作其他人,只怕早已哭出声来。
阿发早已进来,听到‘钢铁二医’的诊断,也是伤心不已,但见郝九情绪这样低落,便把住郝九双肩道:“郝兄,不用太难过,世上不是还有可解百毒的天涯草么?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将刘姑娘的毒压制住。”
郝九听阿发说得有理,抓住刘月冰的手,便将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进月冰体内。
‘钢铁二医’见郝九年纪青青竟有这样深厚的内功,顿觉汗颜,要知道想他们学武至今已有五十年,却也达不到郝九这样的境界。其实武之一道,勤虽不可少,但最重要在于悟。
一柱香之后,郝九已是大汗淋漓,刘月冰醒转过来。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有这么多人在屋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问道:“李文才那畜牲呢?他死了吗?”
“他跑掉了。”郝九揩掉额上的汗珠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