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江在自家里喝着酒,今年的中秋,又是单身一人过。
他以前有个老婆,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他成天在外找人斗酒,每日都是半夜三更才回来,以致于冷落了妻子。几年下来,他妻子再也耐不住寂寞,便带着儿子跟着一江湖术士跑了,老婆跑了对大江来说,倒不是特别重要,但是他的儿子,从能说话起从没未叫过他一声爹,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唐大江喝啊喝,喝到最后,尽然哭了起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迷糊的唐大江以为是送酒菜的来了,跌跌撞撞的跑去开门。
开门后抬起头盯睛一看时,是一二十五六的男子,五官还算端正,身穿一身单衣,背上一个包袱,腰间插把菜刀。
“你谁呀?你不是送酒菜的。我不认识你,你走错门了。”唐大江说完就准备关门。
那青年却道:“这位大哥,我今晚才到中州,客栈全都满员,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还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说完还拿出一块银子。
唐大江一把将银子扔得老远,沉沉道:“这玩意儿我多的是,小伙子,喝酒吗?不喝酒的人我是不会接待的。”
“会一点……”
“会喝就好,进来吧。”拉着那青年人进屋去了。
来人正是周三刀,几天前他从石家垭口与许珍分手之后,一路向泯州城赶来,当到得泯州时,已是深夜,碰巧泯州武林人士中秋聚会,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全部都被包了下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寻地借住一晚,随便找了家民房便敲响了门。他觉得这个屋主好生奇怪,说话疯疯颠。但为了不至于在外过夜,也就只好在这里将就一晚。进得屋中一看,客厅内清一声的全是酒坛,地上散乱着些银锭和银票,这才明白刚才屋主为什么屋主说‘这玩意儿我多的是’。
唐大江见三刀正发愣,以为是这里太脏乱,便扔过一坛酒道:“我叫唐大江,窝居简陋,请别见笑。”
三刀报了姓名,但却从未抱着坛子喝过酒,问道:“唐大哥,有碗么?”
“……喝酒还要用碗么?”唐大江打个酒嗝。
三刀也不好逆了主人的意思,抱着酒坛勉强喝了一口。
唐大江又扔给三刀一块月饼,道:“我以为今年中秋我又得单身呢,没想到上天却派你来与我一起过。”
三刀拿着月饼,让他想起了去年中秋节,他和阿发、石大成饮酒赏月的情形,可现在石大成去了,阿发孤身一人去了中州下落不明,眼眶便有些湿润了。再透着窗户看月亮,朦朦胧胧的,三刀也学唐大江那样,向嘴里猛倒起酒来,没多久,便吃不消了。
唐大江看在眼里,便道:“我说老弟,喝酒你还得多练练才是啊!我有个朋友,比你还要小上几岁,他的酒量比你好多了,我唐大江这辈子没服过多少人,却服了他。”又见三刀发呆,“别老想不开心的事,我们来个一醉解千愁!”
此时昆仑山脚下的阿发,也与郝九喝着酒,他脑子里也尽是古兰,三刀与石伯。
正所谓“千里共婵娟”。
三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大江已提着包早点回来了。
“多谢唐大哥昨晚热情款待,小弟这就告辞了。”三刀起身要走。
“你这样客气不免落了俗套。”唐大江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中州。”
“那你得赶快去驿站,有定时的马车前往,包伙食的,收费还算合理,好过一人单身骑马前去。如果错过了,就得等到三天以后。”
“可我不知道驿站在何处?如果靠打听,怕是赶不上了。”见大江在收拾行李,三刀问:“你也要出远门?”
唐大江道:“嗯,我正好也要去驿站,同去。”
驿站外面停放着一辆小屋般大小的马车,前面拴有八匹四肢健健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