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刚才在台上,慢慢获得了自信。
他除了精神仍有些忧郁外,他举手投足都让人想到了六十年代的领袖毛泽东!那领袖抽烟的动作更是惟妙惟肖,别人那知道,他现在会梦到两个刚去世不久的女人,他悲伤的表情是有理由的。尤其是那个白晰丰满的女人,她正如一只欲飞的紫蝴蝶,让他时刻处在或梦或醒之间…,史历历在台上的表现呈居高临下,她人高,穿着不合身的旧军服,把她的角色演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好象世界都在她的视线下,名模嘛名就名在她那玉腿上,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刘桂为自己塑造了一个悲剧角色,他也只好演这类角色,他个头小罗圈腿又皮肤粗糙,生就一付营养不良的样子。猴子演的始终象猴子,蹦蹦跳跳象小丑!他都不配归到人里面,整天又烟不离手,也难怪,他生活中也吊儿郎当,谁叫他长得象只猴子呢,只配被人当猴耍…。这帮人刚才还大嚼过一只肥烤鸡,院长恩赐的。那油还留在嘴上,都顾不上擦,他们念台词时,那嘴一开一合便更加晦涩,刘桂念台词就象在念篇悼词。
昨日姚院长为何要拎二只鸡来,丁盛百思不解,后来经打听,那是领导昨晚请客剩下的!姚院长认为丢掉可惜,才拎了来供大家品尝。品尝美味的感觉千差万别,人们的消化去处只有一个:就是成为一堆粪便!依这个逻辑,除了口福外,人们吃好吃坏都一样。
丁盛他们后来的声音都小了下去,越后来就只见嘴动不见声音出了!有人以为那是剧情的需要,大家都屏住呼吸,静声聆听,把戏看下去!想不到此时此景很悲惨的一幕发生了,舞台上发出了一片刺耳的打嗝声!那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了大厅!就连名模史历历也当着父老乡亲的面打酒嗝了!人们终于爆发出了久违的大笑!那笑声震得建筑摇晃了起来。怪就怪姚院长来了,来的人一多挑刺的人才多了,人们才关心舞台上发生的事来。剧场喧闹了一会又冷却了下来,继续变得如此安静,
“我操!”有人认为演得深刻,说好,
“我操他!这太离经叛道了”,有人看不明白,也说这话。
“我操他妈!”。这是有人被踩了脚而发出的一句暴骂。
最后,有人拍手高叫:“我操!这情节太妙、太离奇了,太难捉摸了!”
“可不是,这故事真他妈太先锋了,有味道,”
“不!太故弄玄虚了!”
几个戏剧学院的师生仍在那里不无高深地发表见解。
其实,不懂戏的他们都清楚,那只是个老掉牙的见义勇为的故事,初看上去象个悲剧!见义勇为者最终死了,旁观者都在自责!可表演实在烂,人们看到后来竟笑成了一出喜剧。刘桂这才后悔,他荒废了一次成为艺术家的机会,其它人也后悔自己花太多时间谈情说爱了,把戏演成了这般模样。下面,姚院长看戏的表情变得严肃了。那是从来没有过的。黑暗中,当坐在他身边的程阳院士还在开心傻笑时,他大脑中的一个决定已酝酿成熟了:等这场首演结束后,打扫这肮脏会场的任务则由这帮表现欠佳的话剧队成员来完成!
姚绍欣此时的心情变得南辕北辙了起来。舞台上已在搬道具换幕景了。表演者也下了台,舞台该留给别人了。他叹着气,后悔给了他们鸡吃。又过了一些时辰,他身后不知从那里飘进来一句话:“瞧,那帮英国妞上来啦,好整齐啊…好漂亮啊,…好性感啊…好丰满啊!”
他听着听着又把目光投向了舞台。这个变态龌龊的声音还在延续。他只得再用一次挑剔的眼睛去看另一场演出!
伯明翰大学话剧队的表演堪称莎士比亚话剧的翻版。人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表演已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一句废话都没有,一点表演痕迹都没留下。看得出那是他们校园生活的真实再现。同样是学生写的剧本,有起伏有冲突,台词也有板有跟!英国妞的艺术水准比我们强,这没得说的!而且他们的演员长得也比我们耐看!不光水灵聪慧,还气质非凡。最后出来的几个伯明翰妞,个都高高的,屁股又圆又翘,性感得不得了,象一付模子里浇出来的!这种尤物就是不演戏,往那一站,就浑身是戏了!不象我们提供的妞,神情恍惚,简至就是灵魂空虚。我们这些妞,油水虽足,可那是表面一层油,跟丰满一点不搭界。好戏还在后面啦!表演到后来双方都出了绝活!刘桂拉了半截京胡就拉不下去了,自然又招致一阵哄笑!史历历的台步走得歪歪扭扭的,也失去了原有的韵味。还好丁盛唱了一段京剧《四郎探母》,那音不咋样,他一付好皮囊搁在那儿,总算为东医争回了一点面子!伯明翰的女孩更绝了,她们玩了一把小杂技不说,又穿上中国旗袍在舞台上来回秀台步,其风情万种让在坐的东医老少爷们惊得目瞪口呆!这帮来自莎士比亚故乡的骄子们正pk咱们东医的“草根”班子哩,结果不言而喻:就象一帮训练有素的行家在教训另一群半路出家的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