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炸了我们的领事馆,两国关系跌到了冰点。
许多学校的学生会又开始了串联。数字bb机、中文bb机传递着学生们的动向。这一切各高校领导早已了如指掌。美国人固然可恶,因为已反过一次了。学生们既代表自己,又代表政府出过一口恶气!市教委的文件精神是该收了。
陶茹是三天之后才去看画展的,她暑假要搞社会调查,故没回家,作为市学联的小头头之一,她搞社会调查慢慢变成了幌子,这给了她到处调查了解社会的借口。
她溜到东医来有故地重游之惑。又有一种看热闹的感觉。她喜欢话剧这种形式是因为最能抒发她思想深处的东西。她来到东医觉得那更象一个大舞台!所有的思想、观点都向那里汇集。她是个政治上有抱负的人,也是个那儿有热闹就往那儿挤的人。丁盛在电话里先向她买了个关子,称敝校姚院长的作品几可乱真,可与近代大师黄宾虹媲美,她崇拜黄宾虹,杭州黄大师故居她去了无数次。连那“故居”的工作人员都误以为该女孩是大师的亲戚。东医此时正象一个历史的橱窗。但丁盛告诉她,姚的作品没署名便挂上墙去了,他让她来辨认那幅大作的存在。丁盛并答应陪她游览东医。
陶茹对他这第二项承诺有些陶醉,东医的位置好,地段好没得说的。东医的伙食好也早已名声在外。谁都想有事没事来这里兜兜风、揩油。那次图书馆熬夜之后,丁盛虽没去,但与她的熟悉程度反而更深了。他越倾佩她,就越不敢爱她。他倾佩她的性格,好象有些方面,他们的个性与性格弄颠倒了。在以往他们一起收听bbc或的日子里,他们一起从那上面学习标准的美语,也获得相应的留学信息。大游行中,他们同为游行大军中的领军人物,俩人的口才为同党同族树立了楷模,也为路人留下深刻印象。上街回来后,俩人很快以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互勉,私人关系也骤然升温。二个博士旗鼓相当,常将大堆忧国忧民的话题搬来讨论,在俩人的精神家园里,他们彼此交换着对国家,社会、政治的看法,却很少谈及家庭与感情,两人的感觉越来越好,感情却还在原地踏步。可再伟大的人,他的感情生活沉淀下来后仍将还原为普通老百姓,老百姓才会更关心自己的感情、感觉。在他心中,她是一位思想解放者,游行使她的辩才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甚至想,既是那次话剧演出又是那次意外的游行造就了她,没有这二次实践,她就会继续被埋没。--这就是陶茹,就是桃之夭夭,…她研究哲学,她崇拜萨特、尼采与佛罗伊德的思想,她还擅长用两性行为来解构社会人物…,比如她把政客说成泛同性恋者,理由是他们喜欢结伙,排出异已,相互需要;她把律师说成窥阴者,总想把人们隐私的部份揭开,从而捞到他们想要的钱,他们都是不专一的人!她把知识分子说成意淫者,意即他们想要的不敢正视,不想要的又不会拒绝,一个人偷着乐偷着愁…。这些论述很极端也很风趣…,无不打动丁盛的潜意识…,让他衍生几分恐惧来…,可做为一个女人她却太缺乏女人味了,北京女孩是不是都特内在,不太注重打扮。以前,他没太注意她的外表,今日见面后,他仔细打量了这位才女,陶茹小姐实在是一个毫无魅力的姑娘,她的穿着完全无性别,服装老土,像个老“红卫兵”,她体形干瘪,一点不丰满,更谈不上三围,背还有些驼。此外,她还戴着600度的隐形眼镜,把个双眼撑成了一对鱼眼!上天对女人确实不公平,它没像把才能分配给男人那样,也把美貌分配给女人。而总是泥塑出人世间里的有缺陷的女陶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