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五 国丧_彼岸花开之钗头凤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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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五 国丧(1 / 1)

离开了东湖镇,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过了春分,万物复苏,掀开窗帘入眼的春色常常让人眼前一亮,使得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了起来。

隶祀也不再眼巴巴地算着还要多久才能到绍陵,让车夫适当放慢速度好一路看景。

不知不觉间,已经入了三月。

“我们到哪里了?”

正在和车夫交谈的凌琰听到隶祀的问题,转头答道:“刚看到地界碑,进了韩王的封地,再行四个时辰,就能到景都了。”

景都是韩王王府所在的城市,也是韩地数一数二的大城。未建城前只是一个名叫清里的小村庄,村庄后山上风景秀丽,瀑布潭水几十处,深得文人墨客喜爱。五十年前大将军季川被封为异性王,以韩地为封地,在清里附近建了王府,几年之后,清里也发展成了一个大城。由于城外山水如画,城中河道众多,几乎能媲美江南水城,因而得了景都的雅号。

季氏先祖跟随太祖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到了五十几年前,南疆动乱不断,季氏三子前后用了八年带兵平定战乱,最后只有二子季川活着回朝,鲜血造就的赫赫战功,使季氏一脉成了当朝唯一的异性王室。

“韩王啊……”说到韩王隶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对他头痛得紧呢。”

凌琰看到隶祀一副认真的苦恼模样,不由笑了起来,心道这两人分明就是“臭味相投”,哪里来的什么头痛。真说起来,要头痛也是绞尽脑汁比谁的点子更稀奇吧。心里虽这么想,他嘴上也没说什么,粗粗算了算,他们与韩王也有七、八年未见了。

现今的韩王是季川的独孙季桓承,和凌琰同岁。季桓承的父亲在十八年前的南疆战役中中了蛊毒,九死一生解了毒后身子也一直不好,八年前病逝了,季川老年丧子,悲痛难耐,不出半个月,也过世了。那之后,十一岁的季桓承继承了封号,他年纪虽小,幸而有几位季氏旧臣指导,这几年,封地管理、南疆巡查,工作越来越出色。

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入景都了,本以为离城近了官道也会热闹一些,不想今日特别奇怪,几乎见不到车队,路边也没有茶摊。

隶祀也觉得稀奇,问道:“怎么会这么空旷?莫非城中出了什么事?”

“难说。按日子算,马上就要到景都的花会,不应该这么冷清的。”凌琰也没有头绪。

这样的情况太反常了,隶祀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催促车夫快点赶路,争取早一些进城。

马车行到城外隶祀和凌琰就呆住了。抬头看去,城楼上挂着一块白色绢布,守城士兵的右臂上都带着黑纱,进出城门的百姓也一样,妇女的耳后还别着白花。

进城登记时,两人下了马车,从城门望进去,所有的建筑上都挂着白色绢布。隶祀的心“咯噔”一下,凌琰也惊呆了,两人面面相觑。全城挂白布,百姓带黑纱别白花,这样的形式只有一种解释――国丧!

只有在帝后和王爷去世之时才会行国丧之礼。若是京中有人去世,国丧的诏书从京城传出,在到景都之前,另几座离京城近的城市应该早就收到诏书了,隶祀和凌琰从京城里来,这一路上并没有得到点半消息,显然是京中还没有下诏。景都先行举行国丧就只剩一个可能,去世的就是身在景都的韩王,而此刻韩王薨逝的消息正在传往京城的途中。

隶祀半响回过了神,急忙向守城士兵询问:“为何行国丧礼?莫不是韩王……”

士兵认得马车上的夏阳家徽,恭敬行了个礼:“我们王薨了,已经快半个月了,京里应该快收到消息了吧。”

“原因呢?重病?受伤?怎么好端端就没了?现在尸体停在哪里?”隶祀追问着。

士兵被隶祀一连串的问题给问得晕了,不知道从何答起,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凌琰皱了皱眉头,让隶祀少安毋躁,又转向士兵问:“韩王府要怎么走?”

士兵怔了怔,指着北面道:“顺着这条中央大道一路往北,步行小半个时辰就能看到王府了。”

驾着马车到王府门口约莫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凌琰先行下车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翁,一见来人是夏阳家的,赶忙迎了上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下可有办法了。两位公子快请,府中已经乱做一团了。”

隶祀和凌琰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一位王府的老管家慌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当下也不多问,跟着老翁走。

老翁将两人带到前院大厅,厅中的几个人有的坐着摇头叹气,有的来回踱步,表情都非常气愤不安,见到有人来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坐在右首的男子站了起来,对两人道:“在下是韩王的家臣崔闻。两位是夏阳家的人?”

隶祀点了点头,顺着说了一句:“夏阳隶祀,这一位是我的守侍夏阳凌琰。”

“原来是夏阳家的隶祀少爷来了……”崔闻脸上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不少,他看了看隶祀的银发,说起了府里的情况,“两位入城时应该已经听说了吧,韩王半个月前薨了。按规矩,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在朝廷下诏书之前,都不得入葬。尸身停在内院的佛堂里,每夜都有僧人守灵诵经,只是在昨夜,韩王的尸身被盗了。”

“被盗?”隶祀不禁瞪大眼睛。

“我们查了一日,只能断定这个盗贼并不想伤人,他只是将僧人们弄晕了而已,而且也没有偷别的东西,独独带走了韩王,他对王府很熟,否则也不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成功。”

隶祀沉默了,他也弄不明白。偷一个已经死了的王爷的尸身有何用,而且盗贼还是冒着大风险潜入了王府之内偷盗。照理来说,王府内随便拿一件古董瓷器都能换一笔不小的财富,盗尸身的原因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在坐的几位家臣似乎已经为此事焦头烂额,把希望都寄托在隶祀和凌琰身上。

隶祀努力让自己镇静一些:“我想看看佛堂。”

几位家臣点点头,前后出了大厅,带着隶祀去内院。凌琰正想跟着隶祀一块去,不想被人从身后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撞人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也没有停下来,迈过门槛出去了。

凌琰看着青年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在他们进大厅的时候,青年靠着柱子站在屋角,一直没有插嘴说话,凌琰虽然觉得那人面熟,也没有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刚才被他一撞,凌琰反而想起来了,那人是齐霁。齐家世代都是季氏家臣,齐霁是季桓承亲自挑选的左右臂,八年前季桓承还是小王爷的时候曾经和齐霁一块来绍陵游玩,凌琰那是还和他切磋过武艺。

凌琰跟在齐霁之后出了大厅,不动声色地赶上隶祀等人。刚才齐霁撞了他之后,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一串暗语。那暗语是从前隶祀和季桓承琢磨出来的,他们四个都会。齐霁的大意是夜里亥时他会到行馆来。他明白齐霁一定知道些内情却不能在这里说明。

而等到夜里,齐霁会告诉他们一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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