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些割舍不了的事_神之黄昏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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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些割舍不了的事(1 / 2)

大洋彼岸的梵蒂冈,浓重的夜色掩藏不住圣城蠢蠢欲动的焦虑,关于严重失误的消息已经一层一层上报,连教皇都因事情的严重程度而震惊不已――当然了,与队长讨伐队的全灭无关。高高在上的教皇,向来不必理会小小的异端审判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杀手只配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与沐浴在神圣光辉下的圣职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使教皇震惊的另有其事,并且,整个梵蒂冈都因为这件事而乱作一团了。

心急如焚的教皇,却在一日梦中看见了羽翼翩跹、头顶圣光的白衣使者降临到他的室内,拉着他的手对他说道:“你不用为眼前的事务乱了阵脚,只需在明日日薄西山之时,在圣坛之上举行弥撒仪式,一切纷扰自会有个了断。”

于是,由教皇授意,司祭们在梵蒂冈宫的圣坛上举行着弥撒仪式,当然不只是分圣餐那样简单――众多枢机主教以及上层的神职人员齐聚一堂,众人皆神色肃穆地起立,口中念着祷告之词,好似最后决战前举行的誓师大会一般。

在圣坛之上只燃着少数权可照亮殿堂的蜡烛,昏黄的烛光在肃穆的氛围下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忽然,那些蜡烛突然一致地明亮起来,司祭们围成的六芒星阵也猝不及防地发出了异常耀眼的光芒,渐渐那一团金色便将整个圣坛都吞没其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梵蒂冈宫正上方的天空,乌云散尽,有一道霞光,仿佛天国的阶梯般,与人间的圣殿接通了……

*

那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有一天,跟随着母亲,从幼稚园中一蹦一跳回到家中的小女孩,意外地看见了家中的一片狼藉,还有爷爷、奶奶、父亲和哥哥那冰凉已久的尸体。尚未反应过来,妈妈却又在眼前倒下了,她却还用身体护着自己,对自己说:“依缘,走啊,快逃啊……”

被凶手逐步逼近的小女孩,已经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将屠刀对准了小女孩的凶手,自己却倒下了……原是那冰蓝色眼睛的英雄从天而降,却还是很遗憾地让几个同伙逃脱了。他走到女孩的面前,对她说:“你的家庭是魔法师世家,父母没有教授你任何魔法,是为了让你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现在,他们却全部被异端审判所的歹徒给杀害了,你想要用自己的双手为他们报仇吗?”

想要报仇的话,就要放弃普通人的生活,自此远离无知的快乐与幸福。

……

已经回到住所的戚霁月和林依缘二人,正倚在沙发上窃窃私语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么多年来都是白费力气呢!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仇人究竟是谁,只是由那仇恨的心情一直支撑着我到现在……每每修炼到让人沮丧的时候,一想起那日凶手的黑色制服和十字架,又能平添许多动力。”林依缘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我却再也没法为了那种理由而一直忍受那种生活了。”

到最后竟然被托斯兰那臭小子给说动了,想来好不甘心。

林依缘将头倚进了身旁戚霁月的怀中,由他抚摸着自己的长发:“无论将来再有什么危险,我都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上次那么危险的情况,还要多亏你帮我,不然我早就没命了,”戚霁月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我很高兴,但一想到你要以身犯险,至今我还是心有余悸……”

“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自身存在的价值,”林依缘抬起头望向了戚霁月,“我可以和你一起战斗,我可以帮到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我是重要的’。”

“你当然是重要的!”戚霁月握紧了她的双手,“作为世上的一个生命,你一直都是重要的,并不需要如此搏命去证明什么啊!”

“那是因为,只有你才会认同我啊!”林依缘说道,“我愿意为你舍命,我愿意!”

陷入了缠缠绵绵境况的二人再度拥抱在了一起,真是难舍难分。

“自从我选择了复仇的道路后,便由组织收养,和一群组织里的小孩子生活在一起,”却听林依缘说道,“日子过得很无趣,我又不合群,一直也没有朋友。渐渐地,和我差不多大的那些家伙们,个个都出息了,只有我还一直是这样,再怎样努力都是没有用的……我,好像真的像个笨蛋一样,尽做些无意义的事情。像我这种不重要的人,死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来搭理的,但你却豁出性命来救我,一次、两次……这么多年来,忽然间产生了‘我被人重视着’这样的想法,真的很感动,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什么好。”

“你也救过我呀。”戚霁月将下巴倚在她的额头上,柔声说道。

“唔……那个,不大一样啦……”林依缘说道,“我是因为总被你救,所以才来救你的,这算是报恩啦。可是你救我就不一样啦!”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次我还引雷劈你呢,而你却返过身来救我,你真的是……”

“当时只是想要救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妹妹罢了。”戚霁月笑道。

“笨手笨脚的小妹妹?”林依缘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一脸紧张的模样,“跟你相比我是比较笨啦……那你现在还是把我当成笨手笨脚的小妹妹?!”

话说回来,虽然二人一直你侬我侬到现在,却连一句点题的话都没有说,真是急煞人!

“当然……”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戚霁月颇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但更多的还是打心底里的甜蜜,“当然还是笨手笨脚的小妹妹啦。”

林依缘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她转过身就要逃离这个令人难堪的现场,却不料被戚霁月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气息如此炙热地吹拂在她裸露的项上:“但是,不知何时,我却被这笨手笨脚的小妹妹深深吸引。每当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一刻也不停地去寻找你的身影。我想,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林依缘哪里经得起这番甜蜜攻势,尤其这些话还是从爱慕对象的口中说出来,使得这未经情事的少女浑身都没了力气,整个身子都软绵绵地瘫倒在戚霁月的怀中,脑子也不清醒了。

戚霁月见状,顺势将她平放在了沙发上,随后迫不及待地覆上了她的双唇……

林依缘是既害羞又兴奋,以至于她的身子都僵直了,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究竟是平放着还是去抱紧他呢……而当戚霁月又俯首于她颈间,渐渐向下游移,她都可以明显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努力维持着静止的身体却还是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戚霁月的动作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你心跳得厉害,”戚霁月直起身来,别过头去,“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我应该考虑你的心情。”

其实很想说“没有的事”,其实很想抓住他的袖子……很想做些主动的表示,实际行动却不能如构想中那般大胆。

话说回来,女方要是太过积极,是会被男方讨厌的吧?!

而且,貌似发展也过快了呢……不过,因为是住在一起的,什么时候会再有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啊!

*

第二日清晨,当戚霁月一觉醒来,一眼瞥见了身旁睡得沉沉的林依缘,身上只套了件自他衣柜里翻出来的白色衬衫,一双美腿尽现无遗……这个小姑娘,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来勾引他这个独居的单身男人?她一积极起来简直比那个茱蒂斯还可怕嘛!

不过,这也只是玩笑话罢了……戚霁月轻声笑着,一件件地套上了外衣,一面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林依缘忽然说自己睡不着,和想找人聊天,于是戚霁月便同她聊了很长时间,聊到最后她都睡着了,于是也只得由她睡了。虽然安慰女性不是他拿手的活,但倾听却是力所能及的――非常意外,原来以为雷尼尔同林依缘的关系还是很密切的,至少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吧?不想竟完全不是。从记忆中最早出现那个人开始,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便一直是很难接近的,若不是为了戚霁月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再见到他,因为身份太悬殊了。

可是,为什么那日雷尼尔挽留林依缘时,神情是那样的复杂?就算是因为战败而交出人来,觉得丢了面子,也没可能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

之后嘛,自然是林依缘在倾诉了一大堆自己的事情之后,转而问起了戚霁月:“可以讲讲你的事情吗?我想知道!”

“我的日子一直都过得灰暗无声呢,写成小说也只配压箱底,”戚霁月笑道,“你不会喜欢听的,我也早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

林依缘眨眨眼,不大明白的样子。

这就是记忆中此次谈话最后的画面,之后身边的她便耐不住困倦,沉沉睡去了。

……

慢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戚霁月环视四周,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少了一个人啊――茱蒂斯竟然不见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不是在昨晚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茱蒂斯不见了,而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她不见了?

原因只有一个――现在这时间,该吃早饭了。

以往这个时候,茱蒂斯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西式早点笑呵呵地候在客厅里了!

*

此时,戚霁月和林依缘二人正端坐于客厅餐桌的两旁,各自吃着戚霁月刚买来的粢饭团,喝着牛奶,默默无言。

因为二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对茱蒂斯,他们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自从茱蒂斯搬来了这处寓所,这位绝世大美人非但没有得到那万千宠爱,她所得到的竟然只有――如同女佣般的待遇――虽然这完全是她自找的。怎么说呢?话还要从她发誓要与林依缘争夺亲爱的霁月哥哥开始:为了显示自己处处胜过林依缘,寓所中一切的饭菜都由她抢着做,所有的家务都由她争着干。于是,不知不觉中,这享福的二人组就完全把她当作是女佣般的存在了。

虽然茱蒂斯是因为看到败局已定,早早地卷铺盖走人了……但一想到“若不是自己肚子饿了就绝不会想到她”的这个事实,实在是叫戚霁月和林依缘二人都感到羞愧难当啊!

“她应该是出去散心了吧。”良久,终于由林依缘首先打破了这个沉默。

“这样倒也好。”戚霁月答道,一边想起自己还尚未向她道谢呢。

就在这时,却听一阵叩门声响起,林依缘赶紧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彦若飞!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林依缘说道,“我已经和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了……”

未等对面的彦若飞开口说话,他身后突然蹦出的小恶魔却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那新绿眼眸的小小少年托斯兰跳上来便搂着林依缘的脖子,给她来了个满满的大拥抱:“好久不见!想我吧想我吧想我吧……你一定非常想我吧!”

“想你个老母啊?!”暴怒的林依缘一把便将扒拉在身上的少年揪了下来,把他当作破布娃娃一般,毫不留情地往边上一丢了事。

彦若飞也懒得理在一旁撒娇的小男孩,径直对林依缘说道:“雷尼尔大人有事找你,请跟我走一趟。”

林依缘刚要开口,不觉腰间已经自身后揽上了一只手,接着那脑袋也枕上了她的肩头:“你们的首领不是已经保证过不再干涉依缘的生活了吗?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再命令依缘?莫非他想要出尔反尔?”

作出这副亲昵的姿势来,摆明了就是挑衅……这家伙莫非是在说“依缘是我的东西,你们谁也别想抢走”吗?!

尽管气愤不已,彦若飞也只能强压怒火:“不……这不是命令,只是邀请……”

“鸿门宴的邀请?”戚霁月笑容可掬。

“不,不要想成那样……只是,叙旧……”看到那个虚假的笑容,令彦若飞一阵恶寒。

“叙旧?你们那个首领和依缘?”戚霁月笑了起来,“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小时吧?有必要见面去叙旧吗?恐怕只要叫人传个口信就可以了吧?!”

“这……你根本不明白,你这个外人不要插手我们组织的事……”彦若飞话未说完,就被戚霁月给喝住了:“这里是我家!我和依缘是这里的主人!你想想清楚,你才是外人吧?!”

“霁月……”一向好脾气的戚霁月竟可以发这么大的火,连林依缘都被唬住了,“别那么大声,邻居要听见的……”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不可能将他们忘得那么快,”却听戚霁月说道,“他们若想利用你的感情来谋划些什么,那么这个碍事的恶人还是由我来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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