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慢慢地在那昏迷沉睡的人脸上溜过,她叹了口气,要喜欢上这样的男子不时困难的事。
只是背后那些纠缠看着就让人头疼。
懒洋洋地窝回自己的半边床上,她闭上眼,后脑搁在交叠着的手上。
她并不是一个发现自己的心开始走歪路就像某些人一样打死不承认,然后鸵鸟一样钻进沙地里,当做自己不存在,对方也不存在的人。
只是,若感情的成本以生命来计量,一开始就已经穷途末路,那么在爱情的最初便预料到的话,有几人会义无反顾的投身下去。
何况……这只是一种微微的心动,与感动有关,与现实无关。
“你……没事。”带着丝喑哑的声音低低响起,梅若草眼皮跳了一下,梅若草眼皮跳了一下,没有睁开眼,只“嗯”了一声,顺带告知对方:“贯穿性伤口,擦着肺部过去,不危险,但必须到好条件的地方静养和治疗。”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问:“有水么?”
喂病人喝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种胸部肌肉有严重伤口,动一下便极其痛苦的伤。
在床上半扶半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喝完水和吃完金恩留下的药,两人都是一身大汗。
“该死,比做爱还辛苦。”d额头冒着冷汗,闭着眼,忽然恹恹地道,他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
“……”梅若草顿了顿,想不到d同学也会说冷笑话,她忍不住低笑起来。
看来床上运动,让他很讨厌啊。
梅若草的低笑似乎让d僵了一下,他面皮上泛出微微的薄红,索性别开脸,难得的可爱模样让梅若草忍不住伸手去碰触。
两人都怔了一下。
梅若草躺回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淡淡地开口:“为什么要来追我,想要帮天霜报仇么?”
d沉默了一会:“我曾经发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但是,我有必须去做的事。”
实话有时候听起来相当刺耳。
“这么说,是因为我还有用,所以你才暂时放过我?”梅若草扯了扯嘴角,并不觉得生气。
是谁说过,能忍人之不能忍的人,如果不是天性良善,便是野心极大。
“你还真是上心,能为一个棋子挡子弹。”梅若草忽然笑眯眯地半支着头,瞅着他。
她翻了个白眼,忽然低头,不客气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
因为d的伤势并不适合移动,两人只能暂时窝在这个布鲁克林区的小破旅馆里住着,所幸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住的人本来就不多,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金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留下了不少钱加上她抢来的那些,好好生活一段时间倒是在足够了。
医药箱里,从止血凝胶到各类抗生素和冰冻的血浆一应俱全。
“已经控制住发烧了。”梅若草听过有人恢复速度极快,不过面前这个人,痊愈的速度至少比普通人匪夷所思地快一倍。
从在床上动弹不得,到下地在阳台里晒太阳,用不到一周的时间。
看着打完消炎针后,便蜷在阳台边的沙发里闭着眼享受傍晚黯淡的阳光的男人,梅若草愈发觉得他像那条她认识的叫做小金的冷血爬行类动物,它也是喜欢在阳光不炽烈的时候拖着金色的漂亮身体游到树荫下,盘起身体孵蛋……呃,晒太阳。
“该吃东西了。”捧着碗坐在他身边,梅若草开始喂宠物。
d:懒洋洋地瞥了眼碗里的东西,别开脸。
梅:“虽然面条烂了点,但吃流食对你现在的身体比较好。”
d:闭着眼,当做没听见。
梅:“好吧,我买了栗子蛋糕……不要扯那个盒子,你没吃完面条前,连红茶都别想。”
d:瞟了眼面前的碗,又瞟瞟不远处的蛋糕盒,去端面前的盘子。
梅:“来,张嘴。”
d:“……”
梅:“我还买了黑森林蛋糕。”
d:一脸忍耐地闭上眼张嘴。
梅:“真乖。”
她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口口吞下自己喂的东西,像个乖巧安静的小孩,只是模样有点委屈,忽然觉得心情很愉快。
她享受这样的感觉,丝毫不觉得欺负手脚发软无力反抗的病人是不道德的事。
看着他精致嫣红的薄唇上沾了黑森林的奶油,她忽然低头在他唇上一舔,把奶油卷进嘴里,d这一次只是微微拧了眉,头也没抬的继续吃甜食。
梅若草从他躺在床上那天开始,这种吃他豆腐动手动脚的事就没少过,尤其是在擦身洗澡的时候,那种目光是一种很熟悉的诡异。
这让d有些奇怪,忍无可忍地问过她到底要赶什么。
那女人只是又用一种诡异的木光看着他,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啊,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想要占便宜……呃,亲近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奇怪。”
是不奇怪,但用在两个各怀鬼胎的男女身上却是极可笑的。
感情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变质的,是不会成为极品的香精,只会成为劣质的花露水,这种花露水在顶级的制香企业里只会被倒进污水处理系统。
他慢慢品了口红茶。
没有见到梅若草清美的眼底闪过的复杂。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斜阳,真话果然没有人信。
不过那又怎样?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相信。
她并不畏惧自己的感觉会变成要挟自己的软肋,他们都是太清醒的男女,分分寸寸计较的清楚明朗,锱铢必较,她忘不了他对自己的伤害,在他心中,她大约也只是个旗子,了不起占个所谓前绯闻女友的位子,只有天霜那种极爱极恨的个性才会是感情神话的最佳演绎。
歪在沙发上,不客气地把头搁在d的肩膀上,梅若草闻了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有那些资料的下落了?”
d慢条斯理地继续享用他的栗子蛋糕:“嗯,没错,你倒是敏感。”
“因为我想不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