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傲气地冷哼一声。
“如果她真的跑了,你会为今天放她离开后悔的。”d看着天霜半晌,淡淡地道。
不知为何,天霜的心蓦地一凉,别开脸不做声。
……
“呼……”看着车子从公路上飞驰而过,藏在杂草丛里的若草吁了口气,看了看自己手上繁体字的旧报纸。
竟然还是在香港么?她轻叹了声,果然是d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肃爷他们侧重搜寻的力度大概只会在内地和境外,可那边公安监管严格,人口又众多一,般香港势力很难渗透,找人实在不容易,而境外也一样难有消息。
可是现在这个城郊三不管地带很合适藏人,但是逃跑的话,可更不容易,d的人只要在前面封住路,只需要往回慢慢搜索她这只病猫,不过是举手之劳,这里的山树并不茂密,她又没有地图不敢往深处走。
撑着软叭叭的身体在路旁边的树丛草木里走了好一段,险险避开了第一拨往回搜索的人,若草不得不怀疑d那么折腾她是早料到了今天。
可是,如果被带回去的话……
他们都是不习惯心软的人,这一次,她大概没有那么好运了。
她顿了下,自嘲般地勾了勾唇,才闭上眼只觉得无边的疲惫席卷过来,很勉强地才让自己没有立即昏睡过去。
天黑的时候如果不能逃掉,天亮就更没有希望了
正要勉力撑起身体,手一按地面,大枯枝传来清脆的断裂声在黑夜里异常明显。
“有声音,谁!”
“过去看看。”
她是看到前一拨的人走远了才想动身,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留在附近,而那声音淡漠如此熟悉得让她心惊。
若草心里一沉,却一阵头晕,脚步不稳反而又再次踩在那枯枝上。
她虚弱地苦笑,果真是怕鬼撞到鬼,手忍不住微笑颤抖起来,掌心渗出冷汗。
正是闭眼等死。
一只手忽然将蓦地扶上她的腰,另一手迅速地掩上她的唇,一阵天翻地覆。
“怎么,没有人?”走过来的两个黑衣人诧异地看了看周围,强光手电筒的光芒四处地照射却没有发现看到任何人,随后有些不安地看向他们身后的人。
“先生,大概是什么动物。”
d沉默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定在地面上的一截裂成三段的大枯枝上,拿起来看了一下:“香港的山里什么动物的体重能踏碎这个枯枝。”
“是,我们马上去找。”两个人赶紧道,一边对着手机唤来伴,一边以半径五十米的范围搜索。
d的目光缓缓地掠过周围,不知在想什么,随后也各另外一个方向搜索过去。
片刻之后,他们原来站着上方的枝悠地转醒。
“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还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的笨蛋。”男人懒洋洋的醇厚声音响起。
若草打了个哈欠,才觉得精神略好了些:“我能阻止你做任何事么?”
“你有那侦查本事么?”
“所以,我有没有警惕性,似乎都没有大碍。”若草一副不知道谁才是笨蛋的表情让男忍不住低笑。
“换我问你了,金恩,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属于哪一方的势力,双面间谍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若草转脸看着夹带着他轻松地在山林间跃进,潜伏,绕开包围圈,甚毫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顺利脱离包围圈,她是第一次理解到所谓特种部队实战退役成员,顶尖雇佣兵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
曾经身为塔罗的女王,她并不主要从事这一块的交易,主要从事这块交易的是……
她忽然顿了一下,眼前掠过一个画面,熟悉而略带陌生的眼,大西洋般碧蓝的眸子。
“没错,我的头现在是龙德是泰特,他是塔罗的成员,同时兼职我们这只雇佣兵队伍的头儿,没错,他就是你口中的冰蓝,看来女王陛下正在渐渐恢复记忆。”
对上金恩别有深意的灰蓝眼瞳,若草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把话说出了口。
“那么,是冰蓝让你来的?”她顺势换了个话题,她不太能想像冰蓝那样爽惬的人竟然会从事雇佣兵这样危险的职业,她始终记得他穿着白色的厨师袍子,端着甜品微笑地看着她吃下去,再问她感觉如何的模样。
似乎看穿她在想什么,金恩轻哼一声,语气桀骜不服又透露着挑衅:“塔罗里的男人没有一个简单货色,冰蓝那个人在法国雇佣兵里呆过,曾经是里面的单兵巅峰,环论是在猎人学校和爱尔纳的猎刀,哼,真可笑,猎刀。”
(爱尔纳突击队、猎人学校都是为世界各国待种部队优秀士兵提供特殊单兵训练的地方,全部实弹对抗,并且特训过程先进却近乎残忍无情,最后能够留到最后的成员都是堪称世界顶尖的特种单兵。)
金恩忽然轻佻地捏住若草的下巴:“再说,为什么不能是我因为思念女王陛下,自己来求你呢。”
“金恩,你还没有回答你‘思念的女王’,你到底站在谁那一边?”
这个男人看起来放荡不羁,可是做起事情却无比的利落,当初和d一起逃亡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打点掉那些跟上来的尾巴和处理掉一切被d怀疑的危险因素。
可他跟着d,却三番两次地暗地进行着违背d意思的事,先是把她逼到肃爷身边,接下来又把她从d身边带走。
天霜不知道他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d要的是天霜前程似锦,肃爷要她回归自己的位子。
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发觉自己竟从来没有看懂他。
“我?”男人扯了扯嘴角,又是那种西部浪荡牛仔的笑:“雇佣兵只为钱干活,我当然也不例外,谁了的起大价钱,谁就是我的主人。”
“你打算问你的头儿收求我的钱么,嗯?”
“嘿嘿,有何不可,本来我是打算干掉冰蓝那个家伙,我可不比他差,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男人松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又慵懒地歪回床垫上。
干掉冰蓝?
若草眉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心底涌起有一种怪异的不适和不悦,随即她将这归纳为对冰蓝的亲切感,所以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词。
既然金恩不愿意说,她反正也没打算真能从这个男人嘴里套出什么来,索性不再说话,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