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悔不该巧布玄虚_飘梦的红楼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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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悔不该巧布玄虚(1 / 2)

这一夜,马昭夫妇也一宿未合眼。秦夫人是高兴得睡不着,在床上辗转思量着婚礼上琐事。马昭犹在为童贯出征后的战事忧心,听她絮叨了一夜,早已烦恼不堪,直捱到鸡叫方才耳根清净,回头见她迷迷糊糊睡去,叹了口气,心里暗笑她愚浅,区区一场婚礼而已,牵肠挂肚了三个昼夜,未曾合眼;复又怜她一片慈母心,只是那不肖子丝毫不领情,得陇望蜀,临拜堂了,仍旧贼心不死,整日里挖空心思讨好王家父女。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倘若给王晨知道了他的居心,自己可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国事家事哪样也不让他省心,他忧烦了一夜,天一亮就骑了马,独自出了西城门散心。

城外春色正浓,马昭围着城墙溜达了一圈,心情舒坦了许多,忽然想起离此二十里外有个醉花溪,风景独好,自己又是难得闲暇,不如去醉花溪逍遥一日,将那烦忧统统抛开。于是他信马奔醉花溪而去。

玩赏了一日,回到家时已经是夕阳西下,马昭乐呵呵地走进客厅,刚坐下来和马实说了几句话,就见秦夫人哭哭啼啼地来了。马昭大吃一惊,问:‘你这是怎么了?”秦夫人一边抽泣,一边说:“你快去瞧瞧三郎,他骑马摔折了腿,太医说治不好了!”马昭狐疑问:“他也会摔折腿?怎么摔的?”秦夫人说:“都是马直马正两个没用的狗奴才,连个人也看不住,害他摔伤了腿,我非打死他们两个”

马昭问:“你把他们两个怎么了?”秦夫人说:“我把他们各打了五十扳子,撵出门去了。”马昭连连摇头说:“你又犯糊涂。他自己摔的,怎么又算到奴才头上了?”然后又吩咐马实赶紧把找马直马正找回来,好生将养.

秦夫人不满说:“天底下有你这样作父亲的,儿子腿摔折了,不赶紧去瞧,还有心思去管奴才死活?”马昭懒得和她理论,暗想:上回来盗剑的女飞贼差点取了他的性命,刑部至今没有线索,莫非这次他受的伤又是那女贼所为?如果是这样,我儿岂非大难临头了?想到这,他急忙拉着秦夫人去看儿子.

后院静悄悄的,马昭一路走来,却发现三三两两聚了几十号客人,都是他自家宗族里的叔伯兄弟、妯娌姑嫂。马昭略微思索就知道他们来意:一是探望病人的,二是打听明日婚礼是否如期进行?大概秦夫人作不了主,又不知道是否变动婚期,所以都没有走的意思,单等着自己回来主事.

他们见马昭来了,纷纷走过来陪着小心施礼,生怕说错了话,触了夫妻俩的忌讳。

马昭心里着急,留了妻子待客,自己急匆匆走到马琳住处,一进房门他就看见到了一大群女人,她们都是他的儿媳和孙女。见他进来了,连忙一声不响地靠墙站成一圈。

马琳正病怏怏躺在床上,右腿上夹着两根长木片,白纱绷带散乱撒了一床,两个太医正勾着头站在床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伤口。

发现他来了,太医急忙作揖,马昭挥了挥手说:“二位先生辛苦了!他这伤口是自己摔的还是被人打的?”太医支吾了半晌,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说:“照我们以往的经验应该是被马蹄踢的,因为击中伤口的力道强劲,直裂胫骨。可是根据三公子的口叙,又是摔的,所以我等料想是摔下马后,又被马蹄踢中以致胫骨断裂。”

马昭听后略嘘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这种伤我见得多,你们只管用药,不论花多少钱都要治好他!”

另一个太医说:“按常例是应该治得好,可是”

“可是什么?”马昭问。“可是三公子受伤后,整只腿就混无知觉,我料想是马蹄不止踢伤了胫骨,还踢伤了经脉。这种症候实在罕见,至于能否痊愈,我们也不知道,可能三五日就会不药而愈,也可能三五年得愈,又或许一生”

这时,马琳突然坐起来大叫一声说:“够了!你们走吧!我耳朵都听出茧了!”二位太医一听如蒙大赦,急忙收拾药箱走了。

太医走了,马琳转眼再看父亲,面色犹如死灰一般。马昭又站了一会,然后颓丧地走到床边坐下,盯着地上的花砖出神。

马琳从来没有看见过父亲这副神情,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永远是威严的,决不会在人前显示弱自己的虚弱。可是今天,马琳看到了。

马昭写在脸上的沮丧让秦夫人和他的儿媳、孙女们感到了不安,很快她们的不安又落入了马昭眼里。他觉得她们就象一堵沉重的墙压在他的眼前,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在他的背后还坐着一个残疾的儿子,对这个儿子,他曾寄托了厚望,现在也变成了他肩上的包袱,还成了最令他痛惜的包袱。

一阵春风吹来,把他胸前的花白长须送入了眼帘。连日来的挫败加上今天的打击,终于摧毁了他的意志,他忽然觉得心头泛起了一阵阵酸楚,如涟漪一般,越泛越大,一直浸湿了他的双眼,滚落下了两滴热泪。

看着为自己伤心落泪的老父,马琳忽然后悔了,他暗暗把王榛榛跟生养自己的父母双亲,放在天平上掂量了一番,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傻,为了一个的乡下丫头,居然亲手毁掉了一桩皆大欢喜的好姻缘,原本欢欢喜喜的一家人都跟着要伤心,并且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却连乡下丫头的手都没摸过。他越想越为自己不值,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做出了这等傻事呢?

正后悔着,他二哥来了!马瑞的姗姗来迟早已经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舒坦,马瑞进来后,眼角溢出的神采更让他恼火了。

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或者应该说是兴高采烈的眼神,而且只有在和他照面的时候,马瑞才会故意露给他看。

接着马琳嗅到了一股酒气,酒气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他喝酒了,看来自己残废对他是件好事,所以他只打发了妻妾女儿来节哀,自己则躲着喝酒取乐.想想这诺大的家业和显赫的爵禄都将归他所有,倒也的确值得他高兴.

按马琳的计划,骗得父母相信后,就该提出退婚的事,至少也要延迟婚期,可是给马瑞那几个得意的眼神这么一瞅,马琳已经没有兴趣在想退婚的事了。他不甘心让马瑞一时得意而已,盘算起了炮制他的法子。

不一会,他就想到了一个折腾人的主意,笑着说:“父亲,你这是作什么?我又不会死,干吗急成这样?”马瑞不知他在设局,酸溜溜地接过话说:“我们怎么能不急呢?你是我们家的嗣子,倘若你躺上三五年好不了,我们家不就绝嗣了吗!”

马瑞说这话是想提醒父亲,你还有一个儿子,用不着这么急。

然后马琳又说:“二哥,我对你说句心里话,其实我这条腿还有救,只有一个人能治好我的腿。可是刚才我不敢说,我怕二哥你不肯去”

听完他这段话,马瑞浑身一哆嗦,知道麻烦来了,可是碍着父亲,他不敢说不,只得点头说了一番违心大话,哄父亲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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