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阳夜两宴宾客_飘梦的红楼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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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重阳夜两宴宾客(1 / 2)

每一个人在生命存活的过程当中,都会遇到几次重大的人生转折,除非他的生命象夭折的婴儿一样短暂,不然就一定会遇到一些类似下棋一般变化莫测的命题,如选行、择业、择偶、迁居、置业、跳槽、晋级、离异、生儿、育女等等,这都属于不可不三思然后方能决定的大事。

在做这些重大选择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决定都是不一样的,有人走得很糟糕,有人走得很平淡,有人走得很出色,还有人走得却象奇迹,还有人能使其短暂的人生之旅变成万人所敬仰的永恒。

不管人们如何走法,不管人们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生活,都取决于自己当时的智慧和意志的状态。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才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具备了那种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智慧和意志,从而做出最好的选择。马琳就属于那一类具备出色的智慧和意志的年轻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过了几次让人们惊讶的选择,虽然那些选择的结局并非都是圆满的,美好的,但他从来没有感到过遗憾,因为他坚定地认为那都是自己最想要走的路。至于结果是非如自己所愿并不重要。

当这一天结束的时候,面对着如山一般浩繁的公文,他做出了一项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的决定,他决定留在江州继续作一个“穿小鞋”的七品武尉。很多人都觉得他完全不必这样辛苦自己的,以他的本事他大可以拂袖而去,回归自由的江湖世界,作一个称雄称霸的强主。

但他不认为那种活法就好,他认为如果他放弃这个官职就意味着彻底放弃了回到上层社会的路途。

他是对的。要知道那是一个可以吞噬万类的深渊,掉下去容易,想翻身却不可能。在这错综复杂的艰难世事里,对自己、对后代、对家族最有利的一条路就是不能再继续滑向下九流世界,那好比一个巨大的染缸,掉进去染黑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想要漂白时却绝无可能,区青云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随后的日子里,马琳没有时间去想着那些伤感的事情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几乎把命都豁出去了,天天吃住在衙署里,为的就是操办庞大人吩咐下的那些了无穷尽的“要紧公务”。关于这些事务,老百姓叫作“要出人命的差事”,衙门的差人说成“难啃的硬骨头”,铺头称做“鬼才破得了的案子”,钱谷师爷叫“呆账、死帐、烂账”,夏金贵则管那一律叫作“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破事”也好,“要紧公务”也好,总归都是必须做好的事情。几天后,他被告知:庞大人将限期多宽限了半年。

这一定是通判和师爷们合力周旋的结果。家里的仆人们都认为他还是容不下他,但马琳想半年之后也许事态又会发生别的变化,于是他就按住性子干了下来。

为了能在半年之内如期干完这些破事,马琳索性把家里的儿女钱米琐碎事物全都教给了松儿和枫儿执掌,自己在衙署办公室的屏风后面搭了张床。白日里出去查案子、收欠税、捕盗贼,夜里批案牍、阅公文,吃饭叫家里人来送,稍有空闲就临时在床上打个盹充数,把在路上来回奔波的时间也省来计算粮秣赋税填写账本。半个月下来,着实替州府里办了几件快人心的大事。

庞荣见他却有些能耐,觉得老让他办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案子挺浪费人才的,就把差事换掉了大半成。州府衙门里十成的事务,他一个部门的人担当了五六成,只剩下那四五成钱又多名又好的肥差闲使没他沾边的份。小到写文告、贴告示、催粮秣、置买军马枪械,大到捕巨盗、杀市匪、斗豪强、搏土豪、整劣绅、罚刁民,人家干不来的事也叫他,人家干得来的事也找他。总之,凡事那等要得罪巨室豪强才能对上头交差的“要命差遣”必要他去做先锋冲头阵;凡是苦人的、没钱没利兼且难缠头痛的麻烦案子、疑难命案,都叫他去解决。干得好功劳归他的上司,干得不好责任归他抗;报功表上没他的名,报过失的本本上绝不会少写他一份。

把他忙碌得以至夜夜通宵达旦,日日马不停蹄,一个月不到,靴子便磨破了两双。干了那么多苦差,立了许多功劳,这期间,公家给支了一个月的俸禄银米外加一吊钱的加班费,此后再没多给他半分办事用的花销。他没时间去说半句怨言,没时间去想苦楚怨恨,只当作报答从前太上皇的浩荡皇恩便了。

每次绣珠去送晚饭的时候,也会自觉地帮着他整理许多案卷公文,陪他一起通宵达旦,不眠不睡。如是几天下来,马琳发现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小丫头竟是个满腹经纶的博学才女,尤其难得的是她还写得出一笔瘦金体的好字,让他吃惊不小,遂将那些抄抄写写的文案事宜有意留给她做。有一次天晚了下起了大雨,绣珠没来送饭,来得是平安,他急得饭也没心思吃好,又不好说要她来办公家活的话,便要平安带着一些文书回家去交给绣珠做,吩咐明早务必要送过来。家里人见到绣珠誊誊写写忙活了一宿,这才知道原因,暗地里也不再猜疑她跟主人的关系,此后不论刮风下雨,夏金贵都叫平安护着绣珠来送晚饭。

苦闷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过得好慢,慢得象蜗牛的脚步。好不容易挨到了重阳节,马家的每个人都觉得心酸酸的,回忆起往昔门庭若市,歌儿舞女,笙鼓齐鸣的景象何等喜庆喧嚣;而今日今时一家子离离散散,波波折折,没了亲戚朋友、太太和马瑞两家人,又缺了女主人,少了马直,主仆十一个人只能跟小老百姓一样关上家门自己过自己的,无不唉声叹气,幽怨伤感。

为了让大家忘记冷落凄凉,都过个开心的节日,枫儿和母亲一早就跟夏金贵爷俩嚷嚷着要去市集买菜。邻近中午的时候,松儿见他们四个人挑着满满两担子的鸡鸭鱼肉米面油茶回来了,无一不是大家喜欢吃的好东西。

绣珠担心今晚主人又要通宵加班加点,中午就嘱咐夏金贵去了一趟衙署请主人早点回家。枫儿母女则拿出了最好的手艺置办了一桌丰盛而又朴素的家常菜晚宴,准备等主人回来一块过个节。

傍晚时,绣珠见马琳仍然没见回家来,担心他事情多忘记了就领着文朝、文夕一路玩耍,一路去衙署找他。马琳果然是忘记了,今日虽然大家都过节早两天都放假回家过节了,但他的事务反比平日多了一成,有节日里各街坊举办的菊花盛会、品瓷节会等安全、防火布置等事宜要巡查、操办,见他们找来了才想起今天是节日应该回家吃晚饭。

回家的路上,马琳见文朝、文夕指着路边的招牌店铺的字号一个个念叨来比赛谁认得字多,忽然心有所触动,思想这一双小儿女都已经满五岁了,自己和妻子并没有管教他们一时一日,都是母亲、大嫂和丫头、养娘在照顾他们,他们却生长的珠圆玉润,健壮聪慧,才五岁就能认识许多字,这一定是绣珠和大嫂的功劳,就好奇问绣珠:“你是跟谁学的写字?”绣珠说:“最先是青桐教我的,我十岁就跟了她,看她天天弄诗作画好有学问的样子,就跟着她学,学她说话的样子,学她写字的样子,后来她看我想学就主动教我认字、写字,还教我画画。她被朱家人要去的那一年……”绣珠本想说那件事,忽然看见马琳异样的眼神,好像是被那旧日的耻辱刺痛了,连忙转口说:“她离开家里的时候,把替你保管的东西全移交给了我,那里面有好多你用过的东西,还有好多你读过的书,我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有时候我也会去问大奶奶,她人最和蔼,不管我问什么她都会跟我说,还有钟姨娘和怡雯、怡霞、怡霜她们,也都是个闺阁中的秀才,她们经常跟我借书看,所以也跟我要好。每次她们要借书的时候,都得回答我三个问题,答对了才能借走。后来她们都叫我‘司书判官’。后来连怡零、怡、怡珠她们也来跟我闹在一块。”

“没想到,我们家里竟藏着这么多的才女。我二哥若有你们十分之一的聪慧也不至于考了十次举人十次都不中了。”

绣珠笑着说:“我听钟姨娘说过,其实二相公也不蠢也不笨,只是从小老爱睡觉,一拿书就犯困,后来大了越发懒惰了。有一年他说要考举人,勤奋了一年,学问也进步了好多,只是运气不好,正好他考试的那一年家里出了大事情,太学府里有人作梗,把他考试的资格抹掉了,以至于没中一次。打那以后,他就不想考试了,他说与其那么辛苦读书,还不如做生意赚钱快。侯爷生病的那些年,一家好几百口人全靠他和二奶奶打理田庄和店铺的买卖过活。”

“那他运气的确够糟糕的,难得一次想学好谋上进,却被人家坏了机会。我瞧他学文学武都成不了什么造化,倒是做买卖挺有天分的,别的不说,就半年前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的那几船粮食就挺有眼光的。眼下他在扬州开当铺,又有两个得力的好女婿帮衬,日子可比咱们好过多了!”

“可是我觉得我们家现在的日子也过得很好呀!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天天学青天包大人平冤狱断官司,为民做主,比起在京城的时候,天天看戏曲、说唱词、空谈诗文,那些悠游岁月所度过的日子,现在的要实在得多了。别的都不说了,至少您以前学的东西都用上,不是吗?”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马琳诧异不已,他心中的翻涌起来的痛苦好像不知不觉都被她的话统统驱散了。的确,这些时日,他埋首职责,象匹耐苦耐劳的骆驼似的玩命苦干,起早贪黑,无分昼夜,目的就是想向所有的人证明,没有运气照顾,没有上司提点,自己一样能够拿得下所有难题。事实上他已经取得了很多人的支持,江恒留下的旧部各个对他钦佩,其他同僚中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一部分人由开始的不屑一顾变得对他恭恭敬敬了;一部人由同情旁观变得开始主动接近他了;一部分对他嗤之以鼻的人,则变得对他畏惧了。

即便如庞知州,也好像不打算撵他走了,而是把他当作牛马骆驼,使劲得往他身上加码,生怕他活着浪费了公家的一颗粮食,一寸光阴。这么多的重负并没有压垮他,反倒逼迫他发挥出了自己深藏的全部潜能,在这之前,他从来不曾发现自己身上也会藏有这么惊人的才干和智慧,这使他觉得自己的才干丝毫就不比陈榆逊色,反而在有些方面比他更强些。再过一些时日,他相信这种改变还会越来越多了!

家就在眼前了,不知怎么了,马琳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带着两个儿女和一个婢女回到家,而是像一对夫妻带着他们自己的孩子回到了家里!

“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回到家中,他们发现小小的院子里突然来了许多陌生的客人,这些人好像都是健壮仆人,或坐,或站,或喝茶,或闲聊,或赏月,见他们四个人回来了,都站起来行礼管他叫“相公”、“姑爷”。

“你们管我叫姑爷,难道你们是王家的人?”马琳问。为首一人说:“小的王九,见过姑爷。我们都是王家的人。一个月前,你来我们王家庄的时候,我们都见过您,只是您不认识我们。”

“王九,”马琳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他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吉祥的堂表叔。”

“正是,正是。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呢?”

马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叫吉祥带着他偷偷走进王家的情景,笑了笑说:“只是吉祥曾经跟我说起过你。对了,你们在徐州住得不是好好的,怎么会搬到这里来呢?”

王九没有王昊那么深沉谨慎的心思,叹了口气说:“哎――说来话长,都是金老大那个老东西害的。他们乞丐帮这两年可牛皮了,庄主健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捣乱,庄主过世的消息一传来,他们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把我们王家赶出了徐州,我们没地方去只好流落江湖干些没本钱的营生讨饭吃,真恨不得杀回去宰了他。”

听到这里,马琳忽然想起了江恒留下的遗笔记录,不由簇起了眉头,‘淮地口音,善使刀术,’咦――难道他们就是江恒在卷宗里所记录的那伙外乡来的盗贼?再联想到王晨、王昊从前做过的事迹,恍然有所悟:是了,自从大批中原难民逃难于淮南淮北,那里的乞丐帮就开始做大称雄。正好岳父又阵亡了,他们王家在徐州就输了势力了,金老大将他们驱逐出了徐州,他们流落江湖又不能在区家盐帮的地盘上讨生活,从而漂泊至此。

“什么是没本钱的营生?”文夕好奇地问父亲。马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捂住孩子的嘴警惕地看了看院子里的七八个人。他们零零散散站立在昏昏暗暗的院落里,各个体魄健壮,如影似魅,令人发怵。

王九听到文夕发问,这才醒悟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掩饰说:“就是…就是…打渔,因为鄱阳湖里的鱼不要钱就可以打,所以叫没本钱的营生。”他身后的七八个人听了纷纷哈哈大笑,有人说:“老九就喜欢诓骗小孩,鄱阳湖里的渔夫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打鱼不先交钱是绝对打不得的!”文夕却天真地说:“打渔一定好好玩,父亲,我也要去鄱阳湖打渔。”

正好王昊夫妇领着他们的两个儿子和长媳从客厅里走出来,听到他这句话,笑呵呵地对文夕说:“明天,你到我家去玩的时候,我带你去湖边玩,你想要多少鱼,我就送你多少鱼。”

这话别人听了没什么蹊跷的,到了马琳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看来鄱阳湖这一带的打渔的,现在都改给他们进贡了,估摸那“没本钱的营生”已经消停了很久了。这变故应该是在他来江州以后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不敢也不想跟他这个武尉作对,迫不得已挑衅当地的地头蛇,火拼干掉了“快刀老李”,成功转行,成为当地渔业霸主。

自从江州城外一别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文夕已经不认得王昊了,昏暗中看见他面目模糊,身形魁梧粗壮像个横行的铁塔,吓得连忙缩到了父亲的身后。他俏皮的摸样招惹来一阵粗犷洪亮地大笑声。绣珠瞧着他们也害怕,连忙带着文朝文夕回自己房去了。王昊的娘子笑着说:“这话我本想说的,却被他说出来了,瞧他把孩子吓的。”

马琳回答说:“这阵子恐怕去不了你家做客,以后再说吧。”

“我们也听说你忙。本来想请你去我家过节的,知道你没有时间做客,就不请自来了,没惊吓到你们家里人吧。”她笑言宴地说话声把刚才的恐惧感打消了不少。

“那是,这外乡外地的,混生活都不容易呀!亲戚之间是该彼此多走动走动。”马琳说:“今天过节,不说别的了,你们都坐,我去叫家里人开饭。”王昊说:“我们这么多人来蹭饭吃,他们又不知道,哪里会有那么多酒菜吃,不如全跟我去酒楼。我都定好了,我们两家人好好热闹热闹。”

马琳始终惦记着他们干过“没本钱的营生”,不想沾他的光,说:“我觉得还是在家里好,过节上酒楼跟外人请酒有什么两样,过节就要在家里吃才象过节!酒菜,好办,去到街坊里的小菜馆里端些菜来就成了。现在,天刚黑,还来得及,我们大家就在院子里边吃边赏月。”王昊夫妇不好再拗他,只得客随主便答应了。

夏金贵见机走过来说:“我这就去叫桌酒菜来!”马琳送他出门,将钱袋里的最后十吊钱交给了他,这些天来,陈榆送的三百两银子除给足了松儿三个月的家用、马直的来回路费外,剩下的都快支用尽了,仅剩下的这十吊钱他本来打算再支用十天的,不成想来了客人全用上了。

夏金贵瞧他前囊空瘪再无一个子,于心不忍说:“要不别去那家酒楼,另选一家便宜点的地方置办。”马琳暗想:我从前富贵时与金钱就如同鱼儿置身于河中之水一般,游戏自如,现如今河干水枯,我这鱼儿也快干死了,区区十吊钱纵然不要脸面节省了些许又能留着用到几时呢?叹了口气,说:“他们不比别人,太寒碜了恐怕他们吃不饱,我们自己人脸上说不过去。”夏金贵接过钱,他又吩咐说:“那十四个男客各个食量都大,务必多叫些酒和米饭,菜一定要准备三桌的份量,先快些送过来一桌应急。”夏金贵捧着钱赶紧跑着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带回来了一桌八大碗足量的荤油大菜和八坛竹叶青,又将剩下的两吊钱零一百文钱送给了他。马琳见他没有再贪便宜吞掉自己最后的一点零花钱,很是意外,觉得这个老头倒也不是从前那般市侩贪婪了。

当下,全家人除四个小孩之外,都只觉忙活了起来,搬桌子,摆凳子,理碗筷,挑灯笼,倒美酒,不一会,在院子里放下了三张八仙桌,女客一桌,男客两桌,枫儿和松儿等人都站立两旁不敢入座。马琳见王昊的娘子和儿媳和文朝文夕通共也只有四个人,就叫松儿、枫儿、绣珠领着文朝、文夕陪坐,自己和王昊父子三人、王九伯仲三个坐一桌,其他八个王家小辈人另作了一桌,

因为这一桌男人最多,所以夏金贵带回来的那一桌酒菜全端给了他们。他们走了大老远的路来,然后又等了许多时间,早就饿了,夏金贵父子刚把菜端上,他们就一齐举筷子大吃起来。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盘子里的菜和铁锅里的米饭连同钵盂里的鸡汤就三光了。夏金贵见状,连忙叫平安去酒楼催场,自己则送上四坛酒给他们应急。众人觉得有些东西先垫下了肚子,有酒正好助兴,便吆喝着要拼酒,王昊在一边看着早厌烦他们不懂礼数,见这会又要嚷嚷赌酒连忙咳嗽了一声,王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走过去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王昊的娘子徐氏说话最热络,她似乎特别喜欢吃枫儿母女做的饭菜,不仅看着色美,闻着又香,入口更是清爽美味,尝一样,赞一样,然后又把三个陪坐丫头的衣着模样称赞了一番。她本想恭维马家的人生得俊俏,不想把在座王家十个青壮莽汉的目光全引向了她们身上。

松儿气质稳重,身形容貌十分的端正丰润;绣珠苗条清丽,眉宇间自有一股清华之气;枫儿则温柔俊俏,如小家碧玉委婉贤良。三个人各有千秋,免不了要遭这般莽汉子窃语轻薄一番。闹得三个侍女窘态百出,浑身如招了蚂蚁似的坐立不安。王昊的两个儿子王龙、王虎也回过头去看得目不转睛,身不端回。

马琳后悔不该叫她们陪什么女客,对她们说:“既然夫人这么喜欢吃她们做的菜,我再去叫她们去厨房做些送上来。”三个使女如蒙大赦,不等他亲口吩咐就仓皇夺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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