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套连环推出艳阳楼 跑官路搞掂副书记_玉泉湖畔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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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套连环推出艳阳楼 跑官路搞掂副书记(2 / 2)

“且——!谦虚——!哼!多么令人心醉!”杨迪轻藐地横了达一眼,转过身又去写写划划。

何哲对达希闽说:“抓紧时间,说吧!”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大家看着杨迪,他也不说什么了。

达希闽试探着地说:“如果这个工程真的要搞……。”

何哲很认真地说:“甚么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要搞啦!一级政府难道办小孩子事呀?”

达的胆子又大了些,接着说:“哦!要搞的话,前期就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仅报建这一项就很麻烦……。”

他从报建到地质堪测,设计、工程概预算、成本、质量、工期控制等等,侃侃而谈。语气也不似刚开始那样扭扭捏捏,象是在作报告。大家都觉得他确实很在行,连杨迪也不得不佩服“他竟然作了如此充分的准备。”心里好不惆怅,杨迪并非嫉妒他,而是担心进一步增加,看着好象很得意的何哲,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最后,达希闽还出人意料地来了个画龙点睛,竟然给这栋楼取了个令乡镇干部非常满意的名字。

“根据本接待楼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我想了个名字,现在提出来供领导们参考。”达希闽谦逊地说。

“什么名字?说出来听听!”何哲迫不及待地问。

“艳阳楼看行啵?”达希闽说完,首先瞟了杨迪一眼。

“艳、阳、楼!嘿——!这名儿漂亮!”大家议论了一阵,都说好。

达希闽怕人家说他是剽窃来的名字,因为,阳春市有一家叫“艳阳春娱乐中心”的,所以,他早就翻了一些书,先发制人地在会上解释说:“这个名字的由来大体是这样:第一个‘艳’字,取自宋代张炎词中“寒艳不招春妒”句;中间‘阳’字,本来想用宋代周邦彦的‘叶下斜阳照水。’但没有宋伯仁的诗:‘一轮红日依青山,只见湖光水里间。’这两句诗贴切,就好象是对我们玉泉湖艳阳楼的描写,所以只取其意,太阳;第三字‘楼’是大家都熟悉的,宋代林升《题临安邸》诗中的‘山外青山楼外楼,’这句诗比较切合玉泉湖的地理环境。‘艳阳楼’名字的出处,仅供领参考。“说完担心地望了杨迪一眼。

杨迪凝视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黑皮小子。不知道是在刮目相看呢,还是在解剖他的内心世界?看得达希闽自然地低下了头,他并没有听进去其他领导的赞扬,却对杨迪那犀利的眼光感到惶恐不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杨迪知道他是在卖弄文词,其中也许还有他的用意,如“寒艳不招春妒”这一句,谁是“寒艳”?谁又是妒嫉他的“春”呢?再有,“楼”诗的后面是不能再往下念的呀!那后面的结局他难道说不清楚吗?嗨!管他呢!现在办事有几个是认真的呢?于是,他对达戏言道:“达希闽,那‘山外青山楼外楼’的后面一句最好不要念出来才吉利。我这里半揆词中就有两个字可以用上。”达希闽紧张的望着他,其他人也都看着杨迪,杨迪也不迟疑,随口说道:“不见昭阳玉环,夕阳楼上,无言独对栏杆。你看就取夕阳楼如何?哈哈哈……,我只不过是说笑而已,按大家的意见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了一阵,还是觉得“艳阳楼”好,也都知道杨迪是在戏弄达希闽,但都不想把事闹大。何哲一直不大高兴地皱着眉,末了,他作总结说:“艳阳楼这个名字很好,既不落俗套,也还鲜艳吸引人。小达的发言也很好,很细,很具体,可操作性也很强,我们大家没有想到的他都想到了。我意最近镇委、镇政府再讨论一次,先把这个《立项报告》定下来。”他说完,用眼光搜索了一下。这时,一个副书记把《报告》递交给他。何哲嘴上叼着烟,眼睛看着《报告》,把手伸向达希闽,达机灵地将正在用于作记录的笔双手递到何的手上,于是,何哲在《报告》上划了几个这字。连笔带《报告》还给达希闽后,继续说:“同时,还要研究一下基建班子的问题,要开一次有七站八所参加的会,争取他们的支持。”

“特别是财政所!”镇长插话。

“是的!财神菩萨不可忽略唷!官没有我大,可作用远远大于我呀!刘镇长,你俩先和他们联系一下噢!必要时到市里弄一餐,我也参加。”“你俩”是特指他和达希闽。

刘镇长勉强点了一下头,看了看达希闽,达希闽好象犯了错误似的赶紧把头低下。

何哲最后说:“现代生活的步调这么迅速,我们也得加快节奏,早日动工。镇委镇政府要全力以赴,同时,要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总而言之,当前建大楼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在明年春节前铁定开业……。”

第二天,达希闽拿着何哲签批的《立项报告》,坐在办公室想昨天会议领导们的反映,发现刘驰态度比较冷淡,而且近段时间来他的眼色一直不对头,反而对杨迪常表示有善和支持,这引起了他的警惕。他将手中的材料掂了掂,觉得还是应该给刘副镇长看一下,毕竟原来议过他是项目的负责人,昨天会上又进一步明确以他为主,现在还需要他,至于以后—嘛!到时再说。他找到刘副镇长,把何哲签了字的报告递给他。刘驰拿着报告,先是皱着眉把材料简单的翻了翻,接着淡淡地说:“行吧!既然何书记都同意了,那就这样吧!我这段时间忙,你搞,你搞就行了。”把材料又递回给达希闽,显然不很高兴地走了。达希闽开始想解释几句,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吧,以后还不知道是谁来负责,或者说谁管谁呢!

何哲接到县委刘书记一个电话,是关于达希闽提拔的事。何心中一喜,放下电话,独自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他琢磨,既然达的问题解决了,我也就跟他扯平了,今后的发展就靠他自己了。至于阳阳的事,好在我一直没给他明说过,想必他也不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于是,他把达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说:“你的事有点眉目了,刚才刘书记来电话说,他和县委组织部长讲了,要我们搞个材料报上去。我看这件事你就自己搞算了,搞好了给我看一下,公章在我那里,镇政府商量不商量就那么回事。前年,政府那边办了一个,只说是有来头的,也并没有给我商量,只打了个招呼,我也懒得去寻丝觅逢。乡镇乡镇,各自为政。虽说是你自己的事,你只管大胆搞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达希闽一直坐在一边低着头很谨慎的听着,兴奋的脸上就象那多变的霓虹灯,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层层显现,又一层层隐去,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心里在说:“这共产党的官也好当嘛!”听得何哲问他,连忙激动地说:“哦!谢谢!谢谢您对我这样关心,我这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您的恩情。”这两句话,是他从刘元亨家出来的那天晚上就想好了的。

何哲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达的肩膀说:“快别这么说,应当的,我也到顶了,现在有权不用,过期就作废了。好好干,刘书记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既诚实,也还机灵。”

达希闽顺着意思说:“看得出,刘书记很尊重您,您俩的交情……。”

“那还用说,砍掉脑袋共得疤。几十年了,莫逆之交哇!”何哲很自信。又语重心长地对达希闽说:“小达呀!我何某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了,今后的发展要靠你自己,我老了,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啦!一句话,争口气,做好工作,别让人家说闲话。”

达希闽感激涕零地说:“我姓达的能有今天,完全是何书记您一手栽培的呀!您胜过我的再生父母。我唯一的就是认真工作,好好做人,珍惜您为我创造的这个来之不易的条件,不辜负您对我的培养教育。您放心,我会知道怎么样做的。”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何哲从挂蚊帐的竹竿边上取下毛巾递给他,说:“这我就放心了!好吧!去按我刚才说的,把材料搞好点,这要进档案的,不能马虎噢!”

达希闽接了毛巾,擦拭完眼泪答应着,回望何哲,他已经安然坐在办公桌边,戴上了眼镜,拿起一份文件认真地看起来,不再有下文的意思。达一见,便起身欲走,何哲并不挽留,可他刚走到门口又转回来,诡秘地问:“您今晚在家吗?”

何哲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文件诧异地问:“怎么,有啥事?”

达说:“我给您把酒送过去!”

何哲疑惑地问:“什么酒哇?”

达说:“《五粮液》,就是你要我送给刘书记的—!您不记得啦!当时我买不到,昨天我托人到城里又买了一件,真家伙。刘书记那里怎么好意思叫你搭出子(礼品)呢?”

何哲用手指点了点达希闽,笑道:“你呀!你这小子,不一样吗?反正都是你的酒。”说完,站起来也准备出门,达识相地先告退。

何嘱咐说:“材料抓紧点儿!”

达回道:“嗯嗯!我会抓紧的。”

“你大概几点到我那里?”何临出门又问达。

“八点左右吧!”

何点着根烟,吱唔着说:“喔—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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