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机长只是被注射了定量的镇定剂,没有生命危险,等到药效散去,自然就会醒来。”飞机上刚好有几位前往香港参加医学研讨会议的专家,结果显得机长就像是得了疑难杂症一样,被心脏,大脑,神经等数个学科的领军人物围得团团转。
“那就好了,我们还等着他醒过来,驾驶飞机着陆呢。”乘务长一直有些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几个医学专家却意外的面面相觑:“这个,恐怕不可能了。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机长,最少还要睡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你,你说什么?”乘务长一听顿时呆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把纸条递给众人,语气激动的问道:“不,不会啊!你们是不是看错了?你们看,上面写的很清楚,机长只要几分钟就能醒过来啊!”
心脏专家有些尴尬的笑笑:“我们几个老人家,不会合起伙来骗你的。况且,我们也坐在飞机上啊!”
乘务长这才想起眼前的几位都是医学泰斗,而手中的纸条却是那个劫机犯留下的,连忙歉意的向几位老人请罪。
心脏专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没事,我们可以理解。倒是你们要早作准备。我们几个年龄已经大了,又是医生出身,见惯了生生死死,心也淡了。可是后面那一百多人,还有你们几个,可都还年轻啊!”
乘务长此时心烦意乱,只是低声应了声是,交待旁边一位空姐配合几位老人好好照顾机长,就连忙向驾驶舱跑去。
为了时刻留意驾驶舱的情况,田禄自动请缨留了下来,乘务长出于安全考虑,让贝丝陪同他。
在给机长治伤的时间里,田禄已经详细查看了飞机上所有的数据指标,终于发现了佐治亚离开飞机的方法。
飞机的管理系统,似乎早就被入侵过,留下了后门。
现在通过驾驶舱的控制,就可以直接调控货舱内的压力。
想必他们就是先将货舱的压力调为与客舱相同,然后桑治进入货舱做好准备。
等到三人退入货舱之后,再将货舱的压力缓缓降低,与外界大气压相同。
至于控制的方式,只要计算好时间,做个定时装置即可。
田禄试图修改货舱的气压,如果佐治亚现在还没有跳伞离开,就只能被困死在货舱,等到降落后面对全副武装的香港飞虎队。
可惜事与愿违,他虽然对计算机技术有所涉猎,但并不是黑客高手,而飞机操控系统非常复杂,他没有重写程序的能力。
况且,此时货舱的气压已经与外界的相同,如果不出预料,佐治亚早已经跳伞飞走了。
看看手表,离预定着陆时间大约还有十五到二十分钟,飞机应该要降低高度,准备降落了。
田禄起身正要和贝丝去找机长和乘务员,却看到乘务长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一脚没踩稳直接摔向了地面。
田禄一把扶住,把乘务长拉起,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
在乘务长简洁明了的讲述中,田禄明白了情况,陷入了沉思。
连番经历飞机劫持,机长昏睡的打击,此时的乘务长在旁人面前也许还可以装的坚强无比,可是在自己人面前却无法掩饰心中的脆弱。
在她心里,已经把田禄这个沉稳多智的青年,放到了自己人的位置上。
然而她绝对想象不到的是,此时田禄的脑中,根本没有想飞机没有飞行员的问题,而是在想着佐治亚前前后后的一言一行。
他实在不明白,佐治亚最后这次撒谎的用意何在。
飞机没有飞行员,几乎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所有乘客都要陪葬。
可如果佐治亚真的想杀掉所有人,哪里还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手段,只要留下一颗定时炸弹,就可以轻松解决。
或者,把所有人集中后,直接用冲锋枪扫射,也简单的多。
如果用这两种方法,只要他们成功逃跑,除了被黑匣子记录的声音,基本不会留下其他的证据。
而且,警方和航空公司还要在数日之后,找到飞机残骸并挖出黑匣子以后,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到那时,他们再想要调查,为时已晚。
可现在的情况是,只要飞机上有人与地面塔台联系,就能知道飞机上发生的情况,让警察早作准备。
甚至于,通过描述,还能大致绘制出佐治亚等人的照片,进行全国通缉。
田禄想不通,佐治亚为何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至于着陆问题,田禄反而没有太多担心。
这种机型的飞机中国使用率很高,田禄虽然没有直接操纵过,但是曾经飞过模拟机,而且成绩不错。
今天的天气很好,视野开阔,光线充足,如果得到地面塔台的全面配合,田禄有很大把握可以平安降落。
感到手臂被轻轻摇动,田禄才回醒过来,见贝丝正拉着他的手臂,而乘务长则愁容满布的看着他。
这件事情的经过,乘务长刚才并没有立刻向塔台汇报。
既然机长平安,她原本是想等机长醒来之后,两人商量一下,再一起向塔台报告。
毕竟一直在客舱的她,一开始就被俘虏,并不清楚详细的过程,而且后来发生的一切又太过匆忙。
“现在只能先联系塔台,说明情况了。”田禄建议道。
乘务长也有这个想法,连忙戴上了耳机,呼叫塔台。
而香港地勤中心的导航员,在得知飞机被劫持长达两个小时,然后劫匪没伤一人神秘消失之后,顿时被惊呆了,半天后才蹦出一句:“这,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