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去,嘴角弯成一道可爱的弧度,神情有些坏坏的又带点羞涩,“不告诉你。”
雨伞微转,细小的雨滴溅上少年的眼睫,他躲闪不及,脸上也沾了几点。
睁圆一双漆黑的眼眸,他长臂轻舒,已将她揽在怀中。四目相对,他笑,“就在想这样。”
眼瞅着少女低头不语,脸颊上却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低低笑谓,“原是想想,你偏要问,就只好这样了。”嗓音清越,即使挨得这么近,微哑中也难掩那透澈。
少女垂首,抵于他的胸口,少年鼻息间尽是她馥郁的发香和幽淡的体香,心神摇曳,轻轻抬起她下颌,吻上那粉嫩的樱唇。过了片刻,只听得一声微响,两人回神,那淡蓝的雨伞已为风卷远。
时方初秋,南宫家的诺大家宅内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为筹备南宫青锋的五十大寿现在就开始了张灯结彩。午后秋阳为这世间的荣华铺上了层高贵的淡金,唯独一处,清幽如昔。
落地窗前曳下一线雪白的纱影,南宫若璃极目远眺,初秋的天,空旷而高远,风中含着不知名的花香,沁入心脾。
她的目光盯住园角那金灿灿的菊花,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笑,慢慢摊开手掌,细碎的菊花瓣从指缝间坠落,那寒香,无论经过多少寒暑酷炼,淡淡苦涩的味道总是残存。
隔间传来悉悉索索地微响,南宫若璃猝然转身,素色裙摆微扬,在金色阳光下漾出流水般的波纹。
“黑琉璃(南宫若璃养的宠物猫),是你吗?”嗓音微颤,透出几分紧张,这屋子,现在除了她,再无一人。
她看向院外,犹豫要不要唤警卫进来。
手刚伸向架上的电话筒,门被人轻轻推开。
他有一张渗透世情却仍不失英俊的容颜,即使无甚喜怒,也会给人一种冷肃刚毅的感觉,眸光清寒,冲淡了眼中那挥之不去的忧郁。因保养得当,即将五十,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
缓缓收回手,她的眼泪,纷涌而出,一时簌簌如雨。她平日是最恨人淌泪的,除了情境所需,在他面前也甚少流泪,只因,自幼就懂得眼泪是这世上最廉价而薄幸的东西,若在不看重你的人面前,哭出一缸来,也全无用处。
这一刻,恍然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幸福感,才懂得,若真逼到绝境、嚎啕大哭或逃出生天、喜极而泣,那,无关性情,只是一种本能。
“你就这么不甘心?”他的嗓音冷淡,隐在衣柜里的小黑也品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她闻言愈发自怜己身,泪如泉涌,止都止不住,忽然扑倒在他怀中,嚎啕起来,声音之响,令他身周那些素来镇定自若的暗卫也不禁侧目。
衣柜并不狭窄,塞进去两三个人尚可,但小黑只能趴在地上,这会,蜷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已将那突然冒出来之人的祖辈问候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