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小小说道:“老人家,慢点儿,别噎着,还多着呢,没人跟您争。”
老人一听“争”方想起了他的亲人,忙把饼送到少年的嘴边。
少年喝了些水,慢慢睁开眼来,迷迷糊糊地叫道:“馍、馍!”
小小把一块饼送到少年的嘴里。少年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口地吃起来。
小小看着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浮着幸福的微笑。
“我的老天爷呀!你可把我们害苦了!”断雪她们如泄气的皮球软了下来。
“不然你们办事能这么快吗!”
“啊,小小姐好坏!骗子!”两个小姐妹气呼呼地说。
“住嘴!”断雪一声呵斥,“你们还有没有大小!二掌柜是一片善心,人好比观音,救人于苦难,怎能是骗子!”
“对对,多谢女菩萨,多亏我们百姓平时多烧香,多敬佛,苦难中观音就来了!”老汉精神了许多,忙跪下给小小磕头。
小小拦住说道:“老人家请起,我哪里是观音菩萨,我们都是她的弟子,日里感受菩萨的教诲,今日遇难,伸手相救,正式彰显菩萨之心。对了,老人家,您们是从何而来呀?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老人看了看孩子已经没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北方的流民,避战乱来到此地。”又指着地上的少年说道:“这是我孙子,十四岁了。他爹被抓去抗击胡虏死在了战场,母亲守不住寡居之苦改嫁了,抛下这个可怜的孩子我领着。还好,我会一手木匠活,就靠我的手艺养活我们祖孙俩。”老人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怎奈这孩子是个大肚汉,小小年纪一顿就顶我吃两天,弄得工钱全被他吃光了,而且还收不住口,如今成了个大狗熊,再也禁不住饥饿了。”
“我看也是,他这么大的块头,吃胖了还真是个熊墩!”断雪笑道。
说话间,日头已快下孤山头。小小说道:“老人家,这里潮湿阴冷,不要着了风寒,到我们家去吧。”
老人一听有住处,慌忙磕头谢恩。
断雪赶忙把小小拉出洞外,埋怨说:“我说小小,不,二当家的,这不合适吧!那小子很能吃,我们还管不起呢!”
小小轻轻一笑说道:“姐姐放心,他们祖孙俩我来养活几日,绝不用大家的钱;再说,他们俩还有病,要是住在这么阴冷的山洞里恐怕会遭风寒的,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说完转回山洞,招呼祖孙俩跟她们一块儿回家去。
一整天不见小小,贾姨妈正急得团团转,忽听有人报二当家回来了。贾姨妈一路哎哟地叫着心肝宝贝跑了出去。
她一见小小便埋怨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也,你到哪儿去了,这都日落西山了才回来。”
小小走上前,携住姨妈的手撒娇道:“断桥残雪美景,实在是游玩的好去处,只顾赏玩那美景忘了回家了。感谢姨妈惦记!”
“好啦好啦,我可没那雅兴陪你赏雪,我只是担心你,知不知道?”贾姨妈责怪道。
“担心我什么呀?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小小一脸的笑容。
“越大我越担心,你想啊,荒山野岭,要是遇到狼怎么办!”贾姨妈嗔怪道。
“郎?”小小看了一眼贾姨妈,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郎我怕他干什么?如果有如意郎我就把他领回来!”
“哎呀,你这张贫嘴真让人受不了!”贾姨妈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唉,姨妈,您真是神仙嘞,还真被您说中了!”小小说道。
“这话怎讲?”贾姨妈不解地问。
“今儿我还真遇到郎了!”小小面带着诡秘的笑容。
贾姨妈的眼珠一下子瞪大了,听小小接着说:“而且我遇到两个郎,一个老郎,一个小郎……”
贾姨妈神色大变,抓住小小的手问道:“伤者你了吗?”
“怎会呢!他们还感激我不尽呢!”小小的笑容里更加得意。
“你这孩子搞什么玄乎呀,快说咋回事!”贾姨妈催促道。
“我把他们带回来了……”
贾姨妈脸色变的惨白,叫道:“你真是仙女呀,竟然把狼领会了家,快来人呀,打……”
贾姨妈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小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笑着说道:“你急什么呀,放心吧伤不了您。我还决定把那个老郎送给您,小郎吗——”小小故意拖长了声调,瞅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偷笑的断雪,说道:“就送给断雪姐姐!”
“什么?你这个欠揍的小蹄子!”断雪转出来就去打小小,小小身轻如燕,把贾姨妈当做挡箭牌,围着她团团转,断雪就是够不着。
小小早已笑得肚子疼,终于停了下来,说道:“好了,我跟你赔不是就是了!”接着便吩咐绿竹把捡来的俩郎带进来。
贾姨妈一看,用手一指,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他们……是来招我们家小姐的吗?”那个小姐她说的有气无力。
“对呀,”小小把嘴凑到贾姨妈耳边悄声说道,“那老郎还指名要您老人家呢!”
贾姨妈恍然大悟,自觉被小小耍了,又气又好笑,就要去打小小,小小轻轻一闪就躲过了。贾姨妈只好站在远处解解嘴恨,笑骂道:“你个小妮子现在不得了啦,竟拿老姨开起玩笑啦!快说,这两个浊物到底是咋回事?”
小小给贾姨妈赔了不是,把今天发生的事给贾姨妈讲了一遍。
贾姨妈听完小小的叙述,说道:“小小呀,您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在世活菩萨呀!你可知道我们家姐妹们都是靠皮肉挣银子的,那白花花的银子点点都是姐妹们的血泪呀!如今要养活这两个干张嘴的货,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呀!”
小小睥睨地瞟了一眼贾姨妈,说道:“姨妈放心,他们的饭钱我来出,绝不动您和姐姐们的半两钱!”
贾姨妈眼神里露出一线喜悦来,又说道:“那他们住也要占用房间呀!”
小小笑道:“就从我房产里扣除就是了。”
贾姨妈已不再说话。当晚小小安排了祖孙俩的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