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又走到阮郁面前,阮郁担惊地朝后趔了趔,以为他还要动粗。斧头笑着说道:“得罪了,小姐夫,要是今后你胆敢欺负我家姐姐,小心你这颗吃饭的家当!”
阮郁拍了拍斧头结实的肌肉,笑着说道:“有一个伶牙俐齿的姐姐,又有一个体壮如牛的弟弟,我能敢吗?”
斧头把头一仰很骄傲地说道:“谅你也不敢!”
小小走到斧头面前,说道:“别说大话了,你姐夫一个人是斗不过你,可是人家有千军万马,一声令下足足可以把我们踏成粉尘!”
断雪走上来说道:“姐姐此话不对,小两口吵架,动用千军万马,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更显阮相公无能了?”
阮郁笑道:“那是自然,我就是被打得钻床底、端洗脚水也不会去调动千军万马,再说了,钻床底、端洗脚水也只有小两口知道呀!”
阮郁说罢,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小小脸色通红。
正在大家嘻嘻哈哈闹房的时候,阮郁的随从蹬蹬蹬蹬跑上楼来,大叫道:“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对相国之子撒野?”
大家的笑容顿时又消失了,看他那架势大有暴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阮郁正要上前解释,斧头箭步上前横在那随从面前,一挺胸脯说道:“是我!怎么着?”
那随从看到斧头如此大块头,心里便软下了三分,虽然嘴硬但语气软了许多,就听他叫道:“大胆狗奴才,还不快快跪下请罪!”
斧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才是真真正正、正正宗宗的奴才!”
那随从一听,便恼怒起来,拉开架势准备打架,斧头忙拦住道:“这是你家少爷的喜房,你敢在这儿动手么?”
那奴才看了看阮郁,收回了架势,说道:“我们到下面去!”
斧头一听打架,就来了精神,说道:“下面就下面,谁怕谁呀!”
于是两个人就噔噔噔下了楼。众人也都跟着下了楼。众姐妹们有拍手叫好的,有喊加油的。小小有些担心,就对阮郁说道:“你快把你的随从叫住吧,他打不过斧头的!”
阮郁心里本来不满随从的做法,说道:“让这狗奴才吃吃苦头也好,省得他没大没小!”
正在这时,斧头和那随从便吭吭哧哧地打了起来。那随从使的是不入流的花拳绣腿,打在斧头身上就如同挠痒痒;斧头则使的是乡下村夫们的摔跤把式,躬身低头,趁那随从空虚之处一个蛤蟆入水,便把那随从抱住扛了起来。那随从手脚腾空,四处乱抓。斧头高声问道:“姐夫,你说是把她仍会老家去,还是就地放下?”
阮郁满脸羞愧,怒喝道:“把这没大没小的狗奴才扔回老家去!”
小小忙叫道:“斧头且慢!把她放下!”
斧头把那随从放了下来。
小小笑着对阮郁说道:“两个少年人不过玩玩而已,你怎么当真了?就算他们为我们大喜的日子耍耍杂技吧!”
阮郁对他的随从说道:“还不赶快向少奶奶道了谢给我滚出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随从老老实实来到小小跟前,跪下磕头道:“多谢少奶奶救命!”然后便爬着滚出了院子。
众人都哈哈大笑。断雪拍了拍手,走到阮郁面前,双手掐腰,对阮郁说道:“我不管你是皇子皇孙还是宰相公子,在这里你就是我们苏家的女婿,好歹这还算是小小的娘家,岂能容你们主仆二人在此撒野,不然可就叫你今晚就睡床底下去!”
断雪说完,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阮郁走到断雪跟前,施了一礼叫道:“大姨子发话,小妹夫岂敢不从!”
断雪笑道:“谅你也不敢。我说妹夫,还不快快备上两桌喜宴,我们都要饿死了!
阮郁一听,忙笑道:“你看我都被苏姑娘的美貌迷住了,忘记给姨妈,还有小姨子、小舅子备喜宴了。”一边说,一边喊他的随从,并吩咐随从找上钱塘县做好的酒家,摆上最好的酒宴一并送到这里来。随从答应了一声便去筹办去了。
这一天镜阁小院里备了三桌盛宴,贾姨妈、众姐妹、斧头祖孙、阮郁主仆、小小都尽情畅饮,直到新月初上,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方才各自回房休息。
小小和阮郁新婚燕尔,自然免不了一夜温存,共赴章台,享受巫山云雨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