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见了刘彪在眦牙咧嘴,子矜心想奇怪,怎么会突然没了呢.又拿起小木筒看了看,那张脸又来了.子矜放下木筒又看见了刘彪.连续试了几次,都是一样.他终于确定自己见到的那张脸就是刘彪的.子矜心里嘀咕到: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千里眼刘彪见他举止怪异,奇怪的问:“大人,你怎么啦怎么一抱着个木筒发起呆来了.”子矜没空理他,带着小木筒上了船头甲板上,举起它象远处一看,果然,那远处的东西好像被拉到眼前,看的清清楚楚.子矜不由的大喊：“刘彪,亚子快来看啊,我得了个千里远！”两人只道他是开玩笑,走过来试了一下,都惊的蹦了起来.刘彪一连用了几个感叹词说:“唉呀吗啊,我的天.可不是个千里眼嘛,这洋人的东西太神奇了,洋人不会都是神仙脱出来的吧.唉,二哥你再给我看两眼.”齐亚子也是一惊:“还真邪了门了,您别说,这洋人还真是历害,硬把个山挪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早有了这东西咱以后偷看姑娘洗澡就不用离那么近啦,刘彪上次也不会被人抓到啦.”
“对啊对啊,大人,咱们以后去大金滩看,那地方年轻女孩子多,唉蚴我口水都下来了…”
子矜气的大骂:“就没出息吧,得了个千里眼就想着偷看女孩洗澡,我平时都是怎么交待你们的！以后被人抓住,别说你是水师的兵！你们就没想到这东西能用到别的地方吗有了它咱以后打仗就能更远的发现敌人,观察敌人了！”
“对啊,大人,还是您想的长远.齐亚子猛的拍了拍大腿,有了这千里眼,再往坐斗上那么一坐,几十里的海面可就都在咱们眼皮底下了啊.”
“恩,我看这样吧,”刘彪思索了一下说,“打仗时候呢,大人拿它去观察敌情,布置战斗,没战事的时候呢,我和二哥就拿去看女孩子洗澡,这叫那个什么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心二用,反正就那么个意思.你看怎么样大人”
子矜真想把刘彪从船上一脚踹河里去……
船队航行了七八天,来到了浙江沿海.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海上波澜不惊,吃过早饭士兵们都从狭窄凌乱的船舱里走出来,去甲板上透透气,晒晒暖.
子矜也走到船头,看见严山老仰在一张椅子上,闭着双眼,嘴里还刁着个旱烟袋,里头早没一点火星了,看来是睡着了.早晨的阳光照下来,把他雪白的胡子映的红通通的.
子矜扶着舰舷,深吸了几口气.空气中带着海洋的凉意,令人精神一振.他向远处望了望,清晨的海雾还未散尽,几个海岛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海外仙岛一般.茫茫的海面上,波浪把日影荡成粼粼的一片金黄,头顶上还有几只海鸥呕呕的叫着盘旋,不时的俯冲下来刁走海面上的鱼.
在离船几十丈远的地方有个三角形东西快速的移动.子矜看了奇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那东西越游越快,而且直直的朝子矜的旗舰撞来,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妙.
砰的一声,船猛的晃了几下,子矜差点跌倒,扶着船舷才站稳.睡在椅子上严山老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的椅子被撞翻在地,自己摔在甲板上滚了好几圈才撞到船舷上停住.
哎哟,怎么了这是他摸了摸头扶着船舷站了起来,有点找不到北.严老,你快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子矜指着海上正移动的三角形问.那东西撞了一下却跟没事似的游到远处又加速冲了过来砰的一声船身又是一震几块碎木头从水下浮了上来严山老眯着眼看了一会说道:哎呀,怎么惹上了这个祖宗.这是棒槌鱼,能长一丈多长,嘴前有个又长又硬的刺,游的很快.这东西发了疯就爱往船上撞,直到把船撞沉了才满意,好些个胥民就是给他撞翻了船后淹死的.为什么撞嘿,那可不好说.有人说这是出海淹死的人变的,他们死后不能超生,只有再让别人淹死才能去投胎.哎呀,这家伙劲还真大.我说大人,咱还是别聊了,这一会它就撞了三回了,虽说咱船大撞不沉,可撞出个窟窿还不得咱们掏钱修啊子矜听了觉得这东西还挺神秘,问道:严老,那怎么对付他啊严山老呵呵一笑说:大人放心对付,这东西我在行.转头对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的刘彪喊:彪子,拿我鱼叉过来.让大人看看我们胥民的手段.刘彪忙不迭的取来了严山老三股鱼叉.这种鱼叉是胥民离不开手的必须品,长有四五尺,通重三四十斤,用精钢打造,三股叉子又细又长,末梢还有倒剌可以钩住猎物.鱼叉的另一头有个铁环,上头系着麻绳,扔出去后还可以拉上来循环使用.
严山老接过鱼叉,看清了棒槌鱼的位置,深吸了口气助跑了两步,把鱼叉掷了过去.鱼叉落水的地方立刻涌出三道血柱,水开始翻腾起来,一条一丈多的大鱼跃出水面又重重的落进海里,挣扎了好一会,棒槌鱼才肚皮向上浮片了水面.刘彪对严山老竖起了大拇指,赞叹说:严老,我真是服了您老了你这手真是太绝了,这么大条您一鱼叉就弄死了,真是厉害,厉害.子矜对严山老也是另眼相看,说:严老,你都六十多岁了,鱼叉还用的这么好,以后教教我们吧.海上做战我看这鱼叉也是用的上的.
严山老呵呵一笑说:我十二岁就和家里人一同出海打鱼,鱼叉都玩了二十多年了,还能不熟练只要你们想学我自然乐意教,只可惜多少鱼叉用的比我好的胥民一年四季漂在海上,却还是吃不饱饭啊.你们俩搭个手,把这鱼拉上来.这东西没小刺,用大锅炖了吃可带味呢.
出航弟九天,船队进了长江口.再也没有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取而代之的是繁华的市镇.逆江航行了一天半,船队在镇江泊下.登岸后,子矜带了公文去镇江城里见司库,要求装粮上船.司库勘察无误后派人到码头开仓放粮.因为粮食太多,得两三天才能装完,子矜想着镇江离苏州也不远,心里惦念着婉杨,就把船队交给刘彪齐亚子负责,说是自己要去苏州拜见赵大人.
刘彪他们自然知道子矜的心思,挤眉弄眼的说:大人,你怕是想去见婉扬姑娘了吧要我说,你不如这次就把他带回虎门算了,省的夜长梦多.子矜被他们说穿心思,一阵窘迫,争辩说:胡说什么,赵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到了镇江怎么能不去看看.你们的脑子天天都在瞎想些什么.刘彪奸笑了几声说:哈哈,大哥,你还装个什么啊弟兄们要不要我把大哥夜里说的梦话学给大家.刘彪装出付深情的模样,翘起了兰花指,细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