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刚开始而己。”
“凯斯勒现在在哪里?不,应该说是卡普兰。”
“我也正在调查。”
回到家以后,趁我去洗澡的时候,赖安就和查理说话。当赖安走进卧室的时候,我正站在梳妆柜前。
“真美。”
我转过身,一只手拿着我的花边睡衣,一只手拿着我的查米尤绉缎内衣。
“我有权力知道你在干什么,夫人。”
“你是警察?”
“正是如此我才会这样问你。”
我举起手中的内衣,挑起了一只眉毛。
“放下内衣,走过来。”
我确实那么做了。
※※※※
这是一个典型的星期一早晨的实验室,十分热闹。有四具在火灾中丧生的尸体,一具被枪杀的,一具上吊的,两具被刺伤的,还有一个猝死的婴儿。
我只有一个案子。
有人在高耸于卡特·圣路的一套公寓里的地下室水槽里,发现了些东西。警察们怀疑那是婴儿或是刚学走路的孩子的头骨。
开过早会以后,我请拉芒什到我的实验室去。我把莫瑞斯纽的那具骸骨给他看了,并且把关于尸骨的故事和可能出土的地点告诉了他,还向他解释了这具骸骨是怎么到我手里来的。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拉芒什给这具骸骨分配了一个法理学实验室编号,同时告诉我把这当作一个验尸案例来查验。会按我的要求出结论。如果我断定这具骸骨是古化石,就可以把它们交给相关的考古学家来研究。
拉芒什走了以后,我请我的实验室技术师丹尼斯用x光来检测骸骨的牙齿。然后我就下楼去查看那具婴儿头骨了。
我承认从头骨尺寸来看,很像是两月年幼的,而且发育不完整的顶骨。因为大脑脑部的外表面紧密交合,凹面上留下了脉管的形状图。
清洗掉腐烂组织。
这些“骨头”的碎块像是椰子壳一样。静脉的形状是由于水作用到血块上形成的。
我把我的报告送到秘书的办公室以后,丹尼斯递给了我一个棕色的小封袋。我把里面的x光片放进了我的光线盒中。
只看了一眼,我就更加确定了我的怀疑:上颌骨上的臼齿是被重新塞到骸骨的下颚上去的,而且手法很不熟练。在这张x光片上,我可以看到牙齿的角度稍微有点不对劲,并且牙根形状和牙槽的形状也不一致。
还有其他的奇怪之处。
牙的年龄越久,它的尖头处就磨损得越多。我看出了这颗牙和其他牙的磨损差异。其他的牙组织也随年龄的变化而改变。一颗牙齿生长的时间越长,它的牙髓腔和牙槽也就越容易被辐射光穿透。
我并不是牙医师,但是右边第一颗上颌臼齿比其他臼齿看起来更不容易被光线打穿。
我打了个电话给马瑞克·贝格伦医生。他的接线员叫我不要挂电话。我听到电话那端彷佛有一千只蜜蜂在演奏,听起来像是“亲爱的卡罗琳”。想到贝格伦先生,在我的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图景:一个病人,斜倚着,表情痴呆,口里衔着一根管子。我很高兴,那个病人不是我。
电话里嗡嗡的音乐“城里的女孩”放了一半,马瑞克接起了电话。他安排我下午和他见面。
我正在装头骨的时候,杰克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看到我的留言了吗?”我问他。
“我星期六就结账走了,半夜坐飞机飞到泰尔·艾维去了。”
“你现在在以色列?”
“耶路撒冷。怎么了?”
我告诉他,我实验室的这具骸骨和照片上的骸骨不一样,同时向他描述了那颗看上去很奇怪的臼齿。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我今天下午要去见一位牙医师。”棒槌学堂·出品
他停顿了很久,然后说:“我想要你把那颗臼齿和其他一两颗一起拔下来。”
“为什么?”
“做dna测试。我还想要你切下一些股骨碎片来。有问题吗?”
“如果弗瑞斯和兰纳是对的,那么这些骨头就将近有两千年的历史了。”
“从骨化石里还是可以提取到线粒体dna的,对不对?”
“可以提取出来。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法理学的分析基础就是对比,和死者自己的dna进行对比,或者是和死者家属的dna进行对比。就算能提取到线粒体dna,并且把它们放大,那又拿什么来和它进行对比呢?”
杰克又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说:“每天都有发现。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些什么,或者沿着这条路下去会发现些什么。我有一笔资金,专门用在这一类事情上。那么,他的血统查出来没有?”
“怎么说?”
“最近不是有一个案例吗?模拟小组的专家认为罪犯是白种人,但是一些实验室专家却认为,实际上那个家伙是黑人。”
“你是不是在说巴顿·罗技的那个迪瑞克·托德·李的案子?这个案子就是在核dna的基础上得出结论的。”
“骨化石里面不能提取到核dna吗?”
“有人声称他们已经做到了。这是在adna研究方面一个正在发展的领域。”
“adna?”
“也就是古化石dna。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的研究员们正在设法从出土的古尸中提取核dna。在加拿大也有一个叫培罗dna实验室的研究所,地点在桑德海湾。”
我想起了《美国人类基因研究》期刊上的一篇文章。
“蒙古一个有两千年历史的大墓里出土了一批古尸,一个法国研究小组报告说他们提取到了古尸的线粒体dna以及核dna。但是,杰克,就算你能够提取到核dna,要进行种族的分析预测还是会很困难。”
“怎么个困难法?”
“有一个佛罗里达公司能够提供测试,根据基因标识来判断古尸的种族。
他们声称,他们能够判断出现在的印欧语系人、美印第安人、东亚人和亚撒哈拉非洲人的血统。”
“就这些?”
“现在就只有这些了。”
“对于古巴勒斯坦骸骨的判断好像没有太大的帮助。”
“是的。”我同意道。
杰克又停住了。
“但是线粒体或者核dna分析都有可能判断出这颗奇怪的臼齿是不是另外一具古尸的。”
“成功的希望很小。”
“但始终是有可能的。”
“好吧。”我让步了。
“谁能做这些测试?”
我告诉了他。棒槌学堂·出品
“去拜访一下你的牙医,看看他对这颗奇怪的牙齿有什么想法。然后取一些样本。还要切下足够的骨头来进行碳的放射性同位素测试。”
“验尸官可不会负担这笔费用哦。”
“用我的考古资金付费吧。”
我拉上皮大衣拉链的时候,赖安出现在门口。
他告诉我的东西让我的脑子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