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从小都不幸福,那不该是她应得的生活,是我霸占了属于她的东西!现在我知道真相了!我装不了!”胸腔正在灼烈焚烧,雨水密密麻麻打在皮肤上,浇不息我纷涌而出的焦躁,我一把扯开衣领,两颗水晶扣应声而落,弹跳着你追我逐,越滚越远。
黄颖改变了阐述的方向,她无力地捏着我的袖口,双眼通红,连连摇头:“这事肯定是阴谋!你是姓苏的!姓苏的!”
她哀哀欲绝的模样令我不忍再说重话,隐隐叹气:“那我们去做一下鉴定……”未等我讲完,她便叫道:“为什么要做鉴定!你是苏英鹏的儿子!做什么鉴定!这事别提了!别再提了!”她的眼泪决堤,汩汩而落,我只得停止这个话题,哄着她:“好,不提。”
“小麓!不管怎样!罗丰江的嘴要堵上!知道吗?”她用力晃我的胳膊,“知道吗!啊?”我愁肠百转,微微颔首:“我会解决。”
回到D市天已蒙灰,为了避嫌在岔道放黄颖下车,在她坐入出租车时,我不动声色地扯了她两根长发,黯然神伤的她并未察觉,我迅速钻进车子驶向市医院……
见到简……招西时,我终究没法假装如常,当她用指尖触碰我,我全身的肌肉都僵冷如冰块,一路上艰难构架起来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戒指,原本是计划用来向她求婚的,但每次提起有关婚姻的话题,她都会找理由搪塞,我曾对她说过,让我试着代替吕进辉,如果她实在没有办法爱我,就放她走……
我不舍,但真已无法继续,如果那件事得到验证,我就会沦为一个活脱脱的贼,偷了她二十八年的生活,整整二十八年的幸福!比起真相破晓之后被她怨恨而痛苦,还是由我先行退出,确自私,就让我再自私一次!
忐忑而尴尬的七天,我每天借口加班以缩短与她相处的时长,终于捱到一周后的这天,手中真真切切握住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书,上面密麻繁复的数据看得我头痛,耳边清晰印入医生简明扼要的测试结论:“夏先生,根据上述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排除双胞胎等因素,支持检材一是检材二的生物学母亲。换而言之,您提供检材的这两位是生物学母子已经得到合理验证。”
我讶异自己心情的平静,也许,是一种经过剧痛反复碾压之后的麻木,她曾说我恃宠而骄,对啊,剥去这层不属于自己的华服,我算个什么东西?!庸俗浅薄且一无是处……
“苏麓,妈妈叫我们晚上去华跃岭吃饭。”
私底下,她对她的称呼已悄然修正,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知道了。”正想挂电话,她匆匆补充:“下午我要去工地,到时自己过去。”
“哦。”收线后,我敲着签字笔沉默许久,终于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参天阴郁蔽满夜空,容不得漏下半点星子的光,纯白车身隐在绿植之下也被镀上一层晦暗,然我的情绪更是黯无天日。
“约我在这见面……不怕被熟人撞到?”
吴筱媚眼如丝,笑得像只艳色的狐狸,我心知肚明不能再招惹这个女人,但行为却木然地背叛了纠缠多日的思维。
“苏麓……”吴筱细长指尖划拨着我的胸口,“她真有那么好么?你到底爱她什么?”
爱她什么?当我认真正视这个问题时,似乎也回答不了自己,“有些人是上辈子欠的。”我抽出支烟点上,狠命吸一口,用以镇压内心的疼痛。
吴筱吃吃笑,身体贴得更近,在我耳边低喃:“那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她伸手摸索皮包,从中扯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照片,还有光碟。”
我接过正想打开,被她按住手背,“别看,我不想见你心疼的样子。”这句话让我有种莫名触动,我偏头细细看吴筱,她与采俐年纪相仿,却显得成熟许多,眼角眉梢根本没有同龄女孩应有的稚气神色,这也是当初我心安理得选择上她的原因之一。
“我只想你知道,我爱你,很爱很爱,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吴筱的手指在我身上游走,每次她一靠近我,都是这般欲|火难耐的模样,我不禁悲哀,如果她得知我的真实身份,还会如此黏腻吗?不止是她,还有那些所谓的朋友,那些虚幻簇拥的光环,都会一一离我而去,我除了这副皮囊骨架,还能剩下点什么价值?!
“下班了吗?我快到了。”
我扫了一眼短信,将手机丢进后座,心脏噗噗跳得难以抑制,车内冷气开到强风,仍阻止不了我连连密出的虚汗,吴筱揉搓着我的身体,却不敢有再大的动作,因为这个地点……令她有所顾忌。
“表妹……”听到我许久未现的轻佻语调,吴筱怔了怔,随即我便拉下她肩头轻薄的丝料,俯首亲吻她特意晒成麦色的肌肤,她的肌肉稍显僵硬,但迅速进入了状态,迫不及待地扯开我的皮带,我放平椅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控住她蠢蠢欲动的双手,嘴唇耐心地滑过她额头、眼皮、鼻尖,一路沿下,吴筱娇喘连连,欲望难耐,“鹿……给我……快点……我受不了了……”
对她的哀求,我置若罔闻,依然不紧不慢地逗弄,她的四肢被我牢牢制着,只得在我身下又哭又笑,如濒死般压抑尖叫:“啊……别这样……鹿……求你……”
她的音量震鸣太强,以致于许久才察觉到,车窗有被敲击的声响。
吴筱急忙整理衣裙,挣扎着想坐起来,我却保持刚才的姿势,满脸不耐地径直降下半截车窗。
如愿以偿的,看到她站在车旁,由微笑,转为震惊,继而眼泪刷地落下,一声不响转头便走,我的心同时被挖走了大块,伤口处剧痛难当,头晕目眩一阵模糊,不知自己是怎样拉好衣服起身,推开车门迈出去。
“哥?!”
我为之一愣,采俐竟然也在,她大腹便便地对我怒目而视:“你这是在做什么?!”她从没有用这么凌厉的态度对我说过话,我垂首无言地接受她的愤慨:“你……你和吴筱?!我!……你怎么能这样?!”采俐气得语无伦次,伸手推了我一把:“不给她解释!?”
我沉默几秒,冲着西西远离的方向追过去……
-待续-
简de第68节
“妈妈!”
小腿上一热,我惊愕低头,只见有个两三岁的男孩紧紧抱住我的腿,仰望着我的那双眼睛纯净含笑,跟苏麓的一模一样。
我满心欢喜地想去抱他,可才刚刚弯下腰,脚底忽然一空……再睁眼,满室的漆黑,原来是黄粱一梦,没有可爱的孩子,只有不争气的平坦小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