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的晚上,月亮疲劳的睡去了,喧嚣了一天的小镇慢慢地平静下来。
在稀拉的灯火照耀的小街上行走着一位落寞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居然是与侯露一起失踪了数天的南宫文涛。
他怎么会在这?侯露呢?
南宫文涛将侯露带到这小镇后,找了间客栈下榻。准备明天日出,动身去荒山落日崖下找那神秘的老头。不想,就在他离开的一会儿侯露不见了。
当他回到房间时,发现窗外有个身材很瘦小,穿着一身样子非常奇怪的夜行衣,连头带脸都用黑巾包住,只露出了一双猫一般的大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那人的轻功极高,身法姿态却非常奇,有时居然会用手帮助他的脚来增加速度,看来就像是条猫一样,也有四条腿四只脚。他行动时不但速度极快,而且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使人非但不会觉得他的姿态可笑,反而会觉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南宫文涛看出了这个人是个“忍者”,来自东瀛扶桑国甲贺山谷中的忍者,他所施展的身法,正是忍术中的一种“猫遁”。
他们都是见不得天日的人,从年纪幼小时就开始接受极严格艰苦的训练,过的也是一种极不人道的团体生活!既不能有家,也不能有妻子儿女,因为忍者的生命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只要生为忍者,一生的命运就已被注定。
等到他们长成时他们就要开始接受别人的命令,把自己完全出卖给别人,无论多艰苦危险的任务都不能不接受。
他的任务通常只有三种,偷窃、刺探和谋杀。
一个东瀛的忍者,为什么会到江南来?这一次他的任务是什么?
猫一般的忍者也是到这家客栈来的,好像就住在最左边的一个跨院里,因为他对这个跨院的安全显得十分关心。
南宫文涛第一念头告诉他,侯露的失踪绝对与这猫一般的忍者有关,所以他决定跟这这忍者。这这位忍者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居然带着南宫文涛在这大街小巷转悠。
也许是转悠够了,也许是绝得没有人再会跟这他了。更或许他这样做是故意引某人注意。因为他居然再次回到了客栈后院。
南宫文涛的身子也飞掠而出,平平的贴着屋顶飞了出去,从这个屋脊的阴影掠入了另一个屋脊的阴影。
窗子是从里面拴起来的。南宫文涛只用了一弹指间的功夫,就把这扇窗户打开了。又一弹指间,窗户已经又从里面拴好,他的人已经到了这间房的横梁上。就在这时候,刚被他拴好的那扇窗户忽然又被人打开,一个人猫一样窜了进来。
这间房里果然是这个神秘忍者的宿处,南宫文涛没有看错,而且现在已完全准备好了。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只靠皮肤毛孔的呼吸来保持机能的活力和头脑的清醒。仍然在一瞬间就可以发挥出最大能力。
因为南宫文涛很清楚要成为一个忍者并不容易,成为一个忍者后要活下去更不容易。在忍者的生命中随时都可能遇到致命的危机,所以他们的感觉和反应都必须特别灵敏。
客栈里每间房的设备很好,尤其是这间特别为官家眷属们准备的私室,除了器用更精美外,还有个特别大的穿衣铜镜,房里最少有一半地方可以从镜子里看到。
南宫文涛跃上横梁时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躺下去的时候,已经选了个最好的角度,刚好能让他看到这面镜子。
因此现在他才会看到这件让他十足大吃一惊的事——这个神秘的忍者居然是个女人。
灯已燃起。
她站到镜子面前扯下了蒙面的头巾,一头光滑柔软的黑发立刻就轻轻的滑了下来,镜子里立刻就出现了一张轮廓极柔美的脸,带着极动人的异国风情。
南宫文涛在申二口中得知,忍术中有种叫“女术”的忍术,就是可以使一个男人的男性特征完全消失,变成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女人。
所以这个神秘的忍者究竟是男是女?南宫文涛还没有把握能断定。
可是这忍者已经开始为自己证明这一点。
她已经开始在脱衣服了。
梁上君子通常都不是君子。南宫文涛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可是他也不算是小人。何况他虽然不是君子,也不是伪君子,如此佳人宽衣解带,虽有偷窥之嫌,可他还是很乐意戴的,所以他没有闭眼睛。
这个全身上下都带种东洋风味的人,无疑是从扶桑来的。
她为什么要潜来中原?是为什么而来的?
她究竟是男是女?
她确实是个女人。
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都证实了这一点。
因为她已完全赤裸裸的出现在镜中,只要不是瞎子就应该可以看得出她不是个男人,就算在女人里面有她这种身材的也不多。
她的腿又直又长,浑圆结实,线条柔美,连一点瑕疵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