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之后,杨帆砸了下脑门,“我记得前面就有村庄,赶紧的,男生轮流背着,带林小寒过去。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厉夏,我们不管她了?”众人眼神中充满着愧疚,均是沉默,他觉得自己特别自私猥琐,当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尴尬地说:“先救林小寒,我们一定要救活她,绝不能让她出隆!
众人跟着拼命地点头,背起林小寒,朝着村庄方向跑去。古代山谷的生活锻炼了大家,约莫十来分钟后,终于见到了真实有人烟的村庄,只是这村庄实在破败,几乎没有年轻人,连个土门诊都没有,更别提医院了,村里人讲话方言又重,他们一点听不懂,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曾在大都市打过工的老人能勉强说出普通话。当杨帆提出借辆车带人去医院时,老人却十分为难,村子里就只有那种很破的三轮柴油货车,而且也只有几家才有。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一行人看上去太可疑,这山中贫瘠小村庄一年到头也没有外人来,可他们却背着个孕妇从深山老林中过来,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钱,拿什么让村里人相信帮助他们。
杨帆急中生智吓唬起老人,说他们是国家机密单位的专家,乘直升机去执行机密任务才不能带手机和身份证明,因为飞机出了故障才导致他们来这里求助。至于林小寒,他干脆编了个大来头,说是高官的女儿,顺便搭乘要去看望父亲,结果因为受了惊吓导致早产。他还让老人去找村长来,伴着脸尽量拿出派头威胁说,如果高官的女儿出事,谁也担待不起。见村长似乎在犹豫,他赶紧使了眼色。
接受到信息,安芸机灵地扮起了红脸,她夸张地告诉村长,直升机价值几千万,是国家财产,国家会派人来修的,如果村里人能帮他们保护好,一定会有奖励的。
听到有钱拿,村长忙派人查看,山里人脚程快,十来分钟后便回来证实了安芸的话。这下村里人有了干劲,两辆三轮货车带着他们,走上了颠簸的山路。七弯八拐的,大伙都火急火燎。安芸等几个女生抱着林小寒,内心不断地再祈祷,他们已经丢下了厉夏,又怎能让林小寒再生不测。
出了山,又开了一段,才到了一个不大的镇子。在他们看到一栋破旧的三层楼房上印着“坪林镇医院”的红字时,心这才稍许安定一点。然而等他们急急将林小寒抬进去后,医院却不给治疗,一定要他们先凑钱。大家都急的发慌,甚至拽过送他们来的那两个村子里的人,证明他们有值钱的直升机在山上,不会逃跑的,并请村子里的人作保。村子里的人也跟着附和。可是这借口糊弄下村子的人还可以,那镇上的医院可是唯钱是论,不管什么理由,就是不见钱绝不手术。大家威逼利诱,甚至将林小寒的身份编的高高的也不见医生有任何动容。眼看着林小寒越来越不好,大家真得要失去理智了,杨帆等人冲进了手术室,摸了几把刀,随手抓了一名护士,大叫,“马上救人,否则大不了一起死。”
这下可惊动了医院里的所有人。一个肥头大耳自称是院长的人赶来赔笑,大谈医院的困难,还说如果真是领导的孩子,只要能打个电话给证明一下,他绝对马上给手术。然后话锋一转,又隐隐威胁起来,说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谎言怎么证明,不可能的事,大伙也做不到。红着眼,互相看了看,安芸和两个女生趁着围观的人对女生们的放松,一个健步将院长围起来,安芸接过杨帆手中的刀,让其余女生压住院长的手臂,她则在院长脖子前挥舞着刀,恶狠狠地说,“我数三下,再不救人,你他妈的就去死吧。”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骂人。
也许医院闹事的人太多,院长见多识广并不见如何害怕,只是一味的点头说马上救,却不见任何人动作。这时十来个警察也围上来,大伙心里一沉,杨帆已经不抱希望对警察吼道:“抓我们可以,但求你们让医生救救我们朋友。你们是警察,不会见死不救吧。”
有个警察发话了,“救人可以,你们先放人,不然医院闹哄哄的,怎么救人。”
杨帆他们也不是呆子,“让医生先救人,救了人,我们再放人。”
林小寒的生命迹象就在双方正在扯皮中一点一点流失,抱着她的女生已经哭出了声。正在绝望之际,人群忽然分开,十个带着墨镜的高大西装男分两排站立,中间走来一位容颜艳丽的女子,高跟鞋的“哒哒哒”声铿锵有力,身后跟着另一位身处高挑的女子,这女子从拎着皮包里掏出一叠钱狠狠扔在了院长的脸上,轻蔑地说:“马上救人。”然后转头对警察报出一串手机号码,高傲地说:“这是你们省长的电话号码,要么你们现在滚,要么我马上打电话。”
警察看看院长,院长对那两个女子点头哈腰,又赶紧对警察打招呼。警察也是看人说话,见那两个女子周身气派,又有保镖,知道非富即贵,也不愿意多事,便撤了。围观的群众见没有热闹看,也都散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亮了,大伙颓唐地坐在门外,一晚上的折腾让大伙的精神都绷得紧紧的,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这时过道那头气喘吁吁跑来两个人,大家愣住了,居然是厉夏和孟旸。
“林小寒怎么样?”厉夏顾不上喘气,扒着手术室的门缝往里看。大家见厉夏穿得十分滑稽,衣服和裤子明显大两号,好像是偷来的,又见那艳丽女人抱着孟旸热泪盈眶,均感到疑惑。
孟旸木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动容,弱弱地喊了声“姐”,又四周张望,急切地问,“颜颜呢,他说颜颜在这儿的。”
孟旸的大姐孟昕面露疑惑,“他是谁?你是一直在找季颜吗?你打电话说你在坪林县医院,让姐姐带钱来救人,怎么你才到?”
孟旸睁大着眼睛,拼命地摇头,“没没,没打电话啊。我一直在找颜颜。有个人,蒙着脸,拿着衣服让我去找厉夏,那个人还让我告诉厉夏,两年半后,大年初一别回家,危险。”她指指厉模炙担“那个人还说昭站驮谡饫铩⒁皆海秸饫锘峒窖昭盏摹Q昭赵趺床辉冢俊
杨帆听不下去了,很是内疚地说:“对不起,孟旸,我们真的没见到季颜。”
“等一下,”孟昕更加奇怪,“旸旸你没打电话?不可能,明明就是你的声音,姐姐不会听错的。”
“难道是陷阱?”杨帆有点像惊弓之鸟,顾不上礼貌,直接插嘴,“也许基地有其他异能者能模仿别人的声音,然后诱惑你们到这儿?会不会这儿已经不安全了?”此言一出,大伙的神情又紧张起来。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有个护士抱着个包裹的婴孩出来,神情颇为惋惜地说:“这孩子身体上有点异样,不过现在农村污染太厉害,这种情况呢我也看到过好几例,去大城市做个手术就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有钱,没问题的。对了,”她这才想起问了句,“谁是孩子的父亲。”
“人怎么样啦?”厉夏根本没理会,焦急万分地要往里面冲。护士赶紧挡着她,规劝说:“急什么,医生还在缝针呢。以我多年的经验,大人应该没事,只不过可能之前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有点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你也看到了,我们医院的这医疗水平不行的,你要是想让产妇得到好的治疗最好还是去城市的大医院。我们有救护车可以送去的,我给你电话,你们自己谈价格……”
护士还在极力地推销救护车生意,厉夏却一把夺过孩子,怔怔地看着,声音低沉,“孩子有什么问题?”
估计是这些年未婚生子的太多,护士不再纠结孩子父亲的事,麻溜地安慰说:“你甭看咱们这儿到处都是山,绿油油的,风景很好,其实啊,山下那些污染企业多的是,没人管,农村那些河啊地啊,都不能看。前些年,生/殖/器畸形的婴儿还很少见,这几年,我们每年都能接生两三个这样的孩子。不过也不要紧,就是花钱做手术吧,早做比晚做好,你让孩子的家人去大医院看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畸形?”围拢过来的众人面露吃惊。本来众人心里是想问这孩子和厉夏的关系,现在这个时刻孩子出了状况,肯定不是问话的好时机,都暗地里担心。
“我看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详谈吧。”孟昕在这个时候发话了心中一动,在听到“异能”这个词语时,她便心里一动,直觉上告诉她,巨大的□□也许就在眼前了。
“对对对,”杨帆等人赶紧附和,这里毕竟离基地不远,谁也不能说就是绝对安全的。可是跟着孟旸的姐姐就安全吗?谁也不敢保证,但谁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他们还有个林小寒要考虑。
得到大家的同意,孟昕充分展现了她的干练,迅速安排好一切,只是安抚孟旸花了不少心思。
孟旸非得要去找季颜,而作为姐姐、又从杨帆等人的神情中感觉到危险的孟昕自然是不同意。
孟昕身边的高挑女子笑眯眯地对孟旸说:“旸旸还记得我吗?你从家里跑出来后曾给我打过电话啊,我还让你不要立刻回家,还教你用你姐姐的□□呢,你记得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琪,可是你姐夫呦。”这话瞬间招来爱人的一记白眼,她调皮地清清嗓子,“旸旸你想想看,是你一个人找你的颜颜快呢,还是我们大家一起找颜颜快呢。你和姐姐姐夫先回去,然后我们发动大家一起找,保证很快能找到你的颜颜,不然的话,旸旸你一个找,那要找好久好久。旸旸要好久好久才能和你的颜颜见面呢。”
“可是。”孟旸才蹦出了两个字,朱琪赶紧又说:“旸旸放心,我们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很快就能回来的。”就这样,在好似哄着小孩的情况下,才带着孟旸离开了。
孟昕将大家安排在一处疗养度假的山庄,周围布满了暗哨和保镖。这是孟家持股的产业,是专供富人休养放松的地方,有很好的医疗条件,林小寒得到了医治。不过唯一令大家稍许担心的是,按照这半天的汽车路程来说,确实离着基地不远。
待众人好好休息了一整天后,孟昕召集了大家,“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见大家犹豫着颇有戒心,她直言不讳,“我和你们也说句实话。如果你们所说的基地就是广达制药的分厂,那肯定和我们孟家有关系。其实我来这里也是有所怀疑,我们孟氏企业每年都有大量的资金汇入湖北的这个分厂,但我没想到其中的情况这么复杂。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分厂是在湖北的腹地。”
“这么说,我们是在湖北了,怪不得都是山呢。”杨帆茫然地说:“你们是一家的,我们又怎么保证我们的安全。”
“因为我家旸旸和你们一样啊。”孟昕在套话,“广达制药名义上属于我们孟氏,但实际由我爷爷和二爷全权掌管,根本没有人能插手,这两年动向也实在古怪。我这次只是找了个借口,过来探探虚实。”其实也不算是巧合。本来到湖北洽谈投资的事就是个打探分厂的由头,她作为孟氏的接班人,路过这个地方,顺便到自己家下属的分厂去视察一番也是正常。但根本没能接触到核心厂房,只在装潢不错的接待楼里坐了坐便被客气地“请”了出去,她有些不甘心,住在了离分厂不远的镇上的破旧旅馆中,和爱人商量对策,没想到天还未亮竟接到了孟旸的电话,她赶紧带着爱人过来了。
既然孟昕都交底了,杨帆等人见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便也说了经过。
听完,孟昕陷入了长思,她两个爷爷到底想干什么,感觉有点恐怖。脑中思绪混杂之时,有个声音突然响起,“『臀宜倒厣璞负芟冉缒灾嗟亩加幸欢ǖ闹悄埽绻娴暮凸愦镏埔┯泄叵担上攵愦镏埔┑目萍妓己头牢浪揭膊换岬偷模恢滥忝鞘窃趺吹鞑槌稣饫锏模挡欢ㄒ彩腔毓室馊媚忝侵勒饫铮剂烁鍪裁淳帧!
孟昕听妹妹介绍过这个女孩,一夜都陪在那个躺着的女子和婴儿身边半步不离的厉夏放佛老了十岁,本该朝气蓬勃的美丽脸庞布满了沧桑。这让孟昕很是同情,她努力让自己笑得温暖,“广达制药确实不好调查,但现在大额转账都是靠着银行,所以只要银行里有熟人,搞定很简单。你要知道,所有的大型银行和我们孟氏都有良好的业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