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富贵比不上自由自在,违心的举案齐眉又怎比得上真心坦诚的相濡以沫,爱,即便是折磨,也应该是让人甜蜜的,而不是互相伤害。
“嗯!澜心,我不会让你变成她们那样,如果你不喜欢我,不想要嫁给我,我会拼尽全力地让你喜欢上我,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我还要得到你家人的祝福。天底下的女人再好也不及你,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我也只会要你一个,你会是我钟逸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唯一深爱的女子,这誓言我会用我今后的所有日子来向你证明!”钟逸的表白干脆、直接、真诚而又那么让人心动。
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会说的男人有很多,秦澜心曾经见过也听过,但那时的她心如冷石动也未动,而现在她的心就像被放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样,随着一层层的巨浪翻滚。
“钟大哥,我曾经读过这样几句诗‘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未知的路还很长,我有勇气也有信心,‘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便是我的答案。”秦澜心这次笑着看向了钟逸,明亮清灵的双眸中全都是他一人。
钟逸的心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被甜蜜、震撼、激动、喜悦、感动太多情绪复杂地包围着,这也让他做出了一个早就想对秦澜心做的动作,把她揽入怀中,然后在她光洁莹润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深情之吻。
风依旧冷冷地吹过,火却越烧越旺,似是能把天地之间的寒意都融化掉。
等到秦澜心和钟逸从后山回来的时候,杨婆婆也已经从京都回到了百味庄园见过了钟敬轩,并且也已经知道了秦向争和韩氏对于结亲的态度。
晚上,秦澜心特意用磨好的黄豆面与白面掺合在一起做了饼子,然后又让人帮忙处理了好几条新鲜的鱼,做了一大锅的鱼锅饼子。
想着秦向争、韩氏再和钟敬轩、钟逸同桌吃饭会有些尴尬,所以她把鱼锅饼子分了两份出来,而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吃饭的时候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秦澜兵、秦澜悦和秦澜瑞还有张水儿、巷子虽然也觉察出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点不对,但也都没有多问,等到吃完饭,大家各忙各的事情,没多久就都躺下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秦澜心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去了食肆和面馆,钟敬轩和钟逸也和以前的表现一样,只有秦向争和韩氏似是有些躲着他们祖孙两个。
下午回来的时候,秦澜心得知,钟逸带着秦澜兵、杨帆、倪小武他们几个男孩子出去了,还牵着越影。
等到几人一脸兴奋地回来,才知道钟逸是找地方教他们骑马去了,自这天之后,几个男孩子总是围着钟逸,不是让他指导拳法,就是让他教他们骑马,关系越来越好。
聪明如秦澜心,自然猜出钟逸这么用心地教秦澜兵他们骑马,不但是为了要和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搞好关系,还为了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持。
钟敬轩闲暇下来的时候,依旧会找秦向争下象棋,也不知道老爷子都和秦向争说了些什么,秦澜心发现就连钟逸和秦向争的关系也比以前还要好了。
至于韩氏,秦澜心则明白事情不能急,她也相信总有一天韩氏会相信钟逸的诚意,然后同意她和钟逸在一起。
杨婆婆则是等不及,在知道了韩氏的心结之后,就让儿媳妇秋纹和小柔一起呆在韩氏身边,她也会时常去找韩氏聊聊天。
韩氏也由最初的坚持,变得越来越矛盾,尤其是看到秦澜心和钟逸的感情越来越好,虽然两个人见了面也没有多说话,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有时都能让旁人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情意。
福江口降下今冬第一场鹅毛大雪的时候,邓氏和张发从京都回到了外渔巷,虽然赶路辛苦,但见到儿女和熟悉的人他们还是十分激动。
“红莲嫂子,你们在京都还好吧?苗儿怎么样了?”邓氏和张发一回来,听到消息的韩氏、余氏等人就赶到了她家,秦澜心带着张水儿和巷子也急急到了外渔巷。
“一切都好,秀媛妹子,澜心,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水儿和巷子了!”邓氏红着眼圈说道。
“大娘,哪有什么麻烦的,水儿妹妹和巷子都很听话。我听说苗儿姐姐已经进了皇家绣坊,她在绣坊里还好吧?”秦澜心笑着问道。
“好,一切都好!澜心,这都要谢谢你!”大女儿能有出息,邓氏知道这都是托秦澜心的福。
一屋子人又说说笑笑了一番,邓氏还把从京都买来的礼物都分给了大家,虽然不值几个钱,但礼轻情意重,众人都开开心心地收了下来。
这场大雪连着下了两天,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天异常的冷,很多灾民就在屋里点火取暖,但到底都是木头搭建的房屋,差一点就引起了火灾。
孙铭淳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从县衙的账上拨了一笔银子到铁匠铺里订做了一些带灶膛的铁炉架子,然后分给了灾民。
百味庄园这段时间每天早晨都会给灾民分发一些面饼子充饥,秦澜心还让人煮了串瓜粥代替稀粥给灾民喝。
只是这样还不足以饱腹,这时钟逸又从灾民里选出一些打猎的好手和年轻的小伙子,带着他们进山狩猎,而他们进的山是白石码头上的深山老林,山里的猎物较多,但也很危险。
连着两天一夜没有见到钟逸从山里回来,钟敬轩和秦澜心心里的担忧还没有怎么表现出来,韩氏就有些坐不住了。
看着太阳早就落了山,还没听到钟逸回来的消息,韩氏就急着对秦向争说道:“怎么这孩子还不回来?深山里豺狼虎豹可是什么都有,太危险了,唉,就不应该让他去,他要是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娘子,你是真的担心钟逸那孩子的安危,还是担心他出了事没法赔给人家王府一个小王爷?”前院客厅里烧着热炉子,秦向争和钟敬轩坐在炉边上,两个人下着棋,炉子上温着刚刚买来的六品醴泉春酒。
韩氏娇嗔地瞪了一眼秦向争,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似乎在专心下棋的钟敬轩,这才说道:“我两个都担心!他始终还是个孩子!”
“他过了年都算十八岁了,哪还是什么孩子,娘子,你就不要多操心了,钟逸他武功高着呢,不会出事!”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到了秦向争这里,却成了老丈人相姑爷,没有不满意的。
韩氏还是不放心,这段时间钟敬轩和钟逸没再提求亲的事情,但她也知道,祖孙两个都没有打消这个念头,现在就连秦向争、秦澜兵、秦澜瑞、秦澜悦都站在了钟逸那边,整天在她耳边说钟逸有多好多好。
她难道不知道钟逸是个好孩子吗?只是这高门大户里的公子有几个长情的,这要是图着新鲜欺骗了自己女儿的感情,将来她的澜心该怎么办?
可即便这样,钟逸这些天所做的努力她也都看在心里,也被他的诚心感动了不少,不过,她再软弱的心肠一遇到自己儿女的事情,就变得坚定起来,不行,还是要多点时间好好看看这钟逸对女儿的感情。
反正两个人还都没到婚配的年龄,万一这中间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什么问题,她女儿也好抽身,所以,就算心里已经开始接纳钟逸,以防万一,她也不能轻易答应两个人的婚事。
钟敬轩和秦向争都在韩氏不注意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可能连韩氏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段日子她对钟逸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
任谁看她现在的焦急表情,都像是一个母亲在担心出外儿子的安危,只是她自己死不承认而已,非要强装着不接受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