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来来来,司马相邦,再来一杯,寡人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赵成半醉着又举起了酒杯,向司马喜敬了一下。
“哈哈哈,赵侯果然是高人一等,这个计策果然不错!”司马喜也举起杯,大笑着回敬道,说完就仰头一饮而尽。
“相邦过奖了,哈哈哈,只是他们以为老夫有这么容易被扳倒吗?哈哈哈……”赵成带着酒气,大笑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是啊,想当初赵雍那小子把赵侯赶出赵国,他一定没想到如今赵侯却已经在我中山国中成为赵国之主了!”司马喜连忙恭维道。
“哈哈哈,那是,不过若非相邦的鼎力相助,也不会有赵成的今天。”赵成说道,这倒是句实话,当初赵成从赵国仓皇出逃时,就想着能够在中山成为一个大夫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一来到灵寿就得到司马喜的帮助,很快就坐上赵侯的位置,虽说是有名无实,但日后一旦中山灭了赵国,他这个诸侯的位置准是没跑的。
“来,相邦,寡人再敬你一杯。”说着赵成又举起了酒杯,道:“赵雍那小子还以为老夫是那么容易办到的吗?老夫在邯郸的根子比他深多了,哼哼,张迩、李兑、楼缓,哪个不是老夫提携上来的,就这样想把老夫扳倒,他小子还欠火候!”
“那是,那是,来来,咱们继续喝!”司马喜赶忙举起杯子,又是一杯下肚。
“别说前些天杀了那些奴隶,就是他御林军寡人都要杀个精光!”赵成明显醉了,说话也不太灵光了,这会儿又提起了那些奴隶,却让司马喜眉头稍稍一动,但只不过是稍稍一动,倒也没被人家发现什么。
“那么说赵侯对于灭赵,定当有什么良策了?”司马喜问道。
“那当然,老夫前些天让张迩杀的那些奴隶只不过是敲山震虎,寡人将继续在赵国制造一些血案来栽赃到赵雍这小子身上,让他众叛亲离,最后寡人定当众望所归地回国继承大统!哈哈哈……”赵成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好歹毒!”司马喜心里暗道着,脸上却笑得更加甜蜜了:“赵侯好计策,到时候咱们中山国必定再晋封赵侯为伯爵。”
“呸!什么中山国,到时候老夫当了赵王,他姬尚想舔老夫的屁眼来轮不到呢!”赵成醉人说醉话,却忘了刚才那话是司马喜试探他的。
“好一只白眼狼,幸好国君没有看错人”。听了赵成这话,司马喜脸上浮上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却又不易被人觉察。
“父亲不胜酒力,竟然醉了,还望相邦海涵。”赵虎听到赵成的话稍有不对劲,便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尴尬地替他致歉圆场。
“哎,不妨事,今天难得赵侯心情大好,本相本当尽力相陪才是,不想这夜已经深了……”司马喜很懂事地起身就要告辞。赵虎也不挽留,二人行礼完毕,司马喜起身离开了赵府。
回到相府的时候约摸着已经三更天了,不像邯郸,灵寿是个小城,早早的居民们就已经吃了晚饭上床创造人类去了,所以这时候全城上下都是一片寂静。
“相邦你可算是回来了!”司马喜正走着,一个黑影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拦住了他,吓了他一跳。
“噢,原来是李先生。国君有什么指示?”司马喜定了定神,这样的惊吓他倒也经历了不少,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是李疵。李疵是专门负责为司马喜和赵雍传递消息的信使,也算是相府上的老熟人了,所以司马喜对于他的出现很不惊奇,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邯郸之变,相邦可是知道?”李疵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噢,这本相也是刚刚在赵成那里听说了一些,先生想了解什么?”司马喜暗道果然是为这事而来。
“不知赵成和这血案可否有关联?”李疵问道。
“这赵成就是血案的主谋凶手!”司马喜一听血案和赵成,就怒从心中起,一字一句怒道,把那血案从头到尾说与李疵。
原来就在中山、齐、燕三国联手进攻赵国的时候,赵成也没有闲着,他一在中山站稳脚跟,就马上和赵国国内的张迩联系,利用赵雍把精力集中在军事上、没有精力管辖他事的机会,伪造了兵符,调动军队制造了这起血案,这回算是把赵雍彻底拉进了民怨的漩涡中了,也难怪赵成今晚会这么高兴,这是他灰头土脸地离开赵国以后取得的最大胜利,难得一次胜利,让他看到了回国篡位的希望!
听着司马喜的陈述,李疵的眉头拧紧了,听完之后,他向司马喜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有劳相邦费神了,这消息对国君真是太有用了!”说完也不等司马喜回话,一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呸,寡人就知道和这奸夫淫妇脱离不了干系!”赵雍听完李疵的汇报,一怒拍案而起。
“国君请稍安勿躁。”肥义如同修行多年的道者,坐在堂下静静闭目道。
“不知丞相有何良策。”赵雍是后世来的,对于这些宫廷纠纷倒是外行,此时也只有听肥义的建议了。
“老臣只是没想到这事居然和楼缓有关联。不过,天做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肥义不急不慢地说道。
“丞相快说!”赵雍已经等不及了。
“国君可以引蛇出洞,趁着他们在邯郸城里闹出更大的事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连根拔起,以绝后患,也为从今以后国君的宏图大业扫清障碍。”肥义道。
赵雍听了心中大动,肥义果然是个老成谋国的丞相,如此惊天动地的决策也想得出!按照肥义的计策,赵雍在邯郸内布防,等待张迩他们进行叛乱,然后一举出兵剿灭,此举可谓是恐怖之极,试想到时候数万大军在邯郸城内展开巷战,伤害平民不说,只怕如若有什么闪失就会危及王宫!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敌在暗我在明,不这样赵雍就等着下一次血案的时候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吧!
“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挑起事端寡人怎么知道?”赵雍虽然下定决心要给朝廷来个大清洗,却心中没有底。
“这就要求国君掌握主动权,什么时候起事应该是由国君说了算,而不是他们!”肥义道。
“寡人愿意听丞相的!”赵雍忙走下殿,给肥义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