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 「它死了!他们把它杀死了!」_大陆奇谭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14回 「它死了!他们把它杀死了!」(1 / 2)

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先代统领巨人族的巨人王健在时,一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龙坠落在了巨人族的领地内。作为常起纷争且无交集的不同种族,巨人们一开始并不打算对龙伸出援手。在这两个庞大的种族之间是不存在友谊的。

但是,那只苍色的龙却呼唤巨人王前去与它谈判。原来,它是一只即将生产的雌性青龙。长途跋涉使它疲惫不堪,它已经无法坚持到龙的领地了。所以,它向巨人王提出请求。它将在巨人的领地产卵,而相对的,巨人可以在它生产完后分食它的肉,剖开它的内脏,汲取它的鲜血与油脂,剥下它的皮,砍下它的角,它会将整个身体送给巨人,而巨人并不会因此受到龙的报复。但条件是,绝对不能伤害龙蛋。如果可能,巨人也要将蛋藏在隐蔽处。龙蛋不需要孵化,等时间一到,新的幼龙自然就会出生了。

龙是很难捕猎的,即便是巨人也不常能与龙分出高下。巨人王理所当然的答应了这个不仅不会给部族带来影响,反而有益的条件。从此,巨人们轮流照顾龙,当龙生产完后,也依约杀死了龙。巨人们吃掉了龙的肉,将龙的内脏与鲜血制成了魔药,把提炼出的油脂变成珍贵的辅料,也剥下了龙的皮,加工出了给巨人王使用的铠甲,还砍下了龙的角,磨成粉保存至今。

之后,巨人们也遵守了给龙的诺言。而且不仅没有伤害龙蛋,还对龙蛋细心的照料。更因不知该如何对待龙蛋散发出的魔力,巨人们也多次用迁移的方式以避人耳目。

经过世代传承的交替后,这样的职责也落在了现在的巨人王的身上。巨人们仍然精心呵护着龙蛋,也认定,只有等幼龙出生并顺利回到龙群中,两族间的约定才能算结束。

然而这一切,就在前不久的某一天,突然化为乌有了。

人类探索出山中有巨大魔力的存在,便利用矮小的身体和魔法的辅助躲避了巨人护卫的视线。然后使用魔法阵,把龙蛋偷走了。当愤怒的巨人追上去索要时,人类转而向龙蛋攻击……

「他们、他们!」

巨人王爆发出控诉。他的声音在整个山洞回响,不断还有石子掉落下来,使这境地都要变得很危险了。他的眼睑也都肿起来了,但眼泪依旧没能停止。泪水在地上汇集成潭,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

「偷走了它的蛋,我们等了那么久……一直守在那,快要出生了……它死了,他们把它弄坏了!我们抢回来了,可是蛋已经破掉了,它死了!他们把它杀死了!」

巨人王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地向我宣泄着。好一阵我才终于听明白了。当他们要那些人类把龙蛋还给他们时,那些人类选择破坏龙蛋,企图巨人们能放弃它。在大陆的游历使我知道,在人类社会里,虽然鲜活的龙蛋很惊人,但就算只有蛋壳也价值不菲。可那些人类没想到的是,一贯使命感强烈的巨人不仅没放弃,反而执意夺回了被打坏的龙蛋,也杀死了偷东西的贼。

但是,还是有跑掉的。而且正是那个使用魔法阵把蛋转移到巨人领地外的魔法师逃走了,运用偷蛋的老手法。不过执着的巨人们很快就发现,那个逃走的魔法师藏在山脉外边境的人类村庄寻求庇护。正是鉴于圣战的沉寂,巨人们首先用派代表去讲明一切的方式,要求村人把小偷交出来。可是,却遭到了拒绝。于是巨人族决定对人类进行无差别的复仇。这一带的村落,都已经被他们摧毁了。两族间迄今为止的和平由此打破。

这种事……目前的情况已经不是说把那个魔法师找出来交给巨人族,或巨人族向村庄赔礼道歉就能简单了事的了。村人明知寻求庇护的人是小偷,却还是窝藏那个人。巨人们也实在是……要我怎么解决?还指望能扮白脸磋商吗?

「你们找到那个魔法师了吗?」我忽然察觉到这个最根本的问题。

「他的长相和魔法我们都记得!永远记得!」巨人王激动的高声喊道,「他肯定是逃到了更远的地方!」

那也要追到更远的地方吗……这样整个大陆都危险了。我默默地想着,也好奇若是话说得非常理直气壮的战士知道这些会怎样解决。所以,我干脆叫巨人王派了一个精通人类语言的巨人去详细地告诉外面的人类这件事情的始末。

「魔、魔王陛下,」巨人王抽抽搭搭地叫道,又抹了把脸,才注意到脚下和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对不起,魔王陛下,我、我实在是太……太难过了。」

「我知道。」他终于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我撤离壁障,在手下生出火团丢到旁边烘烤衣服。堂堂巨人王居然会哭成这副样子……总之,他的情绪看来也稳定下来了。那么,其实我在一见他时就想问了。

「巨人王,」我指着他的胸口偏下,靠近肚腹的位置。那里隐隐的有并非巨人的气息传出,但被龙皮做成的铠甲干扰着,感觉不太明晰。「那个龙蛋现在还在你那里吗?」

巨人王点点头,把手伸进铠甲里,将……满身裂痕的龙蛋掏了出来。第一眼我就惊骇得不的其解。按理说,龙蛋非常坚固,就算从山崖上掉下来也不会破损,还能像龙一样抵御乃至反射魔法侵害。所以尽管消耗的时间非常长,但龙蛋多数都能顺利孵化。可这个,受损得相当严重,可以想象当时受到的冲击力有多大。

「因为没有蛋液流出,我们觉得可能还有希望……但又怕没蛋壳保护,它就……」巨人王把蛋放在腿窝里,用两手护着它。「龙说蛋不用孵,可是……」

蛋液没事的话。我摆手示意了下,巨人王小心的放开龙蛋,安静地看着它。我让龙蛋浮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圈。破的果然只是外壳,而且应该也只是做了表面的攻击,有那么多裂痕蛋壳都没有一处塌陷。里面半白色的胎膜也完全没有受损,胚胎还活着。

「巨人王啊,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挽救这只龙吗?」

巨人王郑重地点点头。

「为什么?」

「为了证明我族的信誉,为了捍卫我族的荣耀。」巨人王恭敬地说道。我看着他,没有回应。巨人王低下头,沉默少许,又俯下身子鞠了一躬。

「还有,就是身为巨人王的我的一己之见了。如您所知,历代,我们和龙族发生的摩擦太多了,早已到了无法复合的地步。兵戎相见死伤在所难免。龙族和我们巨人数量都很少,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使得两族全都走向灭亡。连人类都和魔族停战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要是能以此为契机与龙族冰释前嫌,那对我们两族来说都是件大好事吧。」

「巨人王啊,那就牺牲你的铠甲吧。」我告诉他,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除非我仁慈到天天守着这颗龙蛋,不过这当然不可能。「它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你将它放置在了龙甲内。但这样也不能作长久之计。将你的铠甲制成幼龙新的温室,包拢它,搁置在阴凉处,尽量不要见太阳。当幼龙出生时,也切记要破坏铠甲将它放出来。否则,幼龙会因感受不到外界的魔力与空气而死于龙甲中。」

「是!是的!」

「还有,」我看着巨人王惊喜的脸,有些明白又不是很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高兴。「龙甲会阻碍龙蛋流露出的魔力。你们,以后应该不会再需要为它迁徙了。」

「是、是吗……」

那只青龙肯定是忘记跟巨人们说这点了。但更可能的是,它恐怕根本就没有想到,巨人们会如此保护它的后代。

「魔王陛下,」巨人王当即就脱去铠甲,命人去重新将它锻造缝制后,又继续说道,「如果您没有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这里了。」

……怕弄坏蛋就不敢动,一直坐在这山洞里?我看看他,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太感谢您了。」

「只是碰巧。」我对振作起来的巨人王说道,「我并非是在对巨人族施恩,你不需要……」对了,我突然想到。「巨人王,若你真想感谢我,那么就听从我的命令吧。也只此一件。」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