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他的妾们还好吗?苏宁儿那里争取到他的垂怜了吗?他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世了,他应该满是将为人父的喜悦了吧,在他的心里还有他的这个逃妻吗?在这两三个月里,他有没有想过我?……
我恹恹地下楼,没有多少次可见了,我与他说不定都也只有这两次见面了。
正在柜如里愣神间,门口有客人进门,习惯性地抓起菜单,堆起一脸的笑容,熟练地说着一样的套话:“客官,里面请,是坐大厅还是雅间?孙小二,快上壶茶来。”
来人直直地盯着我,眼睛里水波不兴如古井一样的深邃,一望见那眼睛我差点没脚软得立即地坐在当地。
定了神,乖乖的个天神啊,眼前的这个爷,却是我亲亲的小老公赵擎天大爷是也,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今儿个是怎么想转了脑袋却要来光顾食滋味,想不到食滋味居然名动公卿了?!
看到赵擎天熟悉的那张脸,满身的血液就此倒涌上脸,还好现在顶的是黄十娘那一张黑皮的脸,看不出满脸通红的惊诧模样,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庆幸。
“前面带路,要一间清静的雅间。”记忆里的声音醇厚如酒,让我差点没醉了过去,赶紧地转身带路向着汀兰厅进发,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
第1卷第175章
“掌柜的,你是中午喝了酒吗?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赵擎天明显有些调笑的声音,我对应着看看,人家一身黑衣带剑,风流倜傥,身后跟着四个垂手侍立的男子,一个比一个恭谨,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皮相有家世有权威的男人。
反观我自己,现在张惶着一颗心,顶一张别人的脸,还偏偏是又黑又瘦难看又憔悴,身上的衣裳上还有些须的油迹菜痕,这些帮忙上菜时都会有沾到呀,不过此时看起来却是特别的刺目,也特别的显眼。
心里悠悠的叹了口气,还是分了好啊,分了好,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象是一段梦,以后他不必要忍受我的荼毒了,还可以美女环绕于膝前,掌天下之权柄,那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心里隐隐地钝痛起来。
有些踉跄地走到了汀兰厅,安排他坐下,跟随的四个随从,立即四散开去,两个守住门两个出门守在窗前,偌大的雅间,转眼间就剩下他与我。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接过孙小二递上来的茶壶,给他满上一盏茶水,将菜单递上他的手,我故意哑着嗓子问:“不知公子今儿想吃些什么?”
赵擎天一副标准的来吃餐的客人的模样,他拿起菜单看看后平静地说:“麻烦掌柜的给介绍些,食滋味的招牌菜吧,我没到这里吃过饭,一时也不知道喜欢吃些什么。”
赵擎天一向喜欢吃口味重的食物,这一点与我这个从前好吃的重庆妹子有些不谋而和,于是我也是向着这方面介绍,“我们这里的白斩鸡很新鲜,麻婆豆腐也不错,还有大蒜鲢鱼是很好吃的,再配两个时新的小菜,来一壶瑶香可好,您一个人再点多了就是浪费了。”
“行,都你说了算。”他很干脆。
啊,有些吃惊,他这话细听起来又似乎有些什么不对,抬头看他的脸色,他却没有看我,只是看着窗外那云霞飞红,心里似乎有沉甸甸的心事一般。
等菜来时,他就这样的怔怔地看着窗外,我也就乘他不注意时偷眼看他,唉,脸颊瘦了,眼睛下有一抺微微的青黛,连眼睛里都隐约地可见丝丝的血痕,干吗活得那么累,我的心不由得有些痛。
这段时间是没怎么休息,还是合不了眼啊,权力真的这么好吗?值得拚了命的追寻……
我正在伤感时,突然看到他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如冷电一般地嗖地射过来,要穿透胸房一样,要死了,我立即地回想过自己的孟浪。
也太不小心了,不过他生得如此的俊美也许他是在警告我不得肖想他的男色的,于是我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着在当地,平时对付其他酒客的伶俐口齿完全的不知道上那去了。
只感到一股灼人的眼光,生生地盯着我,盯得我的头顶活象要冒出股青烟来一样,心里象藏着几百只蚂蚁在上下爬动般,我真的是我真的是这样的站在他的面前也太不自在了一点,我自己安慰自己,他不会认出来的,他不会认出来的,他不会认出来的。
念叨着这一句话,就象是战妖除魔的制胜法定一样,渐渐地让我生了些勇气,因此在酒菜很快送上来了时候,我镇定地抬起了头。
我给他斟上一杯酒,如对平常的人一样,然后我说:“公子爷,您的酒菜上齐了,您老慢慢地喝,小女子先下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我道了个万福,就准备下去了,下去后一定先回房抺一把额头的冷汗。
“且慢,掌柜的,不是我疑你,只不过我上食店来都有个规矩,就是所有的吃食,都得有人先品尝一下。”赵擎天伸出手来拦住了我,也许是不经意间他的手在我的腰间碰了一下,让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不过他的话好象也有道理,就在明王府也有尝膳的规矩,这大概来源于前几个朝代被毒杀的大臣王公比较多而来吧,不过要吃别人吃过的剩菜,也就历代的帝王这些有这么变态。
当下我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尝了尝,又倒了一点酒喝了下去,原以为这就大功告成,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谁知道赵擎天又开口了,听得他说:“反正我一个人是吃不出什么味道的,要不你就留下陪我一同吃顿饭吧。”赵擎天完全是随口吩咐,貌似我不听还不行。
当我三陪啊,还陪酒陪菜陪饭的,我正想托词反对,这个死刘义道平时这个时分早就下楼来守着点菜了,现在窝在楼上就象死了一样,我心里暗暗地着急,一边准备推托。
“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们这里可没这样的规矩,要不,我到隔壁庆余楼去给您老请你个唱小曲的年青嫂子?”我嗫嗫嚅嚅地还没说得清楚呢。
但赵擎天是不向不听人推托的,他两个眼睛一瞪,立即地压迫感十足,也许是有感于我背夫而逃毕竟是亏了理吧,我见他一瞪,还真的是腿都软了。
“你敢瞧不起本王?!”他瞪着我说。
这什么跟什么嘛,陪他喝酒就是瞧得起他,不陪就瞧不起了,我真的是十分想不明白,他一堂堂的梦泽国王爷,我就一小小的食滋味掌柜的,我敢瞧不起他不要脑袋了。
完全的不明白啊,我又不是年青美貌的女子,或者是什么伶人唱优这些,陪酒啊,为什么这任务偏偏会摊上我?
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嘛,威胁完了后赵擎天还利诱,听得他说:“陪我吃顿饭,我赏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