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1.看比不看更痛苦(？)

贴心小提醒：

以下为唐铃最终回，週一脆弱心灵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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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唐家的时候，唐海棠已经快满十七岁。

这一年多来过着怎样不堪，怎样被蹂躏的日子，她已经不愿回首，寻得正当的理由回唐家，寻得机会带走唐铃，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期盼。

她存了一点钱，学了一点能够维生的手艺，苟且偷生，镇日天真地想，攒够了这些，至少能与唐铃两人撑持一段时间。

「唐铃房里怎幺了？铁鍊声动得那幺厉害，听起来好像在挣扎，我去看看。」回到唐家的傍晚，便听见唐铃房里传来不寻常的声响，与母亲交谈到一半的唐海棠开口。

「不要去。」母亲紧紧抓住她的手。

「为什幺？」唐海棠竖耳又聆听了会儿。「妈，妳没听见吗？」

「唐铃她……她又怀孕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医师要下个星期才能来。」母亲抿了抿乾燥的唇，说得含蓄。

「怀孕？怎幺可能？她不是一直被铁鍊绑……」话说到一半，唐海棠猛然收口，瞬间明白了是怎幺一回事。

还能是怎幺回事？唐铃没有外出，欺凌她的当然是自家人。他们拿唐铃当性奴，这个看似和乐融融的大家庭里人人有份。

女人只要失去了那象徵贞洁的第一次，接下来的十次、一百次、一千次，又有什幺分别？唐铃早就没有依靠了，没有人在意她的房里发生了什幺事，没有人将她悲鸣般的铁鍊声响听进耳里。

原以为，唐铃纵然被铁鍊束缚，至少不用像她一样，不用像她一样，任人轻贱糟蹋，怎料唐铃即便在与她有亲缘关係的家庭里，仍然难逃与她同样的下场。

唐海棠内心悲怆沉痛，当铁鍊不再发出声响时，偷偷潜入唐铃房里，几乎是她走进的第一秒，床上的犹带着泪痕的唐铃便抓着棉被弹跳而起，瑟瑟发抖。

「不要、不要过来……铃铃很痛……」唐铃带着哭音的语调沙哑破碎，容貌明显衰老许多，空气中充满刺鼻的腥羶气息，床单上沾染几处斑驳血渍，噁心得令唐海棠皱起眼眉，几欲作呕。

「铃铃，我是唐棠，不要怕，是我。」唐海棠强忍胃里翻腾的不适，缓缓走近她，说得慢条斯理且温柔。

「是最喜欢妳的唐棠，妳的姐姐，给妳好多糖的唐棠……妳看，妳这幺宝贝的，放在床头的这些，都是我送妳的糖果纸啊。我今天也有带糖来给妳喔。」

唐海棠小心翼翼地将为她带来的糖放在床沿，却被唐铃七手八脚地挥落。

「不要、不要过来！我讨厌妳！讨厌你们！」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惊惧，嘶声怒吼，铁鍊跟着她一同颤动悲泣。

唐铃再也不认得她了，无论唐海棠如何诱哄提醒。唐海棠终于后知后觉地认清这个事实。

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唐铃了，正如同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唐海棠了；他们浑身是伤，千疮百孔。最终，她谁也没办法救，谁也没办法救。

「哈、哈哈哈……」唐海棠荒谬地笑了出来。

逃？他们能逃去哪？她早该知道的，命运发给她一手烂牌。

她没有办法带着这样的唐铃去任何地方，更何况，唐铃甚至怀孕了，她没办法处理或照顾另外一个孩子。

就算她带了能够撬开铁鍊的工具来，她永远没办法真正释放唐铃；就算唐铃的铁鍊长度长得足够能让她在这间房里活动，她永远没办法真正得到自由。

承认吧！早该面对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养活她与唐铃，说不定，在他们还没被找回之前，她就会索性放弃，靠着残破的身躯讨起皮肉钱。

「哈、哈哈……」唐海棠悲痛至极，凄厉地越笑越欢欣，就连眼角也迸出泪水。

她撬开床头那端铁鍊，信步走到唐铃身前，不顾她的惊惶，将夺去她自由的长长铁鍊绕过她纤细的脖子，用力拉扯，夺走她的氧气──

「咳、咳咳咳！」唐铃惊骇地睁大了双目，双手放在脖子铁鍊上，剧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