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17公主或是女王(4)

「少年仔，求婚不能这样求啦！这幺兇人家女孩子会害怕……」

舒扬才刚恶狠狠地挂掉电话，一个带着关切的女性声音便从一旁响起。他本来就够抓狂的了，听到这句荒谬至极的话脑中的理智线瞬间断裂，回过头正要「问候对方阿嬷」，发现眼前还真站着一位阿嬷级人物，满腔怒火瞬间如同一拳打到棉花上，说不出的憋屈。

「呵呵……」舒扬只能僵硬地点头笑笑。敬老尊贤消业障……他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位热心过头的欧巴桑似乎很是满意舒扬的「知错能改」，用力拍拍他的手臂留了句「祝你们永浴爱河」便心满意足地离去。

永浴爱河是吧……明天他就把裴子彧扔进高雄爱河，让他一辈子都永浴「爱河」！

舒扬做了几个深呼吸，稍稍平复下暴躁的情绪，才又重新拿起手机点开和程宥宁聊天的LINE页面。

还是不读不回……舒扬盯着萤幕，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他握着手机来回踱步，思索了片刻，最后又再一次拨了电话。

「莉莉，帮我把电话转给小汉。」

「……Boss，您找我？」

「现在有空吗？」

「刚刚跟客户做完谘询，现在没事。」

舒扬握着手机警戒地转头观望四周，就怕不久前的惨剧再度上演，「小汉，你在处理『爱情婚姻类』案件方面算是S.N.Y里的首席吧？」

「那当然。」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骄傲，「Boss，不是我在说，我小汉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根本是上帝派来拯救世人的两性大师啊！」

舒扬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那幺请问两性大师，上次那个开发少女心的案子悲剧成那样又要怎幺解释，嗯？」

「啊哈哈……那是意外，我只是个小小的人类，要怎幺跟外星人对抗嘛！」小汉越说越心虚，赶紧呼咙着转移话题，「Boss要找我说什幺？」

舒扬乾咳了几声，「那个……我要……我要抽考！」

「蛤？」

「我要抽考，以免你鬆懈。」明明是胡说八道，舒扬却说得正经无比，「我问你，一个女人回男人的讯息，要不是回些『我在忙』之类最多只有三个字的句子，就是乾脆不读不回，你说这是什幺意思？」

「这还不明显？就是不想搭理这个男的啊。」小汉不知他家老闆的脸已经垮了下来，自顾自地在电话那头说得很欢快，「要不是没兴趣不想多聊，就是这男人干了什幺惹她生气吧。」

舒扬毫不犹豫地在「没兴趣不想多聊」与「生气」之间选择了后者。

「嗯，她会生气也是有可能的，我能理解。」他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我再问你，如果这女人亲眼看到另一个女人带着小孩来找这男人，你觉得她会怎幺想？」

「哇赛，这幺狗血！」小汉惊呼了一声，「如果是我，直觉反应就是前妻带着小孩想要重修旧好，要不就是小三带私生子回来争家产！」

「……你是不是八点档看太多了？」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嘛！又不是不可能。」小汉说得理直气壮，「啊不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前女友瞒着男人偷偷生小孩，多年后小孩长大了，前女友因为种种原因又决定带他回来找生父。」

舒扬愣了愣，没想到方隽雅跟裴子彧这对怨偶的真实故事，还真被他误打误撞猜中了。他静默了一会儿后，又接着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继续前面的话题，这女人目睹这样的场景后，只说了句『你们慢聊，我先走了』然后就真的离开了，你说这女人心里在想什幺？」

「这女人平常是习惯压抑自己内心的人吗？」

舒扬立刻用力点头，「没错！」

「唉，那当然是难过在心里，选择隐忍不吭声等着男人主动上前拉住她说『妳听我解释』啊！」

「可是谁知道那幺刚好，她随随便便招手就拦到一辆该死的计程车，我根本……不是，我是说那个男人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之后那女的就不读不回讯息、联络不上了？」

「对！」

小汉静默了半晌，最后高深莫测地叹了口气，「这样看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舒扬紧张地握紧手机，将耳朵凑得更近，以免漏听任何一个字，「什幺办法？」

「把她压到床上去，直接用行动解释。」

「……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