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等在浩达公司驻京办的门口。
他打听到纪良浩今天从北方回国并抵京。
等了近四个小时,过了中午。两辆极其招摇的悍马车驶来。一个身着花格衬衫、身材略胖显得很壮的男子走下车子。林嘉注意到两辆车的车牌号都是北方某地区的。几个彪悍之人跟在这个男子身后,风一样走进浩达公司驻京办的大门。
等了那么久,林嘉却没有在纪良浩出现的时候迎上去。
他忽然发现,那样子硬来似乎真的行不通。纪良浩的面相,让人望而生畏。
总要试一试!林嘉鼓足勇气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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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长的象个花瓶似的,是干什么的。”
林嘉没想到求见纪良浩会如此容易。他在大会议室接见了他。
“没有职业。”
“没职业?穿的溜光水滑,长的细皮嫩肉。我听说北京的景可多着呢。你不会是干那个的吧。现在的女人也都忒自在了,把鸭这行业养的够肥的。你的顾客一定很多吧。”
林嘉很瓷实地无话可说。
“你倒还会羞愧?这有什么呢。不过是各用本事混饭吃。我没瞧不起你的意思。我要长你这模样,早年青些的时候我也会干这个,钱来的那么容易,为什么不干!”
“我以为纪总是北京人呢?”
“北京人有什么好?天子脚下,钱超难挣。在外我是土皇帝。回到这儿,我也得见谁都得小心,随时象狗一样准备摇尾乞怜。打一鞭子还得喊着舒服。论官,全国哪有这的大?被人践踏啊。所以我不当北京人。”
“说的有理。恐怕纪总还有别的原因吧。”
纪良浩不近人情的小眼睛望着他:“别的原因?”
“我听说纪总的父亲原来在北京做古董生意。”
“我父亲?”纪良浩的表情是有些生气又有些领悟了什么似的。
“我就是想来跟你讲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最近得知你父亲是被一个税务局的人没收了价值连城的古董而……”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纪良浩的表情象听到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仇人?放屁!那个软弱的老东西。成天唉声叹气。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是他的儿子。他就是会自杀,我早就知道!我没有杀父之仇需要报。你想利用我也没有门。我见你嫩得很,虽然勇气可嘉,但我劝你还是放弃。你报不了仇。我告诉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欺负你,你闭上眼睛习惯并享受它。如果做不到,那就认命或象我没出息的老子那样一死了之!”
林嘉脸色发绿。
“我今天心情好。不会把你怎样。以后不要再拿这种可笑的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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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回到车上,很难过地伏在方向盘上。浩达公司门前,纪良浩的几个跟班立在那儿,远远地望着林嘉的车子。
林嘉好象很不舒服一样的呼吸困难,他捂着腹部发动汽车。开出不远,在看不到浩达公司的时候,他又停下来。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他拿起手机翻看。还是没有林剑锐打来的纪录。
他戚着眉头思索他该怎么做?装做不知道一样的回去?恐怕已经做不到。如果林剑锐已经知道真相,再演下去又有什么用?
很苦,干涩的嘴唇上沾了眼泪的滋味。
为什么要象逃命一样逃出来,再不敢回去。不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吗?不是早就明白!
可是,没有了你,
活着也无生趣!
林嘉倦缩在车座中,抖的象一片寒风中的叶子。
我什么也没有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