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回答道：“所以疑点很明显，妮娜沙兰德小姐自始至终都很配合，对她不利甚至是没有必要告诉你们的证据她都一概承认。她的做法完全不像一个心思缜密还具有如此冷酷行为的杀手。”

杰森点点头，回答：“是的，我们也是这样认为，要是见过那个可怜的姑娘你肯定会更加倾向于不是她做的，她神经几乎已经崩溃了。”

克里斯点点头，接着又好奇一样的问道：“你们说检查过死者的发声系统了，没把那玩意取出来，还是又放回去了？”

杰森清清嗓子正色道：“完全按原样放回，我们保持犯罪现场的完全真实性等你来看。也许那玩意的朝向也能代表什么。”

克里斯于是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恐怕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含义，我倒觉得那其实没什么意思，拍照完毕就清理现场，把尸体运出现场，现在带我去见见那个姑娘吧，”克里斯承认最初的震撼过去之后，这个案子带给他的感受不如那七个女孩子来的震撼，不仅仅因为受害人数量，也因为是一个成年男子，虽然克里斯不了解被害人，但他本能的觉得，成人的罪孽比孩子深。

但是想到数量，克里斯又问道：“你说过还有受害人，那是怎么回事？”

“行凶的手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案发在3个月以前，但是因为完全没有线索，而受害男子也没有亲属朋友之类的所以不了了之了，直到今天的惨囘案发生，那宗案子才又被人想起来。估计是同一人所为。”杰森回答到。

一直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卡卡突然插嘴问道：“那现在呢，那宗案子现在重新开始调查了么？”

杰森有些生气的停住脚步：“天使先生，你以为我们当时是为什么放弃那宗案子的调查？不就是完全没有线索么？”

卡卡静静的说道：“没有什么罪恶是完全没有线索的，上帝不会容忍这样事情的发生，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杰森转身看着卡卡，带着挖苦说道：“好吧，天使先生，要是你觉得有什么帮助你可以自己去调查那个事件，好吗？”

没想到卡卡回答道：“好的，我能看看当时的卷宗么？和克里斯一起见过了妮娜沙兰德小姐我就去。”

本来杰森想拒绝，卡卡自己还是一个和犯罪有瓜葛的监视对象，有什么权利翻看几个月前断案的卷宗，但是克里斯点点头，说：“好的，一会叫杰克带你去看看。”杰森也就默许了这个行动。

妮娜沙兰德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即使昨晚发生的惨囘案让她憔悴了不少，还是能看出她还不到25岁，一天都不会多。她脸上的轮廓非常柔和，身体纤细但并不过瘦，看上去是一个温婉的姑娘，她眼神压抑着惊恐，显然是还没从惨象中恢复过来，但是也看得出她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配合警员们的调查。

克里斯不禁对她产生了一种同情，可怜的小姑娘，遇到这事肯定是一种折磨，不知之后的多久都会产生阴影，也许是终身的。

“是你叫兰利先生和你一起过夜的么？”克里斯问道。

“是的，先生，”妮娜回答道，“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又离市区这么远，我害怕，所以我叫兰利来陪我，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妮娜的泪水涌囘出来，“是我害了他...”克里斯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昨天晚上是没有听见任何响声，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就发现惨囘案了么？”

“是的，”妮娜的擦掉眼泪，试着平静地回答克里斯的问题，可是一行抹掉立刻又有一行涌囘出来，顺着她美丽的脸蛋流下来，“要是晚上我听见什么，没准我还是可以救他的，我睡觉并不很沉的啊。”

简短的问过之后，克里斯发现和杰森转述的没有什么差别，他也没有必要再增加受害者，是的，他现在更愿意这样称呼妮娜小姐，没必要再增加她的痛苦了。可是事实终究还没有定论，他还要继续寻求这些疑点，于是他简单的安慰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在这个过程中，卡卡站在克里斯的身后听着，始终一言不发。出了案发现场，克里斯就让杰克带着卡卡查看上一个相似案囘件的卷宗去了，自己倒在车的驾驶座上试图理顺这些关系。

他自己是相信妮娜的，她的神态、动作还有语言都让人相信她是真诚的，她的悲痛也是真的，克里斯低声自语道：“如果你是在撒谎，你就是我看见过的最好的演员。”

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杰森说3月前还有一场一样的谋杀，凶手至少计划周密到让警局的人都无功而返了，而今天的这场，要不是妮娜主动报案，他们也许一样很久以后才能知道，而在犯罪现场他们也一样没能捞到什么线索。所以妮娜要是真的是凶手，她根本就不必把自己弄进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她完全没有动机。

而要是妮娜真的做出了这样发指的罪行而且还把戏演得如此逼真的话，事发之后她无疑能进安全级别最高的五级羁囘押机构。但现在克里斯能做的也只是等待，等待尸检结果的出来给他进一步的线索。

想到这里克里斯想到：也许卡卡真的能给他一些帮助。或者也许这家伙已经看出点什么了。

上午和中午的时间匆匆而过。鉴于始终没有妮娜任何有罪的证明，而警员也都趋向于相信妮娜本身是无辜的，所以上层觉得对妮娜进行一次测谎，如果结果显示她没说谎的话她就可以释放了。

这次测谎是在克里斯和杰森的注视下进行的。妮娜坐上椅子，仪器等安排妥当，工作人员开始按照写在纸条上的问题开始一一发问。

“你邀请他仅仅是为了让他陪你在一个大空屋子里过夜？没有其他动机？”

“是的。”

“你有没有杀死兰利道森？”

“没有。”

“你有没有企图伤害他，做威胁他生命的事？”

“没有。”

工作人员站起来取下囘身上的仪器，对围观的克里斯和杰森说：“真实，真实，真实。三个回答都是真实的。”

克里斯和杰森沉默着点点头，等着妮娜一起走出房间。妮娜的事就算是完了，但是他们的事还没完，他们必须查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第三者所为他难道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么？难道真的是个该死的隐形人？

走出技术科，克里斯感到自己有些饿了，正准备去吃点东西，就听见背后杰克的叫声：“嗨，克里斯！”克里斯回头问答：“什么事？”

杰克微笑了一下：“卡卡回来了。”

克里斯浑身一机灵瞬间不饿了，他立刻向杰克走去，问道：“他在哪儿？有成果了么？”

杰克回答：“他在休息室，看完卷宗他拒绝我陪同，一个人调查去了，回来以后说想和你谈谈，可能有结果了。”

克里斯心里涌起一阵喜悦，向杰克道谢后，立刻快步朝休息室走去，推开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卡卡却先发问道：“杰克说你去技术科了，测谎是吧？结果如何？”

克里斯回答：“不是妮娜做的，她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已准备将其释放。”

卡卡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想来告诉你的，无论如何，妮娜和这件事不是毫无关系的，她身上还有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