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搞你的竞赛,爸爸等着你披红旗呢。”夏平说,“不过儿子,如果要让你转回美国上学去,能接受吗?”
夏见鲸眼睛一眨,有点不敢相信。他看着夏平,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夏见鲸问:“去美国上学?大学吗?”
夏平要摇头,说:“高中。”
夏平把夏见鲸送回秦弘阳家,老两口一看孩子不在,打电话还不接,急得正着急上火,站在门边翘首等着。
夏平跟芮素和秦弘阳寒暄了几句,连门都没进,就转身走了。
夏见鲸觉得不好意思,他不停地跟芮素道歉,但心里却又堵着事儿,他转头看了一圈,仍没找到陆载的身影。
夏见鲸问芮素:“奶奶,陆载呢?”
芮素“哎呀”一声,拍了拍大腿,说道:“陆载去外面找你了,应该在巷口等着呢吧。老头子,你去叫陆载回来。”
“哎,秦爷爷,我去吧!”夏见鲸出声拦住秦弘阳,他话不多说,扭头就往外面跑。
今天夏平送他回来走的是另一边,他一路上都没见过陆载,他想了想,换了个方向,朝他和陆载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跑过去。
陆载果然站在巷口,月光照在他身上,浮了一层霜。他像冰雕一样伫立着,身上没有温度,面容也没有温度。
夏见鲸跑过去,搓了搓手,用温热的手掌捧住陆载的脸。
夏见鲸轻声喊他:“陆哥。”
陆载抬起眼,却缓缓笑了起来。他明明冷得要命,却仿佛在看到夏见鲸的一瞬间散尽了所有寒气。
“夏小狗,”陆载低声说,“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芙蓉楼送辛渐》王昌龄。
“格物穷理”——这四个字是朱熹提的。
剩下都是我编的了。
第56章幸好你都懂
夏见鲸的鼻尖都快冻成圣诞老人了,他皱皱鼻子,手往后伸,完全包住了陆载的耳朵。
夏见鲸说:“你怎么都冻成冰棍儿了?你出来多长时间了?”
陆载偏过头,拿脸颊蹭了蹭夏见鲸的手心,他说:“我两个苹果都吃完了,你还没回来,我就出来找你了。”
“你是不是傻啊!”夏见鲸一算时间,差不多得有一个多小时了,他顿时有点懊恼,用力掐了一把陆载的脸。
陆载的脸冰得都有些发硬,他一掐,立马就变成一片惨白,他瞬间又觉得心疼,拇指按着揉了揉,一直揉到微微泛红发烫,他才舍得松开。
夏见鲸叹了口气,说:“我去找老夏了,对不起啊,忘了跟你说。”
陆载问:“找夏叔叔?”
“嗯,我回了趟学校。”夏见鲸拽着陆载的胳膊往前走,边走边说,“今天发生了特多事儿,一句两句讲不清楚,回去我跟你慢慢讲。”
陆载被夏见鲸拉着,他却不太愿意抬脚走。
陆载甩了下胳膊,不让夏见鲸拽他。
陆载伸出手,慢慢靠近夏见鲸的手,然后固执地握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黑暗的小巷,低声说:“我看不见了,你牵着我。”
“哈哈哈,好呀!”夏见鲸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把陆载冰冷而修长的手指包裹在他的掌心中,“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导盲犬了呢?!”
夏见鲸两手一起握着陆载,于是只能侧过身横着往前走,走路姿势有些别扭,跟螃蟹似的。
但他看着陆载在暗夜里微微翘起的嘴角,便心甘情愿地握得更紧了一些,一路上都没舍得松开。
芮素怕他们吹了风感冒,提前熬了些姜汤,又趁着火烧了一大桶洗脚水。两个孩子刚踏进院门,她就遥遥招呼着,催促他们快去喝汤泡脚,好驱驱寒气。
夏见鲸推着陆载进屋,笑嘻嘻地朝芮素应道:“谢谢奶奶,奶奶真好!”
夏见鲸这段时间已经能够熟练掌握洗脚桶的便捷用法,他拖鞋一换,就麻溜地扣开桶底的轮子,半蹲着身,一路小跑着把泡脚桶推进了陆载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