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一出手就接住了顾星海的拳,他反手往后一压,就把顾星海乖乖压在了自己面前。
严正说:“我不是说打架,再说那都是因为我让着你这个小垃圾。”
严正把腰间系着的外套解开,往上一抛,盖在了两个人的头顶。
他揽住顾星海的后颈,把那张熟悉的面孔拉到自己脸面前。
严正说:“本身想表个白的,毕竟你都说了讨厌的对立面是喜欢。”
顾星海立马打住他,说道:“可别,我没表白,我就是正常回答个问题,跟近义词反义词填空一样。”
严正说:“无所谓了,反正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我又说不出漂亮的话,那就亲一下吧。”
顾星海抬起头对上了严正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笃定的认真像强力磁铁一般,一瞬间就把他吸住了。
他完全动弹不了,只剩一颗心脏还在执着地怦怦跳,身体其余部分连同他的思维和大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正靠近的唇。
严正低头吻住他,一个浅浅的吻,还没感受到亲密就结束了。
顾星海甚至不敢相信严正亲了他,可他唇间残留的却是属于严正的草莓味道。
很少有人知道,严正私下里喜欢所有草莓味的东西,包括草莓味的牙膏。
顾星海说:“你刚才亲了我?”
“对。”严正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把脑袋埋在顾星海的颈窝,软下声音撒娇,“既然已经在你的人生中赖了那么久,那就继续赖着吧,赖一辈子,好不好?”
第七十三章讨厌的对立面(三)
又是一鞭子甩了下来,鞭尾不经意略过顾星海的后背,可就这点余劲都疼得他皱起了眉。
顾星海偏头看了严正一眼,对方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能入眼的完整肌肤。
严正的执行力简直高得可怕,自从昨晚在攀登楼顶,顾星海点头回答了“好”,这还没出二十四小时,两个人已经齐齐跪在了严家的客厅里。
这还是严家第一次过了凌晨还如此灯火通明,惹得路过的首长小院的纠察都不由地探头,往这边多看了好几眼。
严立军的警卫员自动站到了他的身后,警卫员攥紧的手心汗湿一片,生怕自家首长的鞭子下真闹出人命。
而这人命好巧不巧还是自家小公子。
严立军怒目圆瞪,他一脚踹在严正心口,怒骂道:“孽障!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严立军这一脚着实很重,纵使严正咬紧了牙,还是没能扛住,身子一歪就倒在了顾星海的肩头。
顾星海揽住严正,即便他努力放轻动作,但依然还是无可避免地碰到了严正后背上的伤口,严正顿时疼得打了个颤。
顾星海一下子就红着眼睛,他咬着牙仰起头去看严立军,“叔叔!”
“别喊我叔叔!”严立军气得直喘气,“你也别跪我,我可没资格管你。我今天就只教训严正,等会儿老顾从前指回来,你找他请罪去!”
顾星海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攥住了,他垂下眼睛,看到严正半阖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食指。
严正被严立军那一脚踹得难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眼前迷糊,连握紧顾星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虚地把顾星海的手指圈在手心。
顾星海反手握住严正的手,直接塞进自己的怀里,他低声道:“叔叔,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不管对您还是对我爸,我都没什么罪好请。”
“你说什么?!”严立军猛地扭过头,拿着鞭子的右手高高扬起,顿了好几秒也没能朝顾星海的身上抽去。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打开了,顾令成在警卫员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过来。
顾令成原本在前线指挥所坐镇,接到老伙计严立军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就驱车赶了回来。
顾星海是顾令成的老来子,从小在家里就很是娇惯,其他男孩子受过的训练他一样都没受过,连顾令成这种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都没动过他一根汗毛。
顾令成显然是气急了,他走到严立军身边,一把抢过鞭子就往顾星海身上抽。
顾星海条件反射一般把严正推开,膝盖跪在地上往前挪动了两步,结结实实地挨了顾令成的一鞭。
顾星海说:“爸,你不想听听我的答案吗?”
顾令成说:“顾星海,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谈恋爱,你要不要脸?我他妈的都替你害臊!”
“爸,我原先还有些懵,但现在我想清楚了,特清楚。”顾星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上扬的眼尾带着一股决绝的凌厉,“我自认没什么罪孽,没杀人没放火没犯法,罪是没得请,你们一定要让我请的话,那只能请你们喝喜酒了。”
顾令成气得手抖,他瞪着眼睛看了看顾星海,又看了看有进气没出气的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