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意孤行的走下去是不会有出路的!”
“别拿你们老一套的说辞来教育我!”
这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荒唐话。
卡卡西只觉脖颈一凉,随后一汩液体注入体内,强烈的眩晕感与胀痛顿时席卷而来,“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我可不能让你在王子到来之前就跑掉。”凶手看到卡卡西扭曲痛苦的表情后发出了一串怪异的笑声,“偷偷告诉你,我见过真的王子,他在城堡前哭,因为他的公主死了,得的瘟疫。”
想到那个人,卡卡西的心像泡在柠檬汁里,不需要用力就已经满是酸涩,从脖颈扩散到四肢的药效肆虐在每一个细胞。
干他们这行的多多少少都用生死开过玩笑,但真正设想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带土要怎么办呢……
他曾经用这句话调侃过他。
现在返回来再问自己,他发现得不到答案。
忽然门外传来动静,凶手猛地抽出针管大步离开。
卡卡西强撑着不断耷下的眼皮攥紧双拳,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却无能为力,手术室的墙上没有窗子,能够割断他束缚的刀具就在触手可及的矮柜上他却够不着。
就在他寻找能够对抗药物作用所产生的昏睡欲的时候,门外的打斗声伴随一声震响戛然而止,几秒钟后一个戴着墨镜与口罩的黑衣男人快步走进来,将他连人带床推了出去。
“你又是谁?”任人摆布的怒火与药物双重折磨着卡卡西,他看到走廊上没有凶手的身影,这里也不是什么废弃医院。
路过的太平间的门缝内传来冷冻气的白烟,吹拂在他因为电击而汗湿的身体上,透骨发寒。
他当然得不到回答,也就无法确认这是不是凶手的同伙,尽管看上去不像。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
运气是有多背才会碰上第二波劫匪?
运气是有多背才会被锁在全是尸体的太平间?
坐在唯一的一张空床位上,斑摘下面具随手放在旁边的一个死人身上。
早在一百七十年前他就该成为他们的一员,或者当时的选择本来就是错的,死亡从来不是惩罚,活着才是,他应该去寻求一段脱胎换骨的全新人生,而不是让这具腐朽的躯体在看尽人间冷暖后继续苟延残喘。
下意识的用冰凉的刀尖安抚自己急促跳动的心,刀锋轻柔的划破皮肉,带出圆润光泽的血色珍珠,从眼角到下颌,他用匕首残忍又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脸颊。
然而再可怖的伤口也会在数分钟后自动痊愈,苍白的脸颊剩下鲜红的血迹留在上面作为曾自残过的证据。
他伸出舌尖舔掉那些散发着腥香味的血液,像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的旅行者终于找到一处水坑,得不到新鲜血液的补给他的皮肤会干枯,肌肉会萎缩,他的长发会变成落满石灰的枯草,一夕之间变成苍老颓废、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岁老人。
那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每到这种时候他的理智会逐渐消亡,最后只剩下对欲望最忠诚的本能。
他握着匕首在停尸间浑浑噩噩的扎着墙壁,不由自主的往上看,惨白的天花板随着视觉旋转,继而世界都扭曲。
他忽然抬腿踹歪一张病床,上面挂着姓名牌的尸体险些随着惯性滑到地上。
终于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靠着门板,用匕首无望的划出一道道抓痕。
“你不能把我锁在这里……”
已经成功将卡卡西转移的黑衣人就站在门口。
“佐助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斑像坏掉的玩偶一样泫然欲泣又咯咯嗤笑,他哭丧着脸用刀尖戳着门板,即便看不到黑衣人的脸,他也知道对方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他。
“放我出去……”
“这是一种怎样不计后果的行为,直播给警方看,透露地点给警方找,”佐助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抱着没被发现就算他们蠢,被发现就干脆去警局走一遭的想法玩这种游戏,我已经无法理解你了,但我不能因为你而被发现,就算你无所顾忌我也不能让你随心所欲的乱来。”
“……所以……你把侧写师藏在哪了……?”
“一个不会与你联系上的地方。”
“……总之你先放我出去……”
“你自己想办法出来吧,我知道你总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