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诀别_反派大神养成计划[穿书]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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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诀别(1 / 2)

“傅清辞。”

傅清辞一睁开眼,盛宣和便露出笑容。掉下去的时候他护着她,所以他伤得更重些,她醒了才发现他在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傅清辞缄默地凝视着她,盛氏一族处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她却独立在争权夺势的漩涡之外,不问朝堂之事,可见盛启怀有多疼爱这个女儿、盛璟和有多宠爱这个妹妹。

外边的明枪暗箭,都有人替她挡去了,她活在自由自在,无所顾忌。

“为何救我?”

盛宣和闻言愣住,“你遇险了,救你不是很正常吗?”

傅清辞良久不言,他看向四围的绿水青山,听盛宣和解释道:“我小时候和兄长、上官他们来过昭陵山,当时我失足掉下去,还好兄长抓.住了我,当时我们以为下面是悬崖,其实在上面看和在下面看是不一样的……”

傅清辞眸色一沉,他问:“我昏迷了多久”

盛宣和道:“好几个时辰了……”

傅清辞道:“我们先离开,他们应该很快就要追查到这里了。”

盛宣和跟上他,问:“傅清辞,他们为何要杀你?”

傅清辞没有回头,“自古以外为了权力、皇位,手足相残的不在少数。手足可相残,更何况是外人之间?”

盛宣和道:“那是你们男子之间,我与我兄长就不会如此。哪怕我做错了,兄长也会站在我这边,护着我,之后才会对我讲道理。若是兄长错了,我也会这样。”

盛宣和走在他后边,停下看路边一株一蒂双生的红花。据说这种两生花可以永开不败,即使没有雨水润泽、阳光普照,它们仍旧可以存活。除非一方死亡,另一朵才会枯萎、凋零。

傅清辞看向她,沉声问:“即使他犯的是罪无可赦的错?”

盛宣和回答不上来,傅清辞也没有追问下去。

盛宣和年幼时和上官斐、盛璟和没有走多远,对山间地形都很陌生。他们沿着河走,傍晚时分盛宣和下河捉鱼,精疲力尽了也没捉到一条。傅清辞本来捕到了一条野兔,在河岸边看她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无奈地下河,他道:“你那样急躁,只会把它们吓跑。捕获猎物,要静待时机。”

语罢,树干的尖头叉下去,游鱼摇头摆尾,逃不掉了。

夜色降临,二人隔着火堆相对而坐。盛宣和烤着鱼,很是无聊,她道:

“傅清辞,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去山野游玩?”

“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连生火、捕鱼这样的事情都会……”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里?兄长他们该担心我了,他们发现我们不见,应该会有很多人在找我们吧?”

“傅清辞,傅清辞?你和我说一下话好不好,山里边黑黢黢的,会不会有山野精怪?睡着的时候会不会有蛇爬到我们身边?”

傅清辞把手里烤的那条鱼递了过去,盛宣和一脸诧异地看他,他道:“你的烤焦了。”

盛宣和低头一看,果然是。

山间的夜风习习。肚子填饱了,身前的篝火驱逐了山中的凉意,走了一日山路的疲惫席卷而来。盛宣和睡意浓重,她的双眼时而合上,时而又微微睁开。她望着对面少言的傅清辞,轻声道:“傅清辞,你别讨厌我,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傅清辞用一根树枝拨.弄火堆,火星在两人之间似萤火虫飞动。他欲言又止,对面说话的人已经睡着了。身娇体贵的盛家小姐,走了一日也不喊累,此刻已沉沉睡去,睡颜如婴孩,不用去想大千世界的纷争,沉稳、安静地睡着。

翌日,她问:“傅清辞,你是不是喜欢凤仪公主?”

“我与公主只是君子之交。”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傅清辞道:“盛小姐,世间有为情而舍生忘死的人,但下官不是。身为朝廷命官,不该困囿于儿女私情,应以家国为重。”

“自萧衍将军平定七国,已无人再敢犯我天权王国。”

“外患虽除,内忧却能动摇本国根基。盛小姐,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你该脱离父兄的庇护,好好看一看盛府以外的事物。”

她神色严肃起来,傅清辞笑道:“其实……”

她看向他。

傅清辞道:“我是不想喜欢上别人,然后被狠狠抛弃而已。”

盛宣和联想到那日在杏花树下负气说的话,没想到被他听去了。她倏地脸红,羞赧到无所遁形。“傅清辞,你……”她指着对面那人,羞愤不已,“你偷听我说话!这非正人君子所为!”

傅清辞失笑道:“你怪那堵透风的墙都好,为何指责我一个无意间路过的人?”

盛宣和语塞,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几日下来,二人露宿山野,相安无事。被盛府的人找到以后,盛宣和回头对他笑道:“傅清辞,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不用防着我了。”

她与盛璟和一同离去,盛璟和转身时看了他一眼,有着探究的意味。傅清辞淡淡一笑。

盛宣和不明白,不是傅清辞不再防她,而是她不会对一个与她经历过生死之险的人再起防范之心了。

傅清辞在赌,赌盛璟和不会对她道出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因为前来杀他的影卫其实是受盛璟和的指使,他将计就计,命人对盛宣和的马动了手脚,她才会到他在的地方。

她没有发觉,追杀他的人早就发现了他们,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她在,杀人的任务变成了保护。

只要盛府在,七皇子一党便会危及太子地位。当年徐希颜拥护七皇子即位,是因当时的太子惘顾民生社稷,萧衍还未平定七国为天权除去外患。如今天权国运昌盛,外患不足为惧,何以再效仿当年的皇位之争?太子才能纵然比七皇子平庸,但嫡长子继承大统是千古以来的宗法制度。

一旦七皇子即位,天权势力必会失衡,萧、薛、上官氏三族再也无法牵制盛氏一族,假以时日,整个天权国都在盛启怀、盛璟和的掌控之下。长此下去,这天下早晚会在盛氏一族后代人的手里改朝换代。

在风起云涌中掌控局势的盛璟和,日后会比盛启怀还要难以对付。好在他也有弱点,在关键的时候,只要有盛宣和这颗棋子,盛璟和就会落得满盘皆输。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盛宣和已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傅清辞、盛宣和来往密切,外人根据之前的事情断定是盛宣和缠着他。

“傅清辞傅大人,七夕佳节将至,你有没有空去看城内的灯会?”

“傅大人,错过了京都的上元佳节、花朝节已很是可惜了,再错过七夕佳节的灯会就要等来年了。”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

“傅清辞你走那么快干嘛?”

傅清辞叹气道:“盛小姐,上元节、花朝节我都在京都,我不喜欢人多拥挤的地方。”

盛宣和道:“你在京都,可还是错过了上元佳节和花朝节。”

傅清辞疑惑地看着她,她笑道:“不是和王城的第一美人盛宣和去,难道不是错过了吗?”

傅清辞忍俊不禁,他道:“我记得风华绝代的京都第一美人,两年了都没人上门提亲,有这一回事吗?”

“傅清辞,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身后的人越是气急败坏,傅清辞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今年的七夕灯会,他还是和她一起去了。

年底的宫廷宴会,盛宣和一直在看傅清辞和凤仪公主,待宴会结束,群臣共赏烟花时,盛宣和跟在他身后。

“凤仪公主一晚上看你十七次,你看了她两次,看了我一次。”

“昭昭说得对,男子都是薄情寡义的。当然了,我父亲和兄长除外。”

“傅清辞,你对我太冷淡了,人是有骨气和自尊的,既然你不理我,那我走了,从此以后你我再见就是陌路。”

傅清辞身后的脚步声远去,他停下,缄默半晌后神色冷峻地回头看去,倏忽间,浅淡的笑容又出现在脸上。盛宣和没有走,她正笑看着他,“傅清辞,你被我骗到了。”

傅清辞继续走,不理会她。

“方才我是故意那样说的。”

“传说在最南边的亶爰山有一种叫类的野兽,吃了它的肉就不会产生妒忌心。我可能吃过了类的肉了,我并不嫉妒凤仪公主。”

“傅清辞,”盛宣和冷道:“你再不理我,我可真要走了。这一次不是骗你。”

傅清辞转身,神色阴晴不定,他一步步走近,盛宣和往后退,背撞到树,止步于此。

“傅清辞,我早知道你金玉在内败絮其中,表里不一,这是宫里,你要对我起了杀心,你……”

虚张声势的话没有了后续。

他堵住她的嘴唇,她的脸颊到耳朵都变得通红。

四下无人,远处的烟火绽放,他们赶不过去了。

傅清辞叹气,唇又覆在她的唇上。

暗处的人影闪动,俞枫城悄然离去,把所见到的说与上官斐听。上官斐的视线从不断绽开的烟火移开,不动声色地盯着杯中的茶水,轻轻摇晃,杯中茶水也随之摇荡。

一切都将开始,谁也回不了头。

一切的开端,在第二年上官斐的喜宴之上。上官斐和阮玉莹的喜宴,群臣庆贺,君王驾临。盛宣和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最终还是去了。她想告诉上官斐,她早就不恨他了,她希望他能和喜欢的人白头到老。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君王在上官斐的喜宴上赐婚,在场的凤仪公主因喜悦脸颊泛着微红,傅清辞没有任何犹豫地接旨,仿佛早就知道。

上官斐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盛宣和的身上。渐渐有人看到她了,江紫菱、魏舒林窃窃私语,面露讥讽。

这是他曾经带给她的痛苦。

傅清辞接受圣上的赐婚在情理之中,又有谁能抗旨?更何况是在群臣面前。

上官斐在别院找到了她,盛宣和不提方才之事,对他淡笑道:“又被你找到了。”

“我来是想对你道一声喜,没想到……”

落下的眼泪打湿地面。

“宣和,”上官斐有些不忍,他道:“这样也好,你可以离傅清辞远一点。”

盛宣和抬眸看他,那一抹红忽然间变得刺目。他们离得很近,就如同过去的十多年,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却因种种缘由,如今遥遥相对。她背着兄长他们来,是发自内心地想对他道一声喜,希望他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可是到了这里,她喜欢的人呢?

淡然接受了圣上的赐婚,不卑不亢,也看不出内心的动摇。

盛宣和道:“九哥,那年我十五,一直等着你娶我。”

如果一切不曾改变,又怎会遇上傅清辞,今日又怎会受到羞辱?

昨日之日不可追。

盛宣和从上官斐身边走过,出了院子,傅清辞立在墙后,沉默地看她。

她揶揄道:“早听说凤仪公主对傅大人有情,原以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不想你们是情投意合。”

她走后,上官斐对傅清辞道:“我告诉过你,不要把宣和卷进来,她是无辜的。”

傅清辞冷笑道:“上官大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如果你因为盛宣和而动摇,或许你该去七皇子阵营。”

上官斐寒声道:“傅清辞,你怎么对付盛启怀、盛璟和我不会插手。若你伤及盛宣和,别以为你能明哲保身。”

傅清辞冷冷一笑,随着上官斐离去,面上的阴冷才消散。他默然注视着寒月,站了许久。

翌日,岚瑛等人终于知道昨夜盛宣和为何是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傅清辞与凤仪公主的婚讯传遍了京都。傅清辞与太子党的关系浮出.水面,盛启怀大怒。

盛璟和有去看她,她问:“兄长,为何我爱的人,他们都能轻易将我抛弃?是宣和太任性了吗?所以他们都厌烦我。”

盛璟和抱着她,低声安慰:“宣和是太善良了,所以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昭昭、惜文、雁婉她们都轮流来陪盛宣和说话,她躺在床榻上,谁也不想见,也不想进食。岚瑛坐在床边迟迟没有离去,盛宣和道:“岚瑛,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岚瑛不动,良久后,轻声道:“小姐,哭出来吧,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些。”

盛宣和笑道:“哭?我有那样娇弱吗?为何要哭?”

岚瑛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岚瑛知道小姐心里难受,委屈,也知道小姐不会像以前那样哭了。但是……”岚瑛双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小姐的痛就是岚瑛的痛,岚瑛不是为小姐降生于世,却愿为小姐而死。”

岚瑛为她拭去落下的一行清泪,温柔笑道:“小姐,你永远都不会是孤独的,你的身后永远都有岚瑛、惜文、昭昭、雁婉陪你。还有璟和少爷,老爷,夫人,大家都是爱着你的,所以小姐不要难过,不论何时何地,你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朝堂之上,以盛启怀、盛璟和为首的七皇子党派与以傅清辞、上官氏、萧氏为首的太子党派之争愈演愈烈。朝堂之外,盛宣和、傅清辞自那次上官府见过后,再没有碰面。

又到了前年和傅清辞相遇的春天。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盛宣和、盛璟和从郊外的道观回来,途经桃花江,他们下车看沿岸的花。盛宣和瞥见人群中一个貌美的女子,她玉肩裸.露,胸口有一朵莲花,妩媚又不艳俗,有一种妖冶的美。她静静注视着盛璟和,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又像是久别重逢的喜悦,痴痴地望着,直到盛璟和发觉,侧过脸与她对视。

杀音的目光随着他移动,旁边的沈妍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态。杀音该是睥睨众生的邪魔,为何会这样看一个凡人?

盛璟和冷淡地看了看她,回眸去看盛宣和时,神色温和。

今年的沈园之约,盛宣和见到了傅清辞。凤仪公主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份尊贵。因着与凤仪公主的婚约,傅清辞前程似锦,如日中天。

盛宣和道:“傅大人,你今日得到的,我父亲也能给你。”

他道:“盛宣和,在你的眼里,你父兄的权力比当今圣上还大吗?”

盛宣和陷入了沉默,傅清辞冷峻的面容有所缓和,他道:“我曾对你说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你是时候脱离父兄的庇护,看清当今天权国的形势。”

默了半晌,她问:“傅清辞,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我父兄对吗?”

“是。”

她又问:“你对我,可曾动过真心?”

他道:“我从未欺骗过你。”

这是两码事,他分得清楚,她却没有。

傅清辞道:“如果我向圣上表明心意,抗旨不婚,或许会被罢官。你还会接受我吗?”

过了几日,传出傅清辞被罢免的消息。

盛宣和瞒过众人,去到约定的地方。沈园那天她没有告诉傅清辞她会去,但他在那里等她。他看到她时,阴沉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宣和,谢谢你。”

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盛宣和转瞬便陷入到黑暗中。

盛宣和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何处,吃穿用度还是和在盛府一样,这些下人看上去都很阴沉,一句话也不说。她再也没有见过傅清辞。在这一方与世隔绝的深深庭院,外边各方势力的权势争夺日趋激烈。

三个月后,消失的傅清辞又出现了。他带着醉意,有着身居高位的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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