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琯衿笑着站了起来,朝老太太走近“我说师父义薄云天,慈悲闵世,本以为是游历见闻后,所思所得,今日看见师祖母才知道,师父浩然之气原来都是承自师祖母!”
老太太对她的称赞很受用,笑道“你这丫头,口舌这么厉害,我不过刚刚说了你师父几句,你竟然给他报仇来了。”
“怎么会呢,衿儿说的,都是真心话!”
老太太看她笑着,又看看站着不语的两人将笑脸藏了起来“你们这次当真不走了?”
林婉柔紧忙回她“云卜是云家独子,本就应该守在娘身边,这些年让娘受委屈了,这次回来也该尽尽孝道。”
老太太对答案满意,心情舒缓很多。
“这还差不多!”…
廉琯衿在坞岭小住了两日,打算等莫颂回来启程,这日看春风和煦,阳光温软,她有兴致在云家的宅子中逛逛,见一处院子里,樱花开的正好便不自觉地的推门走了进去,刚在樱花树下移了几步,偶然看院中屋门半掩着,她无意歪头瞅了一眼,正遇上老太太对着一副画像焚香祭拜着,隐约看见画中年轻美貌的女子,虽看不太清楚模样,但女子的神韵气质却异常出众。
廉琯衿好奇老太太为云府最尊之人祭拜何须隐秘,又打量所处的院子,才发现这间院子虽不大,也无人居住,但所列之物却被打扫的十分细致,没有半丝灰尘,不想也知被祭拜之人的重要,幸好廉琯衿并不是十分好奇的人,也尊重别人家的秘密,未上前打探,刚转身要走,碰上一女婢进来找她“小姐,饭好了,夫人让奴婢请您过去”。
廉琯衿点点头刚要走,看老太太已经从门中走了出来,老太太显然没想到她会在此,廉琯衿为防止有误会忙解释“这樱花开的真好,师祖母,我可以采一些吗?”
老夫人对她却比对云卜慈善,笑道“你喜欢便采吧,不过这花这么好看,采下来你不觉得可惜啊?”
“也对,那就让他开着吧,师祖母,我吃完饭再来欣赏”,老太太听了慈眉善目点点头,悄悄暗示丫头关了房门,两人一同朝外走去,……
饭后,廉琯衿正陪着老太太喝茶,听下人来报“老夫人,门外有一个叫莫颂的人说要找老爷。”
“叫他进来吧!”
老太太对外人不感兴趣,吃完饭乏了,让人扶着站起来“你们该忙什么尽管去忙,我累了,回屋休息了”。
廉琯衿恭敬目送老太太进内厅,想到来坞岭也有几日了,还有事想要做,朝云卜二人说道“师父,师娘,既然莫颂回来了,我准备今日就启程回皇都。”
云卜问“怎么这么着急回去?”
头一次见云卜也有这样不舍的时候,廉琯衿嘲笑道“师父这么说,不会是舍不得徒儿吧,放心,路上一应我都准备好了,无需担心”。
正说着,门外走来一玄衣青年,青年手握一把银色的长剑,看上去精瘦却不显羸弱,步子轻盈但足见矫健,所过之处只留一阵凉风,若非正面相见,以他轻盈姿态很难让人察觉有人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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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当值的人看他走来,皆为他驻足,不知是叹服与他难掩的美貌,还是感慨与他淡然的神情,他几步走进正厅,两鬓随风飘曳的长发还未落稳,已经到了云卜眼前“师父,师娘!”
面色依然冷俊清逸……
“来了”云卜朝他说了句,又朝廉琯衿说道“以后若是犯错,可别说是我徒弟”。
廉琯衿一脸云淡风轻,早就习惯了他的教诲,做错事不是她的喜好,理所应当的回道“我既是师父徒弟,就不会犯错!”
她看云卜交代完,又觉林婉柔才是分离之时最伤感不舍的人,拉着她的手道“师娘,您也不用难过,我会来看您的!”
看着林婉柔满脸的不舍,又看云卜也忍不住有些许感怀,廉琯衿想着十年了,两人不舍是真心实意的,此去又相见无期,自己作为徒弟,受恩十几年的细心照顾,耐心教导,草草就转身走了,难免让人诟病没有情义,于是慢慢跪了下来……
云卜看她的举动欲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廉琯衿依旧还是固执的跪了下去,这是时候,换了旁人早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真情了,可她脸上却没有感人的忧伤,而是笑了笑说道“徒弟给师父跪不是理所应当吗,师父,衿儿自六岁起,就跟着您和师娘学技问道,晃晃然已经十年,师父,师娘对我而言早就是再生父母,师父一直疼爱我,我心了然,还记得十岁那年,路经何涧得了瘟疫,师父不眠不休照顾我五日五夜,师父一直对我面冷语苛,我知是怕我太过娇纵不成才。今日,我出了这个大门,就不是师父庇佑下的孩子了,以后凡事定会谨记师父教诲,以众生先,不负厚望,请师父师娘放心!”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云卜看着她确实长大了,欣慰的拍了拍肩膀交代“路上小心,遇事给为师来信”说完独自转身进了内厅。
林婉柔看着他的背影告诉廉琯衿“你师父是舍不得你。”
“我自然明白!”
“遇到什么事记得给师娘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