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暗算了。那树干中一定埋藏着火药,树上的贴纸便是引动这火药爆炸的机关。爆炸过后,我尚能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一下手脚,感觉受了一些皮肉伤,没有大碍。我回头再看总堂主,发现他全身是血,正用胳臂支着上半身,挣扎着要爬起,非常吃力和难受。我觉得他一定是受了重伤。刚才爆炸时,他距树干较近,所以首当其冲。而我由于被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遮挡,因此受伤较轻。我走过去,正想扶他起来,忽然从黑暗中窜来一条人影,一道寒光直插入总堂主的身体。
“那黑衣人动作太快,总堂主身受重伤,根本就无法躲闪,而我在慌乱中,也没来得及反应。那黑衣人一剑杀了总堂主,又挥剑向我攻来。我急忙拨剑应战。那人黑衣蒙面,施展的剑招凶狠毒辣,似乎恨不能以最快的速度以最猛烈的剑术杀死我。我仓猝迎敌,手忙脚乱。
“只交手了十余招,四奇便冲了进来——是爆炸声将他们引来。那黑衣人见有人冲来,回身便走,几个起落,窜入林中不见了身影。我想去追,但是身体不便。这时冲过来的莫留连和常离已发现了那人,立刻跟着追去。孟云西和周峰则保护在我的身边。
“当我再次来到总堂主的身边时,发现他已经死了,黑衣人的一剑直接刺入他的心脏。总堂主的死让我悲痛万分,我恨不能立刻抓住那个黑衣人,将他碎尸万段。但是没过多久,莫留连和常离便返了回来,说那个黑衣人借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已经逃之夭夭了。我只好命令四奇背起总堂主的尸体,向总堂返去。
“可是我们出了林子,没走多远,却突然发现从总堂的方向涌来大批人马。我和四奇都是一惊,远远看去,那些人都是北风堂武士。我最初还以为是爆炸声惊动了总堂,所以有首领自发地组织武士前来救援。但我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因为那片树林距总堂有四五十里的路,即便总堂的人能听到那声爆炸,也不可能这么快地赶到这儿。
“那批人来到我面前时,我才发现冲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曾尚,紧随其后的则是巴雨夫、丁大鳄和秦浩天。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因为曾尚应该带领外堂武士在长江北岸布防,他怎么会突然从总堂的方向出现呢?我心中警觉,并让四奇小心防备不测。
“曾尚等人到了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我故意道:‘曾堂主是来接应我们的吧?’
“曾尚看了一眼背在孟云西身上的总堂主,问:‘总堂主怎么了?’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说实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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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总堂主中了迷药昏了过去,我已给他服了解药,马上便会醒来。’我又对他说:‘曾堂主,我们身后有三十二盟的人在追赶我们,你快带人去阻截他们。’说完便要和四奇向北而去。我当时已觉察出曾尚有发动内变的可能,眼前的局势必须马上返回总堂,掌控大局,否则后果难测。
“曾尚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发现总堂主身上的血迹,几步冲过来,伸手便欲探总堂主的鼻息。孟云西向后一退,道:‘你干什么?’
“曾尚转头问我:‘总堂主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知道他已察觉到总堂主已没了呼吸,心中一乱,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便故意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快带人去阻截那些追敌,待回总堂我再向你说个明白。’
“曾尚却嘿嘿冷笑道:‘半夜三更,你和你属下把总堂主骗到这偏僻的地方,现在总堂主却死了。柳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犯了什么错误,被总堂主发觉,你怕受到惩罚,便暗害了总堂主,想谋权夺位?’
“我虽然明知他是有意诬陷,仍禁不住大怒,说:‘曾尚,你胡说些什么!’
“曾尚却朝着他的手下一摆手。那些武士们立刻如扇面散开,从两侧将我们包围其中。曾尚大声道:‘杀了这伙害死总堂主的恶贼,为总堂主报仇。’他带着‘三异’和那些武士们立刻如潮水般向我们涌来。我们只有拨出兵器应战。
“但是对方的人太多,又都是曾尚亲自选拔出来的武功高手,再加上身手非凡的曾尚和三异,任我和四奇左冲右突,也无法杀出包围。
“拼杀了不长时间,我和四奇都是身上多处受伤。我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不会坚持太久,便会被这些人乱刃杀死,正苦无脱身之策,忽听北方喊杀声震天而来,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正挥舞着兵器杀来。
“曾尚显然是对这突来的变化始料不及,连忙招呼手下武士迎战。那些黑影直冲进武士中,和他们厮杀在一起。这时的我才看清,来的这些人正是内堂的武士。
“也便在此时,总堂方向忽然火光冲天,远远看去,火势好像很大。我心中一怔,发现曾尚看到那火光时,也是一脸的惊诧。我听到他问巴雨夫:‘那边怎么起火了?’巴雨夫摇了摇头。
“而此时内堂武士的这一番猛冲,已将外堂武士的包围撕开一个口子。我看到来得这些武士大约有五六十人,他们仗着突然而又猛烈的攻击,才冲出一条血路。曾尚若发现来人的人数不及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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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会马上重整旗鼓,再次围上,那时这我们仍旧逃不了被围歼的命运。必须借这一冲之势杀出包围逃走。于是我大喊道:‘跟我走!’带领众人向东冲去。当时的情况不能向南跑,南面是长江,死路;也不能向北,总堂那边的局势很可能已被曾尚控制,向北跑将面临前后夹击的危险,只有向东或向西。我选择了向东。那一侧的包围立刻被冲开,四奇和那些内堂武士们跟着我向东跑去。曾尚则带着外堂武士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们边抵抗边逃亡,一口气跑了四五十里,最后借助一片山林,才摆脱曾尚等人的追杀。我盘查人数,发现除了四异外,内堂武士剩下不到三十人。我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我和总堂主傍晚离开总堂后不久,曾尚便带着大批外堂武士赶到,并迅速地掌控了总堂。内堂的武士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被缴了兵器关押起来。他们这些人是从一个关押处逃出来的,抢来了兵器,原想救出那些被关押的内堂武士,但对方人多,寡不敌众,只好杀出总堂。他们知道我在南方,便前来寻我,不想因此而救了我们几人的性命。
“总堂已被曾尚所控制,即便回去,也无济于事,只能是自投罗网。我必须马上逃离这里,这时我想到了朱焰,便让孟云西和周峰带着那些武士向东逃去,我则带着莫留连、常离去见朱焰。和他们分开时,我们约定了相会的时间和地点,以便以后会合。
“我承认当时已经喜欢上了朱焰,我见到了她,要带她走,她没有拒绝,果断地答应了。我非常地高兴。
“两天后,我们和孟云西、周峰等人会合到了一起。而曾尚对我们的追杀并没有结束。于是我们便开始了长达两年的逃亡生涯。”
柳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道:“这就是北风堂那一夜所发生内变的全部过程,也许你们也听说过种种虚假的传闻,但是我今天所说却是完完全全的真实情况。”
季倾波点了点头道:“我们得到信息是:你为了总堂主的之位杀了申屠威,却被曾尚及时发现,迅速控制了局面,让你的计谋没有得逞。”
柳江冷笑了一声:“依我当时的声望和成就,根本就没必要担心总堂主的位置会旁落他家。申屠总堂主对我青眼有加,因年事已高,身体多病,早就有心退位,把总堂主的位置传与我。这些事堂内人谁不知晓,我又何必杀他而多此一举呢。嘿嘿!这些谣言只不过是曾尚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所编造的谎言罢了。这些话也只能骗骗你们这些外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