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天机之所在了?”月白这样问道。
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风清接着说道:那一刻,我心头懵懂不已,哪还能有什么思路?愣了好一会儿,才这样说道:“奴婢此刻已是心神不宁,还请娘娘明示——”
王母娘娘脸若严霜,冷冷地盯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在撒谎?
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掩蛮的,尽管像是被刺得矮了半截,也就是静静地回望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样说道:好吧,所谓独木难支,你一个人,恐怕也难以成事。这样吧,当年,有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月白姑娘,左臂有个月牙儿印记的那一位;此外,世人常慨叹人生苦短,殊不知那一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就蕴藏着“长生诀”的玄机。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唉,茫茫人海,也真......
当时,我只觉得这句话只是勾勒了个大致轮廓,依然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娘娘,这月白姑娘——”我心头痒痒的,这样问道。
“启禀娘娘,那牵牛织女星——”也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声音这样响起。
“哼——”王母娘娘袖子一幅,就要走开。
那位不识趣的天将打断了我的话语,不过,我想的不是如何去责怪他,而是想着拉住王母娘娘的袖子,唯恐不能先问个清楚......一拉之下,却落了个空,只抓住了窗边的一个胭脂盒。
就这样,我就醒过来了。
“嗯,风清妹子,”月白这样说道,“咱姐妹俩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做了一个相似梦。看来,这也是天意了——”
下意识地抠了抠指甲,风清感慨道:月白姐姐,那仙界二姝王母娘娘“长生诀”什么的,过于玄幻缥缈,自然不能全信。不过呢,你和我手臂上的那两个印记,倒是千真万确的。再说,无字版的“长生诀”,你也算是找到了。是啊,既然有此尘缘,咱姐妹俩还是应该携起手来,以期有所作为......
“风清妹子,”月白接口道,“你的心意,我自然是懂得的。这样吧,这一刻也已是夜深人静时分,倒不如先行休息,明夜再作商议?”
风清讪笑道:姐姐想那心上人,要做个美梦,自然不愿再长谈了。好吧,先散了吧——
月白本想反唇相讥一番的,不过,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了。夜深人静,为何还要作如此的口舌之争呢?如果能够“做个美梦”,有何不好呢?
然而,也就是离开风清的这个夜晚,月白却是一时难以入眠。
再过十来天,就是春节了。这一年的腊月,大白天艳阳高照,不过,到了深夜时分,依然还有有几分寒意的。月白披了件外衣,手扶栏杆,一时心思如潮水般奔涌着:到目前为止,风清妹子的故事,也听得差不多了吧?按照她的想法,那寻访传国玉玺的那条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要不然,这大把大把的时光,又该如何打发呢?至于“长生诀”嘛,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那长生不老云云,至少是有一把年纪的人,才会去想的吧?哦,还有一件事情,到了这个夜晚,那龙国柱回到云南了吗?如果依然是在路上,那么,又到了哪儿了呢?一时的气头上,我委婉拒绝了那接下来的云南之行。此时此刻,他过得怎样了呢?相思,那一缕相思:
黯乡魂,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当初不愿随他回云南,这一刻,却又想起他!嗯,这相思的滋味,千百年来,有又谁能够说得清楚呢?当然,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好不容易才见到风清妹子,正有这许多话要说,也有许多事情要问。于是,我就想着先留下来。确实,如果不曾留下,就是到了这个夜晚,我的心头,依然是迷雾重重、疑云阵阵的。这得与失、取与舍,是与非,还真是一言难尽。哦,我想起来了:我和龙国柱的故事,风清妹子也是知道了好些了。只是,她和她身边的那位少年,看起来分明就是一对情侣嘛!嗯,明天夜晚,这样一段故事,倒是要她亲口说上一番的......这样想着,月白心头的愁绪,倒是烟消云散了。然后,她就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晚饭后,月白先是这样说道:“风清妹子,那寻访传国玉玺的事情,值得一做......”
风清一时笑逐颜开: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
月白抿了抿嘴,不动声色地问道:到时,我们该如何行动呢?
“嗯?这——”风清沉吟道,“到时候,我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单独行动吧?”
“怎么,不跟你叔父他们一起行动了?”
“算了吧n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多闯闯,多看看,也能够多涨点见识,多一点阅历——”
“哦,你说的我们几个年轻人’,到底是哪几个啊?”
“你,咱姐妹俩。嗯,还有你的那位龙少将军,到时候,他回来之后,自然也算一个......”
月白淡淡一笑:风清妹子啊,你,你似乎少说了一个吧?
风清俏脸一红,红霞飞过之际,她伸出手来,就要来胳肢对方,同时说道:“月白姐姐,原来,原来你是在套我的话——”
月白边躲闪边说道:“不套你的话,你就假装不知道——”
“哦,原来,你是怕吃亏啊!”
月白忍住笑:“吃点亏倒也没什么,只是,如果都不能听一下你那风花雪月的往事,总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
嬉笑大闹一番后,风清这样说道:故事嘛,也算有一点儿,不过呢,怕你不喜欢听——
月白正色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听,快“从实招来”!
“你,你这是审犯人啊!”风清说着,撅了撅嘴。
月白也学着她撅了撅嘴,然后这样说道:“你看,磨蹭了这么久,还没进入正题。看来,还真是不打不招了......”说着,举起右手,作势就要打下去。
风清挡住对方那就佯作打下来的手,缓缓说道:我跟在叔父身边的时候,年方十岁,也有着贪玩好耍的一面。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梦见你的那一年。那年深秋,有一天,我跟随叔父叔母到吉安去,想着要去瞻仰一下文天祥的故居。
也就是那时候,我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