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韵：“非也。折氏亦为他人所害。”

李客：“竟如此？”

梅韵：“松韵夫妇感情甚笃，松韵死后，折氏听信谗言恨子西害其夫。一直寻机复仇。四月丁未，窃知子西借宿寒泉，趁夜刺杀，幸得子西侍卫荀范所救，剑锋伤及皮肤，未及筋骨。折氏见一击不成，竟不遁逃，更柔身而上，被擒。”

李客：“此事大，为何未有所闻？”

梅韵：“子西公子严令禁言。是以初查，皆不言，后一马奴杨头泄其事。会折氏自绝。家父恐罪及赵氏，当日遣寒韵驰至邯郸请罪。”

李客：“子西因剑伤毒发而去，折氏以剑伤子西，何以笃定凶手非折氏？”

梅韵：“荀范证言：子西公子见刺客乃折氏，即令纵之，又曰：某无罪而有愧。折氏仿若惊悟，忽左手拾剑自断右手经脉。子西背身未觉，或只荀范见。子西纵折氏，且下重令禁言，仆从误会俗世情爱纠葛，不敢言于上。”

李客心道：“哼，子西不爱粗鲁武女。”

李客：“折氏自断经脉，未中毒，则证子西非因折氏剑伤而卒。”

梅韵：“正是。”

李客：“折氏谢罪书为丁未刺杀之前所写？”

梅韵：“正是，笔锋遒劲，不似有伤。”

李客：“折氏怎知子西夜宿寒泉？”

梅韵：“马奴杨头乃奸细，子西公子曾托人寻访大苑马，家父闻知即赠新得一马，且将马奴随马相赠。传言寒泉有凤凰醴泉，大苑马之爱。子西公子携马而往，马奴必有所知。”

李客心里泛酸：“女王喜大苑马，若言五月生辰，四月得马，赶去江南，也赶得及。”

梅韵：“殿下？”

李客：“嗯嗯。凶手非折氏，可知为何人？”

梅韵：“丁未夜，凶手也在。且目力极佳，射艺非凡。在折氏伤子西同时出手，以萃毒锋锐伤子西公子。”

李客：“马奴可有招供？”

梅韵：“无，大苑马及马奴乃副将乔翎所赠。”

李客：“乔翎？现下何处？”

梅韵：“不满整兵重编，叛。东投沧海。”

李客目萃寒冰，曰：“得之未远。”

李客：“何时查出折氏事有疑？”

梅韵惨然一笑，曰：“初闻长嫂投缳而死，即知有疑。”

李客：“何解？”

梅韵：“长嫂何其血气暴烈，绝不会投缳，自绝必见血，刎颈、剖心非此类不足以明其志。”

李客：“汝知子西为何匆匆去清河？”

梅韵：“子西公子误会折氏毒剑伤他，剑毒致死，子西公子欲以疫病亡故为遮掩，保住赵氏。”

李客：“汝家麟州人，与武将折家世代姻亲。赵光颇倚重折家兵。四月正是整军改编动荡之时，不容有间。以一己之命守一方安定。此番恩情，望汝赵家铭记。”

梅韵：“赵家城北立祠，四时祭奠。”

李客：“子西子西，身已远，爱留长。”

齐山华子西，长身俏美，姿彩如峙玉，质直好义，大爱春风，不必用威，而有志弗就，识者恨之。

于私爱，亦曾见一女子，明眸端庄，豁达通透。又狡黠灵动，顾盼生辉。心向往，不能动念，不可言说。别家风华徒艳羡。

清寒夜尽熹微光，

寻芳翠微逞梦香。

弱柳玉脊铸丹心，

捐身遗爱归苍茫。

///番外////

太子之爱

都水使者蔡琳得龟两首于洛水，献以为瑞。蔡琮敏曰：“此齐小白所谓象罔，见之而霸者也。”继恩曰：“首岂宜有二？人皆骇异，而琮敏独主之，殆不可测。”太子命弃龟玄武池，谓“继恩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