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长缨在手(1)_铁血中魂录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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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长缨在手(1)(1 / 1)

苗山下,寨门口一队队苗兵持长矛,背负弓弩正自盘查过往的行人,自播州战事起为防止播州余孽逃亡过来,“鬼门龙王”公良方就下令凡过往客商、旅人必严加盘查,苗人本就淳朴,接令后到是一丝不苟,令行禁止。

这日,门口来了奇特的一行六人。

当先一名老妪,瘦骨嶙峋,行走间微微气喘;身后一个中年壮汉却是龙行虎步,气宇轩昂;后面一个古稀老人推一辆独轱辘推车,车上坐着另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再后是一个年轻的美貌女孩,却是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圆木,汗透衣衫,紧紧跟随;最后又是一个女孩,低头而行,紧跟其后。

门口一个苗兵小队长看着这一行人,心下奇怪,示意手下拦住,挨个盘查,却不见异样,正要放行,大道上却是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就见旌旗招展,绣带飘扬,看军衣号坎,分明是南诏军无疑。到得门口,为首一人勒马叫道:“让开,让开!奉命押解播州余孽各州府游街,无干人等,快快闪开。”马上军士翻身下马,分立寨门两侧,中间几辆木笼囚车缓缓而来,车内人员男女老少均有,衣衫褴褛,身上斑斑血迹,发髻披散,蓬头垢面。车轮滚滚,囚车缓缓驶进寨门,两旁百姓纷纷议论。却没人注意到,那一行六人的扛木女孩眼见囚车驶过,热泪盈眶,身体抖动,显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突然那中年汉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见了那不怒不火的眼神,莫名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那汉子转身靠近女孩:“小不忍则乱大谋,先进寨子。”

进了寨子,在十字大街附近找了个酒楼,罗晟楠将圆木靠酒楼门口放下。五人迈步上了二楼,找个角落坐下,小二见六人衣衫破旧,也懒得招呼。一行人刚刚坐下,就见那队南诏军士押解囚车来到十字街口,为首军士高声叫道:“播州余孽,举报者赏白银五百,抓获者赏黄金五百,有包庇者,一律诛杀,夷灭三族。”囚车里一个老者大声斥骂:“小贼,你们侵我播州,屠我百姓,迟早有一天赶你们出我家园,还我朗朗乾坤。”旁边军士“刷”的一鞭子,老者脸上登时一道血痕,老者“哈哈哈”大笑,另一辆囚车里一个中年汉子却是目眦欲裂:“狗贼,有本事冲爷爷来,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那军士哈哈大笑:“老子偏要当着你面打你爹,你能把老子怎样?”刷的又是一鞭打在老人头上。

酒楼上中间一个大八仙桌上坐着几个衣着华丽的食客,见此情景,一个中年客人霍的站起,欲待出门喝阻,身旁一个肥肥胖胖的老人眼疾手快,抬手抓住他,拉着又坐了下来:“不要多生是非。”中年人恨恨坐下:“这里是我苗疆,不是他们南诏,岂能任由这些恶徒为所欲为。”

“老弟,如今咱苗疆不同于当初了,现下是公良方执掌我们苗域,他和南诏狼狈为奸,只是把我们当作入南诏的‘投名状’罢了。近日他受了南诏国师的称号,更不把咱们当人看了,还是忍一忍吧。”另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劝道。

那中年人怒气难消:“小侄曾听先父说起过当年苗老爷掌管我们苗疆时,何等的逍遥快活,太平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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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姓白,名万里,是雷山苗寨大姓之一。白万里幼时,苗善就已逃出苗寨,他的一切都是白万里从他已故的父亲嘴里听说而已。

古稀老者叫张文渊,也是苗寨大姓之一:“贤侄噤声,‘鬼门龙王’门下耳目众多,当得小心。”

白万里哼声道:“怕他甚么,鬼门门下不是都去了播州?再说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万事由死而已。”

那肥肥胖胖的老者叫莫江廷,此时也是拦道:“老弟,莫冲动,咱身后不是还有数千族人么,忍忍吧”

提到族人,白万里登时哑然,嘿了一声,端起酒杯正要一口酒灌下去,忽地脑后恶风不善,他一个翻身避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从身侧飞了过去。

白万里回身看时,却见小二正端着一个托盘上菜,此时托盘空空,显见是有人抢了菜,和盘一起砸向了自己。小二旁边并排站着两人,都是苗人打扮。两人生的一模一样,各自背上都是背着一把单刀,左边人刀柄在左,右边人刀柄在右。一看之下,白万里只觉头皮发凉,这两人外号“勾魂拘魄”双使,本是苗疆一对孪生兄弟,自小被父母遗弃,被公良方捡到,送去昆仑学艺十载,又去天竺苦修一十五年,这次因准备播州战事,才被公良方召回。回归苗疆后两人整日仗着师门恩威,又有公良方撑腰,整日鱼肉乡里,无所不为,苗人敢怒不敢言。此次播州战事吃紧,本被调往播州,何事又回到苗疆来了?

莫江廷一见“勾魂拘魄”现身,知今日事恐怕不好善罢甘休了,连忙起身:“两位少爷,两位少爷,白老弟今天贪杯了,说些醉话,两位莫怪,且请坐下,让白老弟给两位敬酒赔罪。”左首勾魂使陆天左踏上一步,伸手抓住莫江廷手腕,顺势一甩:“给老子滚开”莫江廷肥胖的身子登时就摔了出去,眼见就要重摔在地,一股柔和的力道不知从何而来,他虽倒在地上,但却是毫发无伤,只是吓得脸色发白而已。

陆天左摔出莫江廷并不再看他,回头盯向白万里:“白族长,当日让你将女儿送与我们兄弟,你还百般推诿,这下你大庭广众之下,污蔑龙王,藐视官军,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万里反手三尺青锋出鞘,惨然道:“姓陆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我命交给你,只求你们放过我全家满门及族人。”

陆天右嘿然:“白万里,你安心去吧,你家人也很快就能和你相见了,至于你家女儿么,嘿嘿,我们兄弟收了。”

白万里女儿无故失踪数月,查无音信,正自焦急,听得这话,心下大怒:“狗贼,我和你拼了!”一剑分心便刺,陆天右并不拔刀,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几招之后,竟逼的白万里步步后退,只顾得手上宝剑不被夺去,哪里还递的进招去。

陆天左哈哈大笑:“就这点本事还敢口出狂言。”

“他哪里口出狂言了,老朽倒是没听出来。”一个声音由角落里传了出来。

陆天左回头望去,诺大一个酒楼,一众食客见这边刀兵相向,早就都逃了,唯独剩下角落里一张桌上的六个衣衫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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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面前放着茶水,桌上一盘菜,却是刚刚他扔出去的。说话的正是那慈眉善目的老人。陆天左大怒,大踏步上前:“老匹夫,嫌活的不耐烦了?敢来管爷爷的闲事。”一爪探出,抓向老人肩头琵琶骨。坐在老人下首的那中年大汉,一臂伸出,挡在老人身前。陆天左一爪正好抓在大汉胳膊上,心下大喜,指力使出,“嘿”,心想要爪大汉个骨断筋折,不料,他连运三次劲都如泥牛入海般,无声无息,大汉恍如不知,抬头看了他一眼:“朋友,初次见面,就送了我们一道菜,何须如此客套。”猛地里,寒光一道直奔大汉射来,却是陆天右见大哥攻势受阻,劈手夺了白万里宝剑,反手掷了过来。大汉臂不动,手腕微翻,伸两指将飞剑夹住,向下掷出,剑入楼板数寸:“师妹,你去看看他们刀法。”话音一落,陆天左就觉一股大力自他臂上涌出,自己手心发烫,户口发麻,不由自主的“腾腾腾”后退数步,方才拿桩站稳。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半边身子麻木,心下大骇,自付从入苗疆以来,从未见对方这般身未动,臂未摇,就将自己震成如此的人物。

罗晟楠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听师兄指令,跃起身来,拔出楼板上青峰,也不答话,一剑已点向陆天左前心。陆天左半身麻木,眼见一缕寒光已至前心,心下大骇,不及应对,只得一个“铁板桥”使出,上半身平平躺下,同时右脚弹出,只踢罗晟楠手腕。罗晟楠虽这几月每日都经由郑天口传身教,无一不是上乘功夫,怎奈从未有临敌经验,缺乏了应对,慌忙向后跃出。脚尖落处,再一点地,又是一招“云断秦岭”使出,陆天左反手拔出背后单刀,接架相还,两人战到一处。

陆天右夺了白万里宝剑,顺势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转身扑到郑天几人这边,看大哥和那女孩交手数合,眼见那女孩手中长剑,招数精奇,变化莫测。要知道郑天号称“一剑霜寒四十州”,峨眉剑术并世无双,再经他这些年游历天下,取天下剑术精华,罗晟楠这路“行云剑”使出,只看得陆天右心下似在惊涛骇浪中起伏:我们兄弟于昆仑苦修十数载,都道昆仑剑术天下无双,怎地这丫头的剑法更为奇幻,这又是什么剑术。再过数招,陆天左竟是渐落下风,苦练近三十年的一身功夫,竟被罗晟楠逼的步步退后。陆天右已看出这女孩所欠缺的只是临敌经验尚浅,所以自己哥哥才仗着多年的根基苦苦支撑,自己如果抽刀上去,眼见对方也尚有五人并未出手,今天自己兄弟恐怕怎么都讨不了好处得了,但……陆天右偷眼望了望一直没有动静的内堂里间,心下电转,大声喝道:“播州余孽,人人得而诛之,看爷爷拿了你们送到万岁面前请功受赏。”喊罢,抽刀跃进战场,竟是兄弟两个合力对战罗晟楠。

罗晟楠本就对敌经验不足,以一敌二,心下一慌,登时被兄弟二人反迫得在酒楼上滴溜溜打转。苗妙刚要起身助战,郑天抬手拦住,头微微一抬,点向里间屋,就见里屋门帘“吧嗒”一起,一股劲风扑出,将战中的三人尽数笼在其中。三人顿觉呼吸不畅,陆天左、陆天右各自纵身跃开,罗晟楠却是半步未退,长剑倒持背于身后,左手掐剑诀沉于丹田:“什么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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