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当天我就到了武汉五星恒辉装饰工程有限公司，珞狮南路，武汉理工大学南门。

总计两层店面，一层是接待，业务人员办公空间，二层是两间办公室，总经理室和设计总监室，开敞间摆着十个设计师工位，工位上坐得满满当当，全是一帮稚气的学生，噼里啪啦敲着电脑。

我上楼时，从设计总监室出来一美女，身材高挑却凹凸有致，170厘米左右，秀发飘飘，发角打着卷，粉红粉红连衣裙，脸上洋溢着笑容。

“孟老师，您好！”女孩开口声音就甜美，甜蜜入骨的那种甜，手势一挥，做了个请进！

“贵姓？”

“姓、、、、、、”后面跟上来的老陈正待介绍，女孩接过话来：“孟老师，焦敏，您叫我小焦就行！”她眼角处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你哥是不是叫焦讷？”我知道这姓不好问，调侃道。

“啊？您怎么知道？”小焦边说边领我进老陈办公室。

开个玩笑，还真被我猜中了？呵呵！

“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你还真有个哥哥？”我回道。

“老七，你就别卖弄了，过来喝茶！”老陈打断我的话，几乎是把我推进办公室。

焦敏是老陈的设计总监，我当然明白这助手、秘书、总监是怎么来的，心知肚明，不说破罢了。

两人分席而坐，焦敏去接水沏茶，我俩直接踏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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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卷a1的图纸展开，全是黄冈文化中心的建筑蓝图，仅仅看这一摞近五百张图纸的大概，就得半天，要分析透彻，得几天，老陈麻利滴把需要我设计的几个空间建筑图给我抽出来，让我过目一下。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时间、钱？”

“钱好说，一张图1000，六张，给你6000，行不？你出概念就行，我外面一堆绘图员。”老陈指了指玻璃外面的那群人，继续道：“时间嘛，一周，一周方案出完。”

“你疯了？我靠，一周出完，你要我不吃不喝不睡觉？我还要上课呢！”

我正怒道，焦敏端着紫砂茶壶，一屁股坐在我身旁，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入鼻，头一阵晕，她秀发一甩，发梢恰好掠过我脸颊。

老陈拿起诺基亚（刚上市的，615#）在茶几上敲起来：“老七，我求你一次，你小子就一堆理由，还是不是同学？”

“喝茶，孟老师。”焦敏白色高跟鞋在地上碰到我脚，不知道她有意无意。

“我做四个空间，老陈，真没时间，四个空间一周交货，不要你钱，怕你，行不？”我还真缺钱，每月五百多的工资，没其它收入，那时我一门心思求上进，不想在校外搞些什么外快，预备党员，要注意影响，传出去不好，何况我那女朋友天天跑到我宿舍缠绵，得腾点时间陪她，就她那小姐脾气，不哄着点，日子绝对不太平。

“孟老师，你和我们老板的感情，我早就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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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命的兄弟。”焦敏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带点山东味，但她把“您”改成“你”，一瞬间，我脑海掠过一丝诧异。

“就四个空间，不说了，老陈，白帮忙，好吗？”我打定主意，任尔东南西北风，“你赚到钱，看着给，投标的事，我知道没那么容易。”

“搞关系，老陈我是杠杠滴，你放心，老七，中标？哼，板上钉钉的事。”老陈伸手捋捋亮锃锃的发际，拍着胸口道。

几杯茶喝完，唇枪舌战中，焦敏鬼魅的眼神中，最终我还是选择妥协，卷起六个空间的蓝图，佯装着挤出笑脸，悻悻下楼。

一辆黑色桑塔纳2000，停在门口等我，他是专门送我回学校的，那时老陈还买不起车，桑塔纳是租的，连车带人，每天300元，有事或者要装装脸面，便租，天天租，不可能，谁租的起呢？

车窗外的太阳有些刺眼，我翻下遮阳板，闭眼斜躺着，脑子乱如麻，图纸、老陈、焦敏、学校的课程安排、女朋友晚上还要陪她看《荆轲刺秦》、、、、、、。

这焦敏咋回事？

不知道老陈有家室？有两孩子？

傍大款？

老陈也不算多大的款呀？

你老陈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发财了、开公司了、搂小蜜了、、、、、、等等好事，我不知道，不知道，要设计要办户口要帮忙，立马现身。

嗨！

我欠你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