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_周世宗郭荣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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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1 / 2)

二十一老谋深算娶皇姨

周军大胜,郭荣当即命令大将李重进率三万人马,乘胜南下。滁州的东面是扬州,它是南唐所设的东都,冯延鲁为东都留守。陆孟俊大败,韩令坤率兵杀了过来,先派遣白延遇率数百骑兵奔驰入城,城中没有觉察。韩令坤接着到达,南唐东都营屯使贾崇焚毁政府官邸、百姓房屋,弃城往南逃奔。冯延鲁躲在城内不想怎么死守扬州,等待援军,只想城破之后怎样逃命。思来想去到了天亮,冯延鲁想到当年伍子胥在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眼下自己不如一夜剔个光头。冯延鲁找了个下人剪掉自己满头的须发,穿起袈裟扮作一个僧人模样,打算潜逃出城。

冯延鲁刚装扮完毕,周军便攻陷扬州,韩令坤一面安抚百姓,一面派人缉拿南唐东都留守冯延鲁。李重进刚进了扬州城,忽然有一个士卒来禀报,说拿住了一个和尚,这人怀揣官印想从南门出城。等士卒将这个和尚押到近前,李重进看了看那官印,又瞧了瞧和尚,猛然惊呼:“啊哟,你是冯延鲁!”

冯延鲁见已败露,赶忙叩头求饶。李重进骂道:“你个活畜生,毛发受之父母,你竟为贪生而剃光。死到临头,却还贪恋官禄,携官印逃走。无耻之徒,扔到囚车里,待我到万岁那里请功。”

周军正想渡河南下,郭荣得赵匡胤急报,淮南接连下大雨,泛滥成灾。郭荣只得召回赵匡胤,放弃清流关,屯兵到南岸。

自从冯延鲁被擒,南唐宰相冯延巳是日夜难眠。为保住二弟冯延鲁的性命,心中便生出割地议和之计,冯延巳对国主李璟奏道:“长江的北边跟中原相连,郭荣视为后顾之忧,陛下如若将江北十四州赠给郭荣,周兵不战自退。”

太傅宋齐丘说道:“江北还在恶战之中,淮河两岸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相国怎能轻易割让十四州?”又对李璟奏道:“强兵不敌暂可避让,陛下削去帝号自贬为王,向周称臣。只要江北重地不失,还会有卷土重来之日。”冯延巳唯恐救不回冯延鲁,与宋齐丘再三争辩,以求割地议和,换回冯延鲁。

李璟左右为难,劝说二人:“朕先遣使自贬为王,若是不成,再议割地之事。”

王朴突然得了重病不能料理事务,他建议范质、薛居正二人为相。范质通晓时政要务,薛居正精于刑部律法。有此二人在朝为相,郭荣自然无后顾之忧,在外专心征战。

七月初一,郭荣任命周行逢为武平节度使,制置武安、静江等军事。周行逢既已兼管洞庭湖、湘水地区,于是就矫正前人的弊端,关心百姓生计,全部废除马氏的横征暴敛,贪官污吏扰民成为百姓祸害的全部革去,选择廉洁平正的官吏担任刺史、县令。

郎州地区华夏、蛮夷之民共同居住,刘言、王逵旧日将领大多骄横不法,周行逢一律用法制来管理,没有一点宽容姑息,众人既怨恨又恐惧。将军胡其佐和他的党羽十几人阴谋发动叛乱,周行逢知道此事,便设宴大会众将,在座位上擒获他,数落他说:“我穿布衣、吃粗粮,充实国库,正是为了你们,说呀,你为什么负心谋反!今日摆下宴会,就是跟你诀别!”立刻拿起铁锤打死了胡其佐,在座将领吓得双腿发抖。周行逢说:“诸位没有罪过,都应该心安无愧。”大家高兴地饮酒到结束。

周行逢足智多谋,善于抉发隐患,将吏士兵有阴谋作乱和叛变逃亡的,周行逢必定事先察觉,拘捕斩杀,因此部众对他十分敬畏。然而他生性多疑残忍,经常分头派人秘密探察各州情况,他派到邵州的人,没有情况可以报告,便只说刺史刘光委经常设宴饮酒。周行逢说:“刘光委多次聚众宴饮,想算计我吧!”立即召回,杀死了他。亲卫指挥使、衡州刺史张文表害怕无辜获罪,请求解除兵权回归治所衡州,周行逢准许。张文表一年四季馈赠贡献十分丰厚,同时小心事奉周行逢身边亲信,因此得以免罪。

周行逢妻子郧国夫人邓云英,丑陋而刚强决断,善于操持生计,曾经规劝周行逢,用法太严的话别人就不会亲附。周行逢发怒说:“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邓云英不愉快,因此请求到乡村草房看守田园,于是不再回归府第官舍。周行逢屡次派人接她,坚决不肯到来。有一天,她亲自带领家僮仆人前来交纳赋税,周行逢上前见她,说:“我身为节度使,夫人你为什么这样自找苦吃!”邓云英说:“赋税是官家的财富。您身为节度使,不首先交纳赋税,请问你用什么去做下面百姓的表率!再说你难道不记得当里正代人交纳赋税来免除刑杖拷打的时候了吗?”周行逢想同她回家,她不答应,说:“您诛杀太过分,我常常担心有朝一日发生变化,乡村草房容易逃避藏匿。”周行逢又羞又气,他的僚属季训说:“夫人说得有理,您应该接受。”

周行逢的女婿唐德要求补任官吏,周行逢说:“你的才能不配做官吏,我如今私下照顾你倒是可以的。但如你当官不像样,我不敢用法来宽容你,那亲戚间的情谊就断绝了。”给了他耕牛、农具,打发他回家种地。

周行逢年轻时曾经因事定罪受黥刑,发配辰州铜,有人劝说周行逢:“您脸上刺有字,恐怕会被朝廷使者所嗤笑,请用药来除去。”周行逢毅然地说:“我听说汉代有个黥布,并不因此妨碍他成为英雄,我何必为此感到羞耻呢!”

从刘言、王逵以来,多次起兵,将领官吏积累功劳以及所属羁縻州县的蛮夷部落首领,赏赐加封得到司徒、司马、司空三公散官头衔的数以千计。前天策府学士徐仲雅从被马希广废黜以后,闭门不出,周行逢仰慕他,任命他代理节度判官。徐仲雅说:“周行逢昔日在我手下做事,我怎么能做他幕府的官吏!”推辞有病而不到职。周行逢强迫威胁再三征召,当面授予任职文书,终究坚辞不就,周行逢发怒,将他流放到邵州,不久又召回。遇上周行逢生日,各府州分别派遣使者表示祝贺,周行逢面有骄色,对徐仲雅说:“从我总领武平、武安、静江三府之后,四方比邻也都畏服我吗?”徐仲雅说:“侍中您管辖境内,满天太保,遍地司空,四邻八方哪能不畏服呢!”周行逢再次将他流放到邵州,最终也没能使他屈服。相反,僧人仁及得到周行逢信任,凡军府事务全都参与,竟然也加封为检校司空,娶了好几个妻子,出来进去开道跟从的排场如同王公一般。

皇后符金钗去世,郭荣伤感不已,好在大符后的妹子符金环也很贤惠,视姐姐生的孩子为己出,打理皇家一切家务,多少给他一些心理上的安慰。郭荣从谏官那里了解到周行逢的所作所为,恼怒道:“他这个节度使倒蛮厉害的,废黜了他,看他还怎么神气。”

符金环说:“万岁爷容贱妾多嘴,眼下世事变迁,正需要用人之际,不能动辄废黜。大凡是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多多少少都有些缺失。周大人性格耿直,赏罚分明,勇于承担,处事果断,但不免情绪性重了些。只要万岁爷教导他,贱妾想,他会注意悔改的。”

郭荣想了想,说道:“金环,你这么提醒朕,朕不会因为小节处罚有功的臣子。好吧,朕派谏官带着诏书前去点化他,免得他浮躁之气日重。”

赵匡义从谏官丛义嘴里获悉符彦卿的三小姐芳年十七岁,最近回到京城里居住,当即单相思占了上风,父亲、二哥为他提亲,他一概不予接受。说起来他已经二十岁,职位做到御前供奉官,够显赫的了。赵匡胤对他说:“兄弟呀,你已经不小了,给你说了好多的小姐,你总是排斥,大约你已经有了意中人的吧?”赵匡义摆摆手说:“二哥,等过一段日子再说吧,眼下兄弟不想谈女人的事,你和父亲大人就别再为我操心。到时候麻烦二哥,自然会跟你说的。”赵匡胤无奈地说:“你的事你做主,别人再怎么急也不管用。”

他垂涎符家三小姐的美丽固然是男人的本色,但透过底细来看,具有浓厚的功利性水分。他一旦做上郭荣的连襟,为自己今后能够窥视得上龙座打下一点基础。因此,他处心积虑要把符家三小姐弄到自己的手里。闻听韩通结交符彦卿,要为儿子韩天禄谈亲。赵匡义急了,顾不得按部就班,必须来个捷足先登。找来密友广雍商议如何智取符家三小姐。广雍见拍马屁的机会到了,浑身解数,多方打听,将获得的消息禀告赵匡义。

“符家三个小姐长得都很漂亮,婀娜多姿,亭亭玉立,要说最漂亮的还要数三小姐。她的名字叫金锭,还有一个名字叫云霞。大小姐金钗是当今皇上的皇后,死的时候二十七岁,二小姐金环今年二十九岁,是属龙的。三小姐金锭跟大小姐同一个生肖,属牛。”广雍压低喉咙说,“你爬过院墙,等屋子里只有三小姐一个人,进里会她。如此一来,就来她个生米煮成熟饭,……”

赵匡义急忙护住他的嘴,轻声说:“我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只要进了闺房,就什么都好说。你再悄然进去,只要说缘分已到,三小姐切勿声张。你劝说她到时候,抛绣球只不过是过个门儿,你们两人就都漂漂亮亮的。”

广雍点了点头,说:“赵兄,我晓得的,事情就是要做得天衣无缝,一点都不给人落下口实。这件事呀,只有我广某能够做得漂亮。”

当天下午就实施,因为时不待人。赵匡义见广雍打包票,便爬墙头跳进了符家花园。这花园右边就是三小姐的闺房,他蹑手蹑脚地跑进了那边房屋,正要钻进那闺房,不料被两个丫鬟发现,惊呼道:“有贼子!”赵匡义不敢再往里跑,只得原地不动。

两个丫鬟上前就要扭住他,他怎肯俯首贴耳地认栽?便腾挪闪躲开来,只是不还手。两个丫鬟简直如同被戏耍,拿他毫无办法。三小姐受到了惊动,站在里面观看了好一阵,只见赵匡义处处相让,可那两个丫鬟一直不知天高地厚地拼命搏击,这才把丫鬟喝住。

搏击停了下来,那赵匡义并不惶恐,只是朝三小姐微微地点了点头。三小姐目不专情地望着他,玉面朱唇,眉飞入鬓,眼如点漆,齿若列玉,体态庄严,俊美不凡的面貌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三小姐不由得望呆了:天底下哪会有这么个毫不惊慌的小偷?她正在寻思,只听那个叫春花的丫鬟嚷道:“小姐,你怎么不叫捉小偷,在那发什么愣呀?”

春花这么一喊,使得三小姐猛地一愣。她瞪了春花一眼,说道:“你这蠢奴才,这位公子会是小偷吗?人家是让着你们,你们还一点儿都不晓得。若是小偷的话,你们早就被人家打翻在地了。快去问问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这园子里。”

广雍此时走了上来,哈哈笑道:“三小姐呀,这是我们赵家的三公子,叫赵匡义,目下是御前供奉官。他怎得进来的,是他打的一只喜鹊落在你符家花园里,不来拿,岂不可惜?”赵匡义顺驴下坡地说:“所以我冒昧进园子里找寻,多有失礼,还望小姐海涵。”说完话,便一躬到地。

符三小姐长到十七岁,除了自己家人以外,从没有和别的青年男子接触过,这会儿见赵匡义对自己说话,还行礼,不由得脸红起来,心里咚咚直跳,再看远处来的陌生男人广雍,更感觉到惶恐,便再次责备两个丫鬟说:“你们听见了没有,怎么是这样的无礼,骂赵公子是小偷呢?”

丫鬟秋月晃着身子说:“呀,原来还是一个官儿呢。”春花嘟囔着说:“我只望见他从墙上跳进来,而他既没有穿官服,脸上又没写着字,哪晓得他是个官儿!”符三小姐骂道:“蠢奴才,这么不懂礼貌,还不快点帮赵公子找那只喜鹊。”

广雍说:“我们的赵公子在墙外射箭射中了那只喜鹊,我看到它落在那南面的树丛里,麻烦两位姑娘跟我一起到那南面找。”

三人跑到那南面去,赵匡义便乘机向三小姐发起感情上的攻势,说道:“多谢小姐了。小姐的父亲大人跟我家二哥关系一直好。皇上赏识我,特地将我从河南府调到中军大帐里做事。我今日射箭射鸟来到小姐跟前,恨不得双腿跪在你跟前。为什么呢?你一美丽窈窕,二知书达理。不知小姐对我怎么样,还请小姐说上几句。”

符三小姐说:“小妹早就听大姐提到你们赵家兄弟两个的大名,并且还跟圣上是结拜兄弟。”赵匡义仍装模作样地说:“小姐说话喉咙真好听,你记性好。”

符三小姐娇嗔道:“别要口口声声叫我小姐,我名字叫符云霞,叫我云妹好了。”赵匡义故作愣神,过了一会,才说道:“唉呀,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再见外,喊你云妹就是了。”

符云霞听人奉承,心里欢喜,沉吟了一会,说道:“小妹自幼爱好武艺,常听人说赵家拳厉害,赵兄想必精通。小妹很想饱一下眼福,不知赵兄能否表演一番?”赵匡义一听,兴奋不已,躬身一揖,拉了个架势,一拳一脚地摆动起来。虽然只是跟二哥学了一些拳术,足够在心仪之人面前表现,果然龙腾虎跃,气势不凡。符云霞当下被他这虎虎生风的拳术吸引住了,在她看来,这个赵公子前途真是不可限量。究其实不过是花拳绣腿,闺房小姐哪里分辨得出呢。

三小姐正看得高兴,广雍和两个丫鬟走来。春花气呼呼地说:“一会儿说在这,一会儿说在那,他们是骗子,把我的腿子都跑断了。”秋月也说广雍存心不良。广雍忽地指着离闺房不远的两三棵树说:“唉,到那边望望,兴许在那地方。”两个丫鬟懒得理他。

广雍径自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拎出一只死喜鹊,来到闺房近前,嚷道:“唉,你们看,喜鹊还是落在这边,终于找到了。”

赵匡义仍在表演他的拳术,符云霞全神贯注地看他打拳。两个丫鬟自小在符家调教,也懂得一些武艺,竟然也看出点儿味来了。

不一会,赵匡义把一路拳打完,收拳停立,气不喘脸不红。符云霞笑容满面地说:“赵兄打了这一趟拳,确是难见的高手,小妹能开此眼界,可说是幸运的了。”

秋月“啊呀”一声说:“咱们就离去了一会儿,你们俩就哥哥妹妹叫起来了,也真亲热得快。”广雍笑哈哈地说:“这是有缘的呀,小姐配给赵公子,天底下再合适不过的了,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符云霞佯装害羞,摆着身子说:“不许胡说。”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老头匆匆走来,看到赵匡义,自言自语地说:“果然在这里了。”他看见符云霞,行礼道,“园门外来了几个侍卫,自称是赵元帅家将,说他们二将军进园来拾走猎物已经好长时间,要进来找他,小老儿说有女眷游园,没让他们进来。这位想必是赵将军了。”

赵匡义一听,说:“我正是。我的好友广雍见我没回头,随即也进了园里。喏,他找到了猎物。”广雍随即笑哈哈地说:“明明看见中箭的鸟儿飞进了这园里,我跟两个丫鬟找了好久,最后却落到那边的一棵树的树杈子上。”

赵匡义回头对符云霞把拳一拱道:“家将来找,小生就此告辞。”说着,便对广雍招手,跟着老头往园门口走。符云霞回了个万福道:“赵兄,恕小妹不送了。”

赵匡义回到家里,编着词儿对哥哥说:“今日打猎打得好的,我射箭射中了一个大喜鹊,眼看大喜鹊落到符家花园里。我爬墙头进去拾的时候,碰见了符家三小姐,哎呀,她真的美若天仙,而且很有才学。她对我也很有好感,叫我打拳给她看,我就打拳了。打拳后,她竟然不肯我走,要我进她的闺房。这时,她家仆人进来,我只好离去。”

赵匡胤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目前国家罢兵休整,一时无战事,这几天,我正考虑,你一直随军南征北战,这些年来,已长大成人,该趁这个机会,给你办理婚事,了我心愿。不料你却又这番奇遇,也许是天缘凑巧。那符家三小姐既然对你芳心大开,明日我就托人给你去符家说媒,怎么样?”赵匡义大喜道:“还请哥哥多多成全,鼎力相帮,小弟感激不尽。”

赵匡胤想了一会,说:“嗯,这魏王符彦卿德高望重,我想还是请宰相范质前去说媒为好。”

第二天,赵匡胤国人吩咐侍卫备马,带了随从,备下礼物,径自来到范质家中拜望。范质见赵匡胤备了不少贵重礼物,吓了一跳,问道:“多日不见元帅,今日为什么突然光临贱地,却送来这么多礼物,叫我如何敢当?”赵匡胤说:“这些微物,何足挂齿。今有一事,特来相求。舍弟匡义,年已二十,因连年随圣上外出征战,至今未能婚配。今闻符魏王三小姐尚未嫁人,因而想请宰相为舍弟做媒,向魏王提亲。不知可否应允。”

范质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匡义文武全才,不可多得。那魏王的夫人正好与拙荆是表姐妹,所以符家小姐也曾跟她母亲一同来过寒舍,我见过她,论文才,论武艺,也都不错,跟匡义配起来,真可说是天生一对。这是老夫十分赞同,不过说媒的事,还是由拙荆出面,让她去找符夫人面谈,这事准得成功。”赵匡胤喜道:“原来你们还有姻亲关系,我竟一点儿都不晓得,今日真算碰到巧了,就请尊夫人代为一行,以后定当重谢媒人。”当下范质留赵匡胤小酌,闲谈些琐事,午后赵匡胤才告辞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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