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等林行舟走后,沈晚下了床,她只披了一件单衣,遮不住身上的印子。
张嬷嬷颇有些心疼她,道:“侯爷怎么这般情急,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老奴会一些推拿的手法,过去给老夫人做过许多次,晚姨娘先躺下,让老奴给您松松骨头。”
沈晚道:“嬷嬷,现在恐怕没时间,方才林行舟叫我准备着,他要带我去给定北侯夫人敬茶。”
“给定北侯夫人敬茶?”张嬷嬷眉头一皱,却露出了扭曲的笑意:“侯爷这是看重你啊,历来都只有正牌大娘子头回进门去给婆婆请敬安茶的。
做姨娘的,都是给大娘子敬茶就可以了。”
沈晚不愿意嬷嬷这样说,她不相信林行舟待她是特殊的,虽然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就是一个靠着姿色博宠的女人,和其他的美貌妾室没有任何区别。
“他又没娶大娘子,喊我去给他母亲敬茶,也在情理之中吧。”
沈晚闷闷的道。
“也许吧,反正,咱们就听侯爷的安排就是了。”
张嬷嬷不再劝说,拿起手帕给她净脸。
不一会儿,沈晚就打扮妥当了,换上一袭鹅黄色的薄纱抹胸长裙,半挽着青丝,用一根纯青色的发带固定住发髻。
沈晚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肤似白雪,面若芙蓉,款步扭腰时,散发着独有的气质。
“咱们晚姨娘这样的好颜色,当真是世间少有。”张嬷嬷夸赞道。
沈晚笑了笑,弯腰拿起眉笔,在左边眼角下点了一粒小黑痣。
这就像是一张宣纸上,突然多出一个小黑点,不仅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妖冶之气。
“姨娘,你已经足够貌美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张嬷嬷出声问询,这粒黑痣一加,沈晚美的近似妖了,不是说这样不好看,而是待会要去见定北侯府的瑾夫人。
瑾夫人执掌侯府多年,手段比莲夫人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个段位,且瑾夫人是林行舟的生母,算是沈晚的长辈。
哪有见长辈打扮的如此妖艳的?
“嬷嬷,”沈晚搁下眉笔,又点了鲜艳的口脂涂抹在樱唇上,眉头微蹙:“我是他的妾,妾室就该有妾室的规矩,我要让瑾夫人和侯府其他人都知道,我能够入侯府,靠的就是自己这身皮相和……妖娆的手段。”
张嬷嬷多聪明一人,马上就明白沈晚的意图:“晚姨娘,您是担心昨天那场超乎寻常规格的婚礼,这才故意作践自己的?”
“几千下来的传统,妾室不许穿正红色的嫁衣,妾室不许八抬大轿,妾室不许从正门进,这些规矩,我都打破了,你说瑾夫人会怎么想,侯府里的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我初入侯府,没有根基,所能仰仗的只有小侯爷的宠爱,但是就算他再宠我,也不能每时每刻都留在我身边。
若是我得罪的人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阴沟里载了船。”
“晚姨娘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张嬷嬷又用指甲挖出一些胭脂,朝她胳膊手臂和锁骨处涂抹了些。
“这些印子越多越好,最好是让人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那种红颜祸水的妖姬。”
纵观历史,妖姬虽然得宠,但是下场都是凄惨的。
真正的贵妇,都是不把妖姬这类的妖妇放在眼里的。M..
清晨的凉风拂过衣裙,层层轻纱被吹起,露出长裙下皙白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