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拥有爱情的人,心中会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即使面对自己心爱的人,要么保持其独特的暧昧和朦胧,要么矢口否定其真实的存在。爱情的梦想痕迹确实贯穿始终。如果梦想暂时离你而去,任何一对恋人,在达到肉体炽烈的享乐之后,都会不同程度地经验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夫望。
这里有一个例子:几乎所有刚从妓院出来的男人,都说“干那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们相信他说的完全是真话。
尽管明天他可能又去找新的妓女。
人们就算不能真的得到爱情,包括那些对爱情冷嘲热讽的人,骨子里其实也永远存有向往之心。
一个青年画家对我谈了他童年时的一件往事:夏夜,他跟着父亲看露天电影《多瑙河之波》,当男主角坚决、彻底、爱你没商量地抱吻女主角时,他感到十分伤心,竟嚎啕大哭起来。愕然的父亲带他回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憋了半天,才勇敢地说:“我爱她!”
“你指的是电影里那个洋妞?”父亲觉得不可思议,十分好笑。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
他太小了,无法去爱,也不懂爱情,可他有了一种只有恋人才能产生的嫉妒之心。
另一个恰恰形成对照的事实是,他那颗敏感的心,对自己周围的男女之爱—一他常常在家中的某间房里碰到表姐的热恋之举——却熟视无睹,漫不经心。
我问他这又是为什么。
他一笑,说:“因为那种情况,在我们的小城里随处可见,我一点也不羡慕。而《多瑙河之波》中的那个女主角,我们的小城没有,她能唤起我的想象力,让我感动不已。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我总是生活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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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真的找了个非常漂亮的东欧女人做老婆,结婚才半年,又离了婚,对婚姻心灰意懒,对洋美人更是心有余悸,但谈起童年的夏夜看《多瑙河之波》的情感经历时,仍激动不已。
每当我们孤独无助时,就幻想用爱情来弥补。这是受冷落、屈辱、遗弃的人最后一点财富。
常常,我们急功近利,把难以得到的爱情同不那么难以得到的金钱之类的东西,等同起来,我们愈来愈一致地认为:一顿丰盛的晚餐比一只盒饭,更具有情感上的价值。但吃多了山珍海味,我们又觉得胃功能下降,食欲不振,想回去面对一只盒饭,哪怕是吃一口,却业已难以下咽。就这样,奢侈的爱情就很容易在期待中变味。
爱情还很容易被视为罗曼蒂克。
其实,后者只是前者的一种形式。
我们认为:罗曼蒂克爱情的主要魅力和价值在于其过程而非目的。一个人如果深深爱慕眷念某位异性,又感到难以与之同性活动联系起来,他的爱情将会采取富有诗意和想象的形式。因此,罗曼蒂克爱情常常昙花一现,且令人失望。
一个人,不可能老是作着爱情的白日梦,生存的境况一下子涌了进来,承受现实的永远是具体的人和具体的感情,爱情的被解构在所难免。拒绝被解构的爱情只有自毁。
大多数现代人深谙此中危险所在,要么干脆不谈爱情,要么自已先下手为强:当爱情一日产生,就急于要把它解决掉。
有的人通过几次幽会,就把它解决掉了,而有的人则不,单是幽会不能解决问题的,那就必须通过婚姻。
但还有少数爱情“傻瓜”,总也不相信现代爱情自身已经没有办法自我圆满、自我成就了,既在寻找着什么,又在坚持着什么。
“女人,总拥有一点梦幻的权利吧!”张红的日记里这样写道。
姐弟俩张红从小生长在一个充满父母之爱,同时又维持着坚实的纪律的家庭,既受到良好的教育,也培养出了自由发展的个性。
然而,一件事情的暴露对她产生的影响却不容忽视,尽管事情本身与她无关,而来自于弟弟张涛探索自然的举动——手淫。
高中即将毕业的寄宿生张红,在一个周末回家,晚餐桌旁一家四口又可以共叙天伦。当大家都在自己习惯的位置坐好时,一向和蔼而又严厉的父亲,此时只有满脸的阴郁。张红对面前的佳肴跃跃欲试,但心中模糊的不安又使之踌躇;母亲似乎也跟她一样有点儿迷惘,目光在丈夫和儿子之间来回游动;而低着头的张涛,面色苍白,如同一尊说不清是在忏悔还是在祈祷的雕像。
“都怎么啦,妈,好像菜里没放盐似的?”张红故作轻松地摊摊手。
父亲闷声不响地喝了一口“五粮液”,在他的带动和影响下,张红也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她不知道到底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诱人的晚餐吃得非常别扭,毫无通常的美味可言,仿佛变成了一种十分抽象的形式。
晚上,她到弟弟的房间,探问后者与父亲之间为什么出现了一种秘而不宣的紧张。面对自己一向非常信任的姐姐,三缄其口的张涛,终于嗫嚅道:“我……干下了丑事……让爸碰见了。我想永远忘记它。”
“你到底干下了什么?我想爸会原谅你的,只要你自己坦诚地面对事实,别这样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在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