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白雪抬起了头,阿才看见了她的眼睛,那是清如止水的,那是无人涉足的密林,里面似乎很浅很薄又很深很深,浅的让你可以驻足涉及,深的让你难以猜测。
原来,白雪也这么有深度,可她的眼睛怎么没有近视呢?卢帅说:“国庆有深度,那是因为他有500度的近视眼睛,深啊,深不可漠!”
白雪这一刻,卢帅的观点被批判的是体无完肤。
白雪的羞涩是一种持久的美,让阿才感觉世界是如此美好!
过了一会,阿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白雪慢慢地从凳子上下来,一不小心,凳子失去了平衡,
白雪倒地了!
潜意识中,阿才一个箭步,把倾斜的白雪抱在了怀里。
现代版的“英雄救美”!
第二次“身体亲密接触”,看来上帝今天晚上对阿才感兴趣了。
阿才呆住了,该不会白雪故意的吧?阿才为自己狡辩。
白雪慢慢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不好意思,谢谢你!”
“没什么,不用谢!”
竟如此客气,看来自己准备讲不好意思,已被后面的情节所代替。
在机械学上,这叫力的迁移。
后面的工作接着干,在快到10点的时候,两个人把一块黑板打扮的五颜六色,机械系的线条加上中文戏的绘画,国庆节就这样在黑板上庆祝起来了。
阿才本以为白雪会请自己吃夜宵,她却讲了一声:“我晚上回去还有其他事,谢谢你的帮忙,改天请你吃饭,就走了!
阿才有点傻了,难道这“艳遇”就这样夭折了?
回寝室的路上,阿才才想起来,刚才在抱住白雪的时候,手碰到了她的乳房。
阿才有点后悔自己一不小心的龌龊,只可惜当时没有注意白雪的反应。
《大学》(11)
10。
星期四学院组织了一个讲座。
来讲的是s市某大学的一名教授,讲的是《形象思维学》,头发都花白了,还到这来讲学?不觉得累吗?
其实阿才心里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只是这几天没看到白雪,自己的心里有点怪怪的,看什么都带不起劲,难道卢帅昨天晚上问自己怎么这两天变深沉了,还以为阿才是耍酷。
阿才苦笑不得,
余晖补了一句:是不是没做到生意?
阿才气打一处来:
“是啊,不是会被你小子给独吞了,你生意比我生意好,什么样的人都接,也不怕得病?”
“哪里,是你火力太猛,泰山压阵啊?”
“难道你阳痿?”
余辉不讲了,因为他明白在他面前站着的是阿才!
阿才是谁?阿才啊!有三寸不烂之舌,怕你余辉不成?
阿才有点害怕。
讲座在“六十年代”召开,教务处处长致过欢迎辞后,小老头走上了讲台,台下一片欢呼。
半个小时过去了,台下开始闹哄哄的了,不知是小老头年事已高,还是学术钻研太深,一讲起话来,就一点也不顾下面学生的反应,有点自我陶醉状,教授的讲话不是一波三折,而是平淡无味,整个会场都闹哄哄的。
阿才沉思在白雪的思考中,讲座一点也提不起阿才的兴趣。阿才真的很奇怪?也许是吧!第一次和白雪的见面,让阿才对这个美女深恶痛绝,“人生总在不经意中抵达生命最深处的感动。”莫非在冥冥之中阿才和白雪注定有场约会?
在一个深山老林里,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山中独自爬行,饥饿和寒冷侵蚀着他的肌体,厚厚的白雪把山压的像个孕妇,腹中孕育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魔鬼,孕妇的肚皮孕育生命的厚实与沉重,阿才独自一人在肚皮上行走,在亵渎生灵,是人性的罪恶?当阿才抬起朦胧的双眼看见深山远处盛开的梅花时,双眼被白雪擦亮,盛开的梅花让阿才感受生命的灿烂与悸动,当阿才走过时,才发现梅花盛开的幻影原来是一位清纯的少女,她叫白雪。
直到这时,阿才才想起若干年前深埋在心底的梦,难道白雪就是自己生命最深处一朵盛开的梅花?阿才苦苦的追寻就是为了梦境成为现实,是不是阿才和梦中的白雪前世有了什么约定?
阿才从沉思中走出来,才突然感悟一句诗:
虚幻是为了更好的现实。
当阿才再次被现实中热烈的掌声打断沉思时,滔滔不绝的老教授也从自我陶醉中回到现实,掬了一个躬,会场暴动,空前火暴。
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慢,散的时候跑的比狗都快。
老教授晚上回家,半夜12点一定会哭,为自己,为学术?
不知道的耶!不要问阿才。
不经意的回头,阿才看见了白雪,朝自己笑。
阿才想起深山中盛开的梅花。
其实阿才应该高兴,见到她了,她笑了。
阿才挤了一个笑,算是回敬。但阿才想自己当时是绝对的傻子型。
这一次阿才逃的比谁都快,人流被阿才挤出一条线。
在逃避,也许吧!
学生会的名单是今天上午公布的。
当阿才从人头加人头的人头中挤进自己的人头时,看见了志刚的大名。
“学生会学习部副部长。”还有一张照片,志刚的。
“你都不去,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你的条件那么好,演讲时的分数是排第二,怎么没进呢?”一位男生问旁边的一位女生。
大概是他的女朋友,经验告诉阿才。
“我不知道啊,太气人了,这学生会竞选怎么能这样?”女孩生气了。
“没事,没事,不就是学生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进去才好啊,累死你啊,我不心疼?”
心疼人原来还可以这样肉麻。
“不嘛,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女孩撒娇了。
“没事,没事,这次进不了,还有下次啊,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孩拉住了女孩的手。
“你好讨厌,也不考虑我的心情,你不为我生气吗?”
“奶奶的,狗屁学生会,走了,不理它!”
男孩骂人了,大概是想捞回点面子。
这小子有志气,包括阿才在内都感到骄傲啊!
一对鸳鸯走了,人头依然不少。
毛宁同学管这叫“涛声依旧”,有点道理。
志刚的玉照贴的很显眼,惹的一大群女孩子围着看,真他妈架相!
阿才怎么有点火了,吃醋?
怎么今天怎么看志刚怎么不舒服?
回寝室后,恭喜之声不绝入耳:
“老大就是老大,给2205寝室挣面子了!”
“不是2205,应该是2栋楼!”
“这就叫‘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志刚是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志刚就是志刚啊,绝对的中国名牌!”看得出大家是真的为志刚高兴,阿才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私在作怪,阿才只觉得这其中有点怪味,臭豆腐那种型号的。
等大家的道喜声渐渐有xi变成do时,足足降了八度,阿才和志刚的眼睛撞了一下。
“是这么回事,学校讲每个班的班长必须竞选学生会,说班长一定要起模范带头作用,这才去的!”志刚主动走到阿才的跟前。
此地无银三百两。
做贼心虚。
不打自招,不攻自破。
“这很好啊,我没觉得有什么啊,恭喜你啊,你有这个实力,能力强,是我们整个2205寝室的骄傲啊!”
阿才勉强地从嘴角挤出一点笑。
是吗?阿才怎么不知道这个规定,真是阿才孤陋寡闻吗?
“不客气,今天我请吃东西,你们挑。”
“不宰白不宰,我要鱼皮花生米”
“我要小米锅巴,香辣型的。”
“我要火腿一袋。”
“我要……我要……”卢帅有点害羞,可能吗?
“讲吧,没事,今天我请。”
“卫生巾一袋,护翼的。”
“哈哈……你是不是自己用,哈哈哈…………”
卢帅总是在关键时刻表现自己,又来了。
“哪里,是给志刚留着用的,我算了一下,他应该明天有,我怕他没有备用,是替他着想的。”
志刚上去给了卢帅一拳,看得出他很高兴。
有这样的机会,阿才当然不会放过,阿才要了一包烟。
当大家沉浸在志刚带来的胜利的喜悦之中时,电话铃响了。
是志刚老爸打的。
志刚小声嘀咕了几句就挂了。
阿才想起来了,志刚刚进校的时候就讲他老爸好象是市教委的什么主任,阿才又想起来上星期他爸好象来过学校一趟,找校长,团委领导讲了什么似的,难道志刚一没成绩,二没“能力”(时间这么短,谁的能力谁能看出来?),能顺利当上班长,又竞选上学生会学习部部长,是他老爸的缘故?
对了,他问阿才竞选不竞选学生会,难道是打探阿才的底细,让他自己失去一个竞争对手?
他的眼神又让阿才把疑惑打开了。
奶奶的,这么个小事都花这么大的心思,我拷,算计到阿才头上来了。
丑陋的中国人,竟会来这一套。
烟好呛,阿才仔细把烟盒看了一遍。
奶奶的,假烟。
我操你妈!
《大学》(12)
11。
这几天阿才一直在气愤中度过。
不是在乎学生会的竞选,而是一种人性的冷漠与残酷,想想自己和志刚同在一个寝室,他竟然连哥们也会欺骗,把社会上的那一套也拉过来了,“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他真行!
中国的官员真他妈虚的很,连志刚这个人物都开始颤颤巍巍的捏绣花针了,板块藏在掖下都快捂出蛆来了,得了,这就叫牛逼!
大学生有这等混蛋在里面游泳,什么大一大二大三的,叫他妈上的,都成高四高五高六高七了。
20世纪的中国已进入到了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经济时代,自费生的出现,高考的扩招,圆了多少平民学子的梦,管你妈成绩的好坏,把你拉到学校才讲,只要你乖乖的把学费交了就行。吃五谷杂粮的芸芸众生,难免有闹心事、难唱曲的,膨胀就是膨胀啊,该叫阿才如何是好?
正想着的时候,又看见志刚屁颠颠的叫几个老实孩子搬桌子布置会场,大概要开什么会了。
他那指手画脚的样,全然成了领导了!
我拷!
没事怎么办?找卢帅去。
当阿才飞奔着回到寝室的时候,一脸甜蜜的卢帅又在啃着电话。
“秀啊,我好想你啊!我该怎么办啊!”
“我已三天没吃饭了啊!”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就象断了线的风筝。”
这小子,今天中午还饱吃了阿才一顿红烧排骨另加一瓶啤酒,是不是卢帅这种男人的骨子里是贱的?
在阿才焦急地等待了二十几分钟后,卢帅终于把电话给啃完了。
“真他妈累,和女人讲话就是累。”
卢帅的脸上分明写着一种灿烂。
“喂,诗人,你有没有注意到中文系的一个女孩子,长的好靓的!我噻,酷极了!”
阿才心一怔,中文系的?
“我昨天在操场上大球,无意中看到她的,她好象好象对我笑了一下。”
“等她走了以后,我才知道,我脸上粘了一粒饭粒,是国庆告诉我的!”
该不会卢帅讲的就是白雪吧!
“她的长发像瀑布,她的眼睛像大海,她的身材像coco,她的脸蛋像周涛,她的…
“好了,你有完没完!”
“她的乳房像……”
没等卢帅讲完,阿才给了卢帅一拳,阿才有种预感他讲的是白雪。
卢帅还了阿才一下,
“你他妈的,我讲又不是你马子,你急什么急?”
卢帅有错吗?他只是说说而已,阿才呢,都付诸行动了,她的乳房怎么了,你阿才不是有过接触了吗?
阿才有一重罪恶感。
“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响了。
卢帅又抢了电话,因为这个电话是他的专线。
“喂,是秀秀吗?我好想你!”
酸,真他妈的酸!
“啊?找周怀才的?”
“阿才,电话!”
阿才的?怎么可能?
阿才接了。
“喂,阿才,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是白雪,对,是白雪的声音。
一连几天没听到她的声音,当然也没看到她的人,心里正像一个人一直在坐飞机,只有当飞机真正落地的时候,在找到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感觉真好!
阿才本来想问问什么事,可又怕好不容易遇上她,一旦讲错了什么。她走了,我怎么办?
“好,寡人随后就到,请前方记者做好安排”
“喂,哪个妹妹,声音很甜啊,可惜被我先kiss了!”
卢帅又用他的伎俩,把miss故意说成kiss。
“那有怎样?你没有向深处拓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莫非……”卢帅的小眼睛骨碌儿转了一圈。
“是又怎样?我这叫‘长的帅没办法’”。
阿才用卢帅的矛攻卢帅的盾,用他的石头砸他的脚。
“我的天啊,天下帅哥全死光了,就剩下你一个了。”
在卢帅故意晕倒在床的时候,阿才出门了,给他丢了一个屁,让他继续“屁眼”。
屁应该很好的,想放就放!
不好的东西也有它光辉的一面,不管你是和什么人讲话,管你是在什么场合,依然我行我素!
阿才要是能做到讲爱就爱,想爱就爱,和陈琳唱的“爱就爱了”一样就好了!
阿才该不会是真喜欢上人家白雪了吧?
地点在操场东边距离厕所800米处,这个学校的厕所建的也很有个性,总在关键的地方凸现出来,就好象白白净净的脸上长出一颗青春痘,还是红色的,讲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吧,这欠美感,讲是个性吧,这个性的有点错位,这厕所的建造就很好地体现出这一原理,你说偌大的操场东侧,凸现一个厕所,是什么一种感觉,该不会是时刻让大家注意自己的生理习惯吧?
去的时候,白雪已经在那地方了,还是那件红色的风衣,一团火似的,烧的人眼睛直流眼泪。
“来了吧,不好意思让小姐等候。”
“没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阿才极力想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因为文人的可怜的高傲仍深藏在他的骨子里扎根,不小心的触及,让阿才很是难过,好比你正躺在床上对一个心仪已久的女人遐想时,那个女子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的第一感觉绝对不是想上去抱她,而是跳出一句:你怎么来的?
这叫意识性行为转换。
阿才故作幽默的来了这么一句,白雪竟也幽默起来,难道她忘了阿才的行为,还是故意不提?
“什么事啊?有劳大小姐亲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