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在下雨,天气有点冷。兰吉儿去给你拿披风了。”允柔声诱导道。
锦荣眉头越锁越紧,头撞向了桌面,允赶紧把自己的手垫在了桌子上。“砰”,锦荣的头重重的砸在了允的手背上,允反手扶着她的头,绕过桌子,把她拦在怀里。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了。”锦荣使劲甩着头,珠钗掉落,头发在允怀里蹭的越发凌乱。
“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要去想了。”允把锦荣深深的按在怀里,福海和喜顺儿对视了一下,退到了更远的地方。允竟没有察觉,想了想,问道:“锦荣,你明天要参加红厢会,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什么节目?我只是想看看,你去百花楼看的那个女人。”锦荣头痛的来不及反应,随口应道。
“九姨娘说的不是百花楼,是红厢会。”允纠正道。
“薛月就是百花楼的。”锦荣反驳道。
“我去百花楼是看花的,你没发现,百花楼有很多很特别的花。”允打趣道。
“我只看见你和薛月了。”锦荣眨着眼睛,盯着允很认真的说。
“哈哈哈哈。”允豪放的笑声,让福海有了隐隐的不安。锦荣什么也没做,就已经破了允不少惯例,这个平日里冷酷的少年王爷,此时却在想方设法的哄着他经年不去理睬的福晋。
“你去红厢会看谁?”锦荣问得允一愣,那只是个社交场合,允从来也没有刻意去看过谁。
“瓜尔佳淑娴。”允的嘴里流出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他的理智又回到了脑海里。他看看怀里的锦荣,如果锦荣是装傻,那瓜尔佳淑娴一定可以逼出她的真是目的。
“她很漂亮?”锦荣回头问道。
“她会唱歌,跳舞,还会写汉字。”允故意看着锦荣,一字一顿的说。
“这些,我好像也会。”锦荣歪着头,认真的边想边答道。
“那,你敢不敢和她比比看?”请将不如激将,允将道。
“有何不敢。”锦荣看不惯允称赞他人的样子,不服气的应道。话音未落,人已经倒在允怀里昏昏欲睡。
“喜顺儿,送福晋回府。”允把锦荣的头靠在胸前,转身对喜顺儿说:“喜顺儿,回头让兰吉儿和雪倩陪福晋去红厢会。仔细着,福晋要是有事,我要了你们的命。”
“允。”锦荣不依的抓紧了允的衣服。
“别怕,你是亲王府的福晋,没人能把你怎么样的。以前他没做到,以后他更不会做到。”允一边安慰锦荣,一边把抱起锦荣,把她放到车上。锦荣刚在车厢里躺好,就沉沉的睡着了。
马车走远了,福海才轻声叫道:“王爷。”
“看出什么了?”允盯着福海,旁观者清,福海一定能看到了些不一样的。
“福晋失忆了。”福海如实回答道。
“你信不信?”允也知道,关键在于锦荣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本来不信,可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福海从袖筒里拿出了一个残碎的小瓶子,里面还有一些淡绿色的药末。
“这是什么?”允接过瓶子,沾了些药末在指尖捻了捻,又嗅了嗅。很细滑,有些淡淡的香气。
“听说是大内秘药,妃子笑。”福海语出惊人。妃子一生老死宫中,欢颜能有几年,妃子笑就是赐死妃子专用的药。
“妃子笑。哪儿来的?”允也是一惊。从皇宫到王府,又用在了一个福晋身上。
“半润亭栏杆下的石头上。”福海说。锦荣是在半润亭晕倒的,之后病情越发沉重,太医束手无策。锦荣醒来的奇怪,如今看来,是找到了对症的解药。
允眯起眼睛,冷冷的说:“传令下去,让赫东额整治府内秩序,这种东西不会莫名传到府里的。”
“喳。爷,现在去哪儿?”福海领命。
“丰台大营。御林军的事情,源头恐怕还在那里。”允飞身上马,和福海直奔城门而去。